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五月怎样脑补着自己被抓住吃掉的一万种方法,她最后还是平安无事地通过了纵横交错的迷宫,来到一间球形房间内:房间中央有一团巨大的、像是藤蔓纠结的巨大花苞一般的物体在。
怪恶心的。o(╯□╰)o
五月看着那团生物缓慢地起伏着,只觉得胃里一阵泛酸。
不过地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不像她刚发现楼兰那时候,布满了一看就很危险的蓝色电缆。
年轻的少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近距离去看一看。
因为不知为何……她的大脑正发送着“前方的物体很安全”的信号。
多年的战斗让五月变得无比依赖信任自己的第六感:她始终相信,人类和其他动物有着一样的感知危险的本能。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踩着光滑的球面,嗖地滑了下去。
等快接触到对方的时候,便用钩索的电磁吸附功能将自己固定住。
不过,如此近距离观察之下,五月立刻就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劳什子的花苞。
那东西,明明是一堆蠕动着的触手扭在一起形成的诡异编织物。
对这种东西感到亲切安全她是脑子进水了吧?!
年轻的少尉大惊失色,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直觉似乎早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干扰。
可惜她刚刚转过身去想要逃离,就被一条湿滑的触手缠住脚踝整个吊到了空中。
触手的力道那么大,以至于她不得不松开抓着绳索的手——否则,恐怕不止皮肤,连带着腕骨以下都会被生生扯落。
劲风贴着身体呼啸而过,令五月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屏住了呼吸。
又有三根同样的触手馋了上来,将她大字型掉在了半空,冰冷湿滑的触感即使隔着飞行服也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五月扭动脖子,艰难地看向球星房间的天花板。那上面原来竟布满着倒垂下来的黏糊糊的触手,从她此刻头下脚上的姿势看去,那些东西就仿佛是在向她友好地招着手。
不对,友好个鬼。o(╯□╰)o
年轻的少尉再次为自己选择的形容词感到无语。
越来越多的触手缠了上来,固定住她的腰部、或者搭上她的肩膀,最后簇拥着将她送上房间中央那触手编织成的尖塔。
五月惊恐地扭动着身躯:眼前的怪物不论视觉还是触觉上,所带来的冲击都实在太大了。因此,年轻的少尉终于丧失了冷静,尖叫声一股脑地涌向喉咙。
可惜,最后只有苦哈哈的“唔唔唔”的挣扎声溢出口中。
因为那些恶心的触手很有先见之明地保住了她半个脸。五月丝毫不怀疑,只要她敢张开口,那些东西就一定会长驱直入钻进自己嘴里。
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失去了武器、且没有丝毫反抗余地的少尉以卑微的姿态被倒掉在半空,被令人作呕的怪物毫不留情地挑衅着。
不知是否是因为飞行服已经失去了作用,五月渐渐觉得身体越来越冷。
但唯独受伤的肩膀处,却仿佛有一团火再烧。
好烫。
好痛!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令她满头大汗,就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渐渐的,火焰开始胜过冰封。五月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某种灼热的物质顺着不知何时已经在身体内搭建好的路径,迅速地弥漫出去。
那些苔藓,果然有问题。
年轻的少尉虚弱地喘息着,不知所措地将身体重量完全依附在了那些触手上。
没有办法。
她实在是已经没力气了。
这些触手,到底想要做什么?
五月不会真的逗比到觉得这些东西和某些少儿不宜的河蟹动漫里有着同样的动机。
拜托,真要把她怎么怎么样的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搭个rpg迷宫出来给她玩?
好像她面对着这些触手/沙虫还有一战之力似的。o(╯□╰)o
她正在心中纠结着,就有一条较细小的触手缠住了她的头发,逼着她扬起头来。
这又是要干嘛!
五月真心想说,在这种敌伪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她只想说:拜托来个痛快的好吗!
正前方交织在一起的粗大触手慢慢地松开了一些,然后,如同昆虫触须般细小的两根触须拖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钻了出来,然后慢慢逼近她的脸部。
一瞬间,五月心中的危险感几乎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异形。
寄生。
抱脸虫。
三个名词迅速地从脑中闪过。可惜,此时此刻的五月没有半分躲藏的余地。
她能做的,就只有尽力扭开头而已。
就连这个动作,都立刻被揪着她头发的触手给阻止了。
头皮被扯得生疼,不论她怎样努力挣扎,都无法躲开越来越近的触须。
那手指般粗细的长条状生物一下一下地蠕动着,看得五月也连带着一阵一阵直泛酸水。
滚开滚开滚开!
还能不能愉快地冒险了啊!
五月满脑子充斥着自己的尖叫,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时候能够晕过去可能还要轻松一些,可惜她早就经受过危及培训,越是糟糕的境地下、就越难以用失去意识的方法自我逃避。
真是要哭了啊……tut
冰冷的虫子从鼻孔内一路向上钻,剧烈的疼痛仿佛一根钢针直接扎进了她的脑髓。
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触手不知何时体贴地包成了一张毯子,让她可以“舒适”地在其中打滚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