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冷冷的哼了一声,重重的一拍惊堂木,道,“你二人各执一词,公说公的理,婆说婆子的理,让本官如何断案?况且现在那女子刘娇身上带伤,本官也不便断案。?◎?§biquku卍你二人听着,现每人先拿出十两银子给刘娇治伤,待刘娇伤好后,本官再细细查问。”
蒋瑶想的是用拖字诀,先拖上个一年半载再说。这也是审判官对难于判明真相的案子惯用的手法。蒋瑶本是一个很清明的知府,从来都是秉公断案。今天一来是他一直对秦厉心存芥蒂,二来嘛,他和赵文华之间有很深的关系,是以才昧着良心如此解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是他看刘娇伤的不重,若真是有死伤的话,蒋瑶是绝不会徇私的。甭说是和赵文华有层关系,就是赵文华和他有直系关系,就是天王老子,蒋瑶也会秉公处理,绝不姑息的。
蒋瑶的话一出口,蒋瑶那颗心不禁震颤不已,深深自责。暗道,唉,想我蒋瑶清明半生,还要做上这样一件亏心事呐!
听蒋瑶如此断案,赵文华很是郁闷,不禁在心里暗骂蒋瑶忘恩负义,没把自己的爷爷放在眼里。但随后一想,赵文华不禁又心中窃喜,说来这蒋瑶还是袒护自己的,不管怎么说并没有问当事人刘娇,还是给了自己几分面子的。
这样一想,赵文华不禁把脸一扬,朝蒋瑶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惜的是此时的蒋瑶因内心有愧,早已将头埋的很低,脸上火辣辣的。
在秦厉心中,蒋瑶一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是很受扬州百姓爱戴的。只不过蒋瑶有些迂腐,顽固不化罢了。可秦厉万万没想到蒋瑶竟然会如此断案。一时间气塞胸膛,面沉如水。
这是什么?葫芦僧判葫芦案吗?
同时秦厉也彻底明白了赵文华在蒋瑶心里的分量。暗道,这个赵文华是大有来头哩!行!我秦厉今日便碰碰这个大有来头的奸诈秀才。
想到这里秦厉伸手入怀,摸了摸怀里那张保命的丝帛,又是想到自己自从吸收了唐伯虎的那颗鸿运玉石上的气运,一直是好运连连,逢凶化吉。他的底气便更加壮了。
秦厉刚要说话,赵文华却是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位公子,你现在是服气还是不服呀?哼!快快拿出十两银子给那女子治伤吧!唉,想来你也真是有点儿冤呐,本想打抱不平,落个美名,不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白白搭上十两银子。冤呐!真是冤呐!
我赵文华就不一样了,虽说我也出了十两银子,但今日事情一了,嘿嘿,那男童还是我的。biquku?本秀才用十两银子买个聪明伶俐,称心如意的书童,值啊!是真值啊!”
赵文华那副小人嘴脸让秦厉看了差点儿吐了。秦厉嘴角微微扬起,轻蔑的冷笑道,“赵文华,这才到哪儿了?看本公子如何收拾你!”
说罢,突然扭头怒视着蒋瑶,暴喝一声,道,“蒋知府,你身为扬州父母官为何不为扬州百姓做主,难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当事人民女刘娇身上有伤,两个恶奴欺压良善,现在他们均在公堂之上,你连问都不问,竟然这般断案。
我秦厉今日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徇私枉法。你到底是不是扬州知府,你枉被扬州百姓视为清官,枉受扬州百姓爱戴。
我看你这个知府是不想干了,行!蒋瑶,你若是不想干的话,我秦厉倒是可以替你干干,看我秦厉是如何做这个知府的。蒋瑶,你好好跟我秦厉学着点儿。”
是的,穿越大明就是想尽享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拥满怀,好好混过这一生的。但也不能独善其身,看着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而心安理得。
秦厉一改往日在蒋瑶跟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模样,浑身散出凛然正气,气势逼人。林嫣儿看的心下非常欣悦,暗道,这就是我的相公,我的好相公呐!
赵文华也被秦厉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住,他偷眼仔细打量秦厉,暗想,他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有这番言语,看来此人不可小觑呀。
秦厉这番话听在蒋瑶耳朵里,振聋聩,他不禁窘迫万分,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别看他被沈炼曾经骂过,但因很喜欢沈炼,那种感觉并不是很难受。
可被秦厉这样一骂,他却是说不出来的羞辱,他几乎不敢抬头了。要知道,秦厉在蒋瑶心中那就是个奸邪小人,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可是他竟然被这样一个小混混指着鼻子痛骂,而且他还无话可说,那种滋味真比让蒋瑶死了都要难受,他恨不得这时地下生出一条缝隙来,他立刻钻进去。
蒋瑶一时无语,好半天才稳定心情抬起头来,心下一横,又是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秦厉,好大的胆子,你咆哮公堂,搅乱本官断案,哼!你虽为举人,本官今日也是不能容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小教谕,本官是你的上官,你侮辱本官,对本官不敬,本官便先消消你的气焰。来人,打!给我拉出去,打他十棍子。”
他索性不再提及今日案子的事,来个顾左右而言他。
被人骂也是要分等级的,像秦厉这样的人,在蒋瑶心中是早已判定成了奸邪小人,被这样的人骂,蒋瑶恼羞成怒。竟浑然忘了他自己今天的断案不辨黑白,才是小人之举哩。
依照蒋瑶现在的火气和羞愤,恨不得将秦厉打死。可突然想起秦厉以往的作为,说来秦厉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用了什么样的小人手段,终归是为扬州百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