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忠虽然是锦衣卫提督,东厂总管,皇上身边的红太监。但于鲁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堂堂山东巡抚,况且这又是在山东的地界,在于鲁的一亩三分地上,真若是较真了,于鲁还真是不怕高忠。
对于那世子朱厚熜,于鲁倒真是有些忌惮。他忌惮的原因并不是现在朱厚熜的身份,他担心的是有一天朱厚熜万一成了九五之尊,那他的日子还能好过的了啊?说到底,朱厚熜要当不成皇帝,于鲁也可以不把朱厚熜放在眼里。毕竟在现在的大明,各地的王爷并不吃香,他们需要夹起尾巴做人。
高忠发火了,但他还必须要依靠朱厚熜的帮助。朱厚熜是何等聪明之人,况且这次就是为秦厉出头来了,到了这节骨眼上,朱厚熜也是腾的一下站起,向于鲁发难。
“于大人,你不问青红皂白,没有切实的证据就敢抓捕朝廷命官,这罪名可是不轻呐。我这就向皇上和太后上书,于大人呐,你就等着听参吧!”朱厚熜的声音不大,但却分外冰冷。听的于鲁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孔文博毕竟是于鲁的义父,他自然要百般维护于鲁。孔文博这时候也豁出去了,道,“刚才世子难道没听到于大人说话吗?于大人并不知晓秦厉是知府,不知者不怪,想来皇上也是要讲道理的。
至于于大人没有及时审理秦厉一案,世子和高公公也要知道,于大人是堂堂的巡抚,每日的事务可谓千头万绪,他才来曲阜三天,这三天忙的不可开交,没顾上审理秦厉一案,难道也有错吗?”
他依仗着他是孔圣人的后裔,正德对他不薄,这时候便是妄自菲薄了。他这番话说出来却有咄咄逼人的架势。高忠和朱厚熜暗自咬牙,奶奶滴!曲阜孔家,哼!等着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孔家低下你们高贵的头颅,让你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双方顿时僵持在这里,谁也拿谁没办法。
正在这时候,突听厅堂外面一个粗犷的声音,“哼!说得真好,于大人这几日可是真忙呐,整日在床上忙个不停,每日连御五女焉有不忙的道理?”
随着声音,从厅堂外大步走进两人。
为首一人二十岁上下,黑黑的脸膛,身材魁梧,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彪悍之气。后面一人长得有些瘦削,但也英气不俗。他们两个正是余大猷和周帆。
慕容冰眼睁睁看着秦厉被抓进了曲阜大牢,回到客栈后便是告知了余大猷等人,然后慕容冰孤身一人返回京城求救。曲阜这边还有几百辆大车,还有一万余头牲口,这些都需要余大猷等照看。
慕容冰去了京城,余大猷等人自然也没闲着,一方面照看好种子和牲口,另外则是搜集证据。最主要的还是偷偷监视于鲁的行动。在他们想来,一旦慕容冰搬不来救兵,弟兄几个人商量便要对于鲁用强了。尽管说于鲁这回是带来了一百名差役,里面不乏武林高手,但余大猷他们为了老大,是必然要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把秦厉从牢房救出。
余大猷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可不管世子和高忠在这儿不在这儿,更是不惧于鲁这个巡抚。
余大猷这样一嗓子登时让于鲁气馁了不少。不过说来他也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的主儿。朝余大猷看一眼,冷冷问道,“你是谁?莫要信口雌黄,污蔑本官,这里好像不是你叫嚣的地方吧?”
于鲁话音刚落,孔文博便手指着余大猷和周帆,道,“世子,高公公请看,他们就是秦厉的爪牙,看到了他们,也便是看到秦厉的德行了。都是这等狂妄之徒,眼里哪有什么上官在呀?”
“呵呵!咱家就喜欢秦厉这样的爪牙。大猷呀,不妨详细说说,于大人这三天都是干了些什么,可曾有人证?”高忠尖细的嗓音发出的声音很是渗人。
“回世子和公公的话,于大人每日只是沉湎在酒色之中,外面的五个女子可作为人证。”余大猷躬身朝朱厚熜和高忠行礼后道。
“好!快快带来人证。”朱厚熜兴趣大增,兴奋道。
余大猷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巴掌,大虎便压着五个绝色美人进来。朱厚熜年纪尚幼,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兴致。高忠是个太监,更是对女人丝毫不感冒。
倒是那孔文博在看到那五个美女后,眼睛一呆。
美呀,真是太美了。干儿子这小日子过的可真是舒服呐,每日连御五女,那是神仙般的日子呐。说来干儿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孔文博对于鲁羡慕不已。
此时于鲁早已满面通红,看一眼那五个美人,正是他这三日一直温存缠绵的五个女子。还用问吗?她们一定是让秦厉的爪牙买通了,既然了后堂,那自然能作证了。
奶奶滴!倒霉!真是倒霉,本官咋就摊上了秦厉这样一宗事?唉!说来都是干爹这些年太自大了呀,自大必然招祸,这便是祸事呀。
于鲁无言以对,身体在微微颤抖,此时他害怕了。作为一个朝廷大员,私自抓捕朝廷命官,而且抓捕后置之不理,而后整天和女人嬉戏,这是明显的不作为,这若是传到皇上和太后耳朵里,自己这个巡抚也就到头了。
他毕竟是聪明之辈,该低头的时候必须要低头。此时他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没有了半分神采,枯藤一下便是跪在了朱厚熜和高忠脚下。
他的眼泪下来的可够快的,声泪俱下,道,“世子恕罪,公公恕罪,千错万错都是我于鲁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私自抓捕秦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