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和千城对视一眼,心下皆有疑问。
千城看见她手里端着的药碗,轻声问道:“你这么是什么药?给狐仙的吗?狐仙怎么了?”
“没,没什么,狐仙只是有些着了风寒,身子有些不爽。”
白玉差点忘记了这回事,千城突然一问,她的回答就有些不知所措。
千城看着白玉有些心虚的样子,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难道那个人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原来他们两个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千城走过去,说:“让我来端吧,你这端过来一路也有些累了,我帮你分担一些。”
她提出要帮忙,白玉也不好硬推辞,见前面正走着的离尊没有反应,只得将手中的药碗交给了她。
千城端在手中的药碗,有丝丝缕缕的药味灌入她的鼻息中。
简莫离自小学习医道之时,她在旁边伺候,因此也略通皮毛。
而她所学的这些知识,足够她知道这药碗之中的东西,正是安胎药。
她的心头抑制不住地冷笑,不过面上并不表现出来,还同往日一般。
白玉看她表情无恙,只以为她没有在意,正经地帮她端药而已。
风雪中,三人脚程也快,两下就走到了方池殿的殿门前。
殿门半掩着,里面透出来的烛光和炉火的暖意,让简莫离不由得停了脚步。
刚才急匆匆行来,此刻却有些踟蹰,不去敲门。
“白玉,你先进去将药端给她。”
白玉得了命将千城手中的药碗接过,看她手中已经被烫得有些发红,却像无事人一般丝毫表情都没有。
白玉敲了敲门,里面却无人应答,怕是睡着了,于是看了离尊一眼,打开殿门进去。
殿内的温度因为炉火烧得旺不断地在升温,房间内热得似乎让人要出汗。
白玉拿着手中的帕子扇了扇风,想起离尊还在外面候着,也不耽误工夫,找了找人影,却没找到。
最后翻了翻床铺,却在被窝里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银白色狐狸。
白玉急匆匆扑过去。“狐仙,你怎么了?”
按理说这殿内温度如此之高,为何狐仙好像还很冷似的,是不是病了?
白玉放大了声音喊着:“狐仙狐仙,快醒醒。”
喊人不醒,只得叫了门外的离尊。
简莫离在门口早就等得有些不耐,听见白玉一进去并未喊叫,看来大概是他感觉错了,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人。
想忍耐着等白玉喂完药再进去,却听见了白玉的惊呼。
简莫离径直破门而入,看见白玉怀抱中的乙裳,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千城自知道了乙裳一直喝着安胎药便心里嫉妒得如翻了天,眼中冒着火光。
刚才端着滚烫的药碗都没觉得疼,如今看见他这般的急躁,这般的难以自持,心下更是酸涩得如同吃了青杏,酸到了胃液里。
她衣袖里的拳头紧握,也跟着进去。
待他们进去之后,方池殿外的墙侧却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刚才待在殿内的林世白,难得和乙裳能够如此融洽的相处,林世白真想带了她走,想好好保护她。
不过感应到似乎有人急匆匆地朝着方池殿来,林世白才急忙出得殿门,躲在后面。
也亏得他的感应,不然于他们撞上难免一番争斗,下次要来见乙裳怕是更不容易了。
林世白拿起手中的玉佩看上一眼。若是能够帮到她,冒险也是值得一试的。
不过他听见殿门内的惊呼,也看见了简莫离脸上有些严肃的表情,有些担心,难道她生病了?
那个叫白玉的丫头端的到底是什么药?
怪不得看她最近瘦弱不少,脸又苍白毫无血色。
还是要想办法带她走,即使她不愿意。
简莫离看着狐身的乙裳,心里责怪着自己没有看护好她。才一段时间,身体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吗?
若是孩子有事,自己岂不是罪过。
刚想将手探上她的额头,只见她幽幽转醒,一双眸子毫无神采地看着自己,心口不由一紧。
从昏迷一样的觉中醒过来,感觉到虽然有了厚厚的毛皮覆盖着,但是还是抵挡不住身上阵阵发寒。
被白玉抱在怀中,略微有一丝安神。
刚才身畔的还是林世白,这睡一觉就换人了。
内心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也想抬眼四周看看情况,好像自己这一觉没睡多久啊,林世白这回没被抓到吧?
可惜眼皮沉重,眼珠子都不能睁圆。
在白玉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感觉好一些了。
朦胧中,看着简莫离慢慢走近,他脸上充满关切的眼神,心里倒是舒服很多。
简莫离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果然有些发热,手拉过乙裳的手就诊脉了。
乙裳以为他早在上次她睡觉的时候就帮她诊脉过,此时无力挣扎也不愿挣扎。
谁有病不愿意医啊,前段时间只是赌气而已,正好借着生病下阶梯算了。
白玉怀抱着那个滚烫的身子,此时狐仙安静得很。
千城也在盯着乙裳,神情有些忧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乙裳小声地喊着放她下去。
白玉将它依旧放回被窝里面,转身将桌子上的药碗端来,放到离尊的手里,才捂着嘴拉千城出殿门。
千城临出门前回头向他们看了一眼。
乙裳忽然看见无比的心惊,她那一眼里饱含了浓浓的情绪,有痴迷,有爱恋,有恨,有失望,有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