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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不由抿了小嘴儿,细声细气问:“嬷嬷怎么回的话儿?”
“这种好事儿,老奴怎么可能往外推?”韩嬷嬷咧嘴笑道:“老奴便说……这几天热的受不住,夫人亦是想去山上凉快凉快,只是不好意思说。”
“嗯。”谢姜掩嘴儿打了个小呵欠,细声细气问:“说了什么时候走么?”
“明天寅时。”
答了这句,韩嬷嬷踌躇半晌,方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问:“夫人,老夫人只调走几个丫头仆妇,那些人……可还是好好的。”
谢姜知道她是说六夫人与七夫人。
海棠开的正艳,有几株枝桠横伸过迥廊,顶头几朵花儿招招摇摇,几乎探身可触。
谢姜当真探出身子揪了一朵,待捻着嗅了半晌,方细声道:“想必我离府之后……。”悠悠说了半截儿,她便收了音儿。
韩嬷嬷怵然一惊。
是了……这件事虽然不是自家主子挑的头儿,然终归是因她而起。若处置六夫人与七夫人时,自家主子在府里,求情……显得她虚伪,不求情,则又显得她冷酷不近人情。
既然左右都会落下不是,避出去正正妥当。
想明白这些个弯弯绕,韩嬷嬷喜滋滋咧了嘴:“想必这是九公子体谅夫人。哦……夫人若没有甚么吩咐,老奴下去准备了。”
韩嬷嬷裣衽屈膝,待直起来腰,觑见谢姜拈了海棠花放在鼻端。虽然是个嗅花的架势。只是她的眸子悠悠望着窗外,仿似走了神儿。
韩嬷嬷蹑手蹑脚,退了下去。
这天晚间,九公子晚食时回了寒通居。
近些时候都是半夜里才回来,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心里嘀咕归嘀咕,谢姜笑盈盈问:“用了饭么?要是没有用,叫寒塘给你做馎饨吃。”
九公子略略扫了眼案桌儿。而后眸光一转。看了谢姜问:“饭食好似没有动,嗯?”
言外的意思,菜碟子汤盆子几乎都是满的。谢姜究竟用了饭么?
这人连这点儿都看出来了。
谢姜眼珠儿一转,嘟了小嘴儿道:“天热的不得了,谁耐烦吃这些热东西。”说了这些,瞄见这人眉梢一动。忙小小声解释:“下午晌的时候,我吃了一碟子那个……豆糕。现在不大饿。”
为了表示说的是实话,谢姜扯住这人的袖子,顿了两顿。
“嗯。”九公子垂眸,眸光由她小手上一扫而过。转瞬看了韩嬷嬷吩咐:“撤了罢。”说了这些,搭手由她腿弯里一托,另只手揽过她掖下。
谢姜瞬间便被抱了起来。
“哎!你……你。”平常谢姜牙尖嘴利。但只要碰见这种事儿,她便总是卡壳。
九公子好似亦晓得了她这点“毛病”。恶趣味儿上来。便总是趁丫头嬷嬷在场时,堂而皇之“下手”。
韩嬷嬷不动声色……扫了眼玉京寒塘并北斗三人。三个小丫头遂目不斜视,端汤盆的端汤盆儿,收碗碟的收碗碟,片刻之间,便齐齐退出正厅。
这边儿九公子抱了谢姜,闲闲踱进寝屋。
因谢姜在外厅用饭,内屋便里没有燃灯。月光明晃晃透进来,帐幔、床榻、案桌儿,便显得格外清晰。
“热的甚了不想用饭,嗯?”九公子贴了谢姜耳畔,淡声问:“阿姜是热的不想用饭,还是赌气不想用饭?亦或是……怕到时候来了天癸,没法子自圆其说,嗯?”
“啊?”谢姜只觉这人嘴唇挨着耳垂儿,且他刺刺的胡碴蹭在胫子上,痒痒的叫人忍不住发笑。
谢姜“咭咭”笑出声来,其声清脆如铃,尾音仿佛还带了几分微糯的味道:“那个……哎呀!你离我远些。”
九公子心里一荡,柔声问:“阿姜莫要扯旁话,你上月天癸是初六,这月还没有过……嗯。”
过字儿之后,这人戏谑似拖了长腔。
“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个?”谢姜吓了一跳。刚问了这句,瞬间反应过来问了傻话……这么一问,不是等于明显显承认了么?
“呆住了罢,嗯?”
九公子一手揽了她掖下,另只手慢条斯理解了她外裳扣绊儿:“阿姜那册子上没有记么?嗯,但凡世家宗妇,何时初癸、何时换洗,其时间长短均有专人记录。”
说了这句,惩罚似在她鼻子尖上啮了一口,再垂眸时,便带了几分戏谑又几分好笑:“想必你那本记载了各家秘事儿的册子,记的不甚齐全罢。”
谢姜这回不是吓了一跳,是吓了七八跳。只是不管几跳,鉴于刚才脱口撂了句傻话,这回她小牙咬了下唇,抬眸盯住九公子。
意思就是……你接着说。
只是,在九公子来看,她黑而大的眸子……透出一两分探究好奇,三两分狡黠灵动,又四五分似挑畔似岂求又似……邀请。
邀……请!
九公子眸光一黯,拇食两指一捏她下颌,俯身便贴了下去。
“唔唔!你先放……唔。”下颌被这人捏住,手脚又覆在这人身下,谢姜只好任他以横扫千军之势,在小嘴儿里肆意“扫荡”了一番。
“打荡”过了,待察觉到身下小人儿气息喘喘,九公子便贴了她的颈子,哑声道:“放心,我已令人改了记录,只是……十天半月之后若是祖母请大医来,阿姜,想好怎么办么?”
十天半月之后,要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