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差役不由分说上前就要抓秦厉,秦厉脸色一变,失声说道,“慢着,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本官?”
“呵呵!本官乃江都县丞李博。卐?¤你无故殴打朝廷官员,自作主张将县学差人除名,这朗朗乾坤的大明天下岂容你胡作非为。”那中年官员阴声说道。
听他这样说,秦厉旋即冷静下来,面色瞬间转为平静。县丞只是个正八品官,可秦厉是正七品,要比他大上一级,秦厉岂能怕他?
秦厉坐在那里,一拱手,冷声说道,“原来是李县丞大人,本官想问问李县丞是几品官?你有何权利抓本官?”
李博冷声一笑,嘴角一撇,不屑道,“秦大人问的很对,本官是正八品,确实没有你品级高。但本官乃知县辅助,凡江都县不法之事都由本官负责,呵呵!本官今日就是要抓你问罪。”
“你敢?”秦厉豁然站起,虎目一翻,喝道。
秦厉周身散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冷气,县丞李博看了微微一愣,心下顿时有些虚。但旋即便厉声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啥?抓!出了事儿本官给你们顶着。”
那些差役本来还心下犹豫,知道秦厉虽是小小的县学教谕,但品级要比县丞大人高。是以,轻易不敢动手。
但县丞大人李博的手段他们是见过的,此时听李博这样说,再也不犹豫,两名差役上前分左右抓起秦厉的胳膊,秦厉顿时动弹不得。
秦厉怀里还揣着太后的那张保命丝帛,可双臂被他们抓住,显然取不出丝帛了。顿时心中焦急,冷声道,“李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抓本官!你可知本官有……”
未等秦厉说完,李博便打断了他的话,脸孔一片阴冷,说道,“少罗嗦,带走!”
秦厉被抓,刘凤吓得够呛,顿时焦急喊道,“你们不能抓我家老爷,我家老爷没触犯刑律呀!”
李博和那些差役哪里会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更不会听他的话。一时李博在前面走,两名差役押解着秦厉,其余差役紧随其后,从厅堂出来。
林嫣儿听到秦厉办公厅堂里刘凤的喊叫,急急从屋中出来,眼见相公被人押着,想都没想便手持着痒痒挠挡住了去路,喝道,“快快放开我相公!”
林嫣儿小脸急的通红,一双剪水般清澈的双眸里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俏立在众人面前,却也有几分气势和英武之姿。
李博眉头一皱,冷声道,“你是谁?秦厉触犯大明律例,理应问罪,还不快快让开去路。”
林嫣儿冷眼打量了一下李博,说道,“我让你们放了我家相公,你们是放也不放?”
说罢扬起了手中的痒痒挠。
李博看林嫣儿手里拿着一把痒痒挠,不伦不类的,不禁多看了几眼。他距离林嫣儿很近,非常清楚的看见痒痒挠上的小字:正德御用。
单单是这几个小字便让他心中一哆嗦。暗道,看来这秦厉真不是好对付之人,在皇上那里很是受宠啊。怎么办?难不成就收拾不了秦厉这个崽子了?让他在县学胡作非为,横行我江都县?
他心念电转,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抓了便是抓了,不好好整整这崽子,这崽子不会知道江都县的厉害。
这样一想,李博挥了挥手,道,“带走!不要理会这无理女子!”
队伍绕开林嫣儿,继续朝前走。
此时林嫣儿早已心急如焚,火撞顶梁,她一声娇喝,抡起痒痒挠,噼里啪啦的对差役们就是一顿乱抽。李博万没想到林嫣儿一个小女子脾气竟这般火爆,手里竟然有这般功夫。最让他恼火的是林嫣儿手里的痒痒挠是正德御用之物,痒痒挠打来还不能躲闪。
你想啊,那痒痒挠是皇上的东西,皇上打你你若是躲闪的话,那不是对皇上不敬,那不是作死的节奏么?
李博的后背上也重重挨了一下子,但李博决心已定,他今天是豁出去了。回头朝秦厉喝道,“秦大人,你也是大明朝廷命官,让夫人殴打本官,这……这可是罪加一等呐!本官一定要从重处置于你。”
林嫣儿出面狠狠教训李博和这帮差役,秦厉感觉心下十分痛快。说来秦厉根本就没把李博这个县丞当回事,可听李博到了这时候还丝毫没有惧怕和放了自己的意思。不禁微微皱眉,略略沉思了一下,轻声说道,“嫣儿住手,相公未触犯大明律令,呵呵!和这帮不开眼的东西没必要动怒。”
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林嫣儿努努嘴,偷偷指了一下胸膛。林嫣儿心疼相公,此时见相公云淡风轻,心情不禁稍稍放松。
知夫莫若妻,秦厉一指胸膛,林嫣儿便旋即想到了秦厉怀中的那张保命丝帛,更是放下心来。
暗道,我家相公鸿运当头,有保命懿旨在身,量他们也不能把相公咋样。说不准是相公故意让他们抓走,另有什么打算呢。
一这样想,林嫣儿便迅停手。
见林嫣儿停手,秦厉微微一笑,道“这几日嫣儿好生在县学等着相公,哼!今日他们将相公抓走了,几日后相公定然让他们用八抬大轿将相公送回来!”
秦厉说的话虽然有些大,但林嫣儿却是深信不疑。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林嫣儿知道秦厉每次都是说到做到的。
可眼见相公被两名差役押解着,失去了自由,林嫣儿还是心疼的小脸微红,美眸含泪,走至秦厉身边,轻轻为秦厉理了理头上垂下来的头。柔声说道,“相公保重,我一定等你回来!”
感人之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