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下,金瓜击在那张破旧的木桌上,紧跟着“哗啦”一声,木桌被金瓜砸碎。??
屋内一阵乱响,十几个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番子立刻闯进屋内,见江彬安然无恙,才又迅退了出去。
甭用问这些人都是隐藏在屋外保护江彬和看守蒋瑶的。秦厉不禁心下冷,暗道他们藏的可真够隐秘的,刚才自己进房间连他们的一点踪影都没现。
说不定自己若是不进来,呵呵!这群锦衣卫会现身,真就把自己拖进来也未可知。
江彬陡然站起,火撞顶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黑脸上的那一道斜斜的刀疤不自主的抽搐着,豹子眼几乎要瞪出来。他怒吼一声,声震屋瓦,“好一个吴经,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竟敢派人到本官府上来偷东西!太不要脸了,没想到吴经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本官岂能容他?这便带人去他府上,将这死太监抓来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秦厉见江彬火起,高兴到了极点。总算是把江彬的火给勾起来,这下好嘞,让他们来个狗咬狗一撮毛。吴经自然斗不过江彬,吴经这回可要完蛋了。这俩恶贼,先收拾一个是一个呀!
本来按照秦厉和绮梦昨晚的计划,秦厉说到这里就适可而止了。¤?biquku卍看江彬火气太大,秦厉灵机一动,决定再给江彬这雷霆般的怒火上添上一把柴。
想及此处,秦厉急忙伸手拦住江彬,一脸焦急的说道,“江大人息怒,息怒啊,江大人可要知道气大伤身,小民还真是担心江大人气坏了身子,小民以后还要依靠着江大人呐!”
一脸诚恳,十分谦卑。
江彬看秦厉不似做假,心下更加狐疑。这秦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总是向着我说话,莫非这崽子有什么阴谋?
旋即江彬便明白了。秦厉这崽子是个聪明人呐,和吴经闹翻了,知道要寻个靠山,便寻到了我江彬头上。哼!也难怪了,我江彬比吴经那死太监不知要强多少哩。无论从哪方面比,吴经都差的远。
可江彬毕竟是江彬,心狠手辣不说,而且心胸也不是那么宽广,他对秦厉的憎恨岂能是凭秦厉的几句谄媚之词而消失?江彬心下冷冷的笑了一下,嘿嘿!你这崽子讨好本官也是无用,本官得了机会照样要了你的小命。
江彬的心思秦厉自然不能知晓,不过察言观色一直是秦厉的强项。biquku秦厉从江彬那忽冷忽热,对自己闪烁的目光中猜测江彬仍然对自己不放心,可能还是不怀好意。
好在秦厉压根就没想投靠什么江彬,只不过是虚与委蛇,让他和吴经来个互咬罢了。
秦厉扮作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样,左右看看,将嘴巴凑近江彬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江大人,还有一件事小民也要告诉江大人。这吴经可不是好对付的,据小民所知,自那日他弄来个婆子在皇上跟前想搬到江大人,气恼了皇上,差点砍下那婆子的脑袋,他一直怀恨在心,把所有的怒气都记在了江大人头上,说一定要报复江大人哩。
吴经那死太监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江大人要谋反,他现在正紧锣密鼓,悄悄收集江大人您的证据哩!”
秦厉说的声音很轻,就是连距离很近的蒋瑶都听不到。蒋瑶只是看到秦厉一副巴结讨好的模样,心中作呕。要不是被捆住了身体,早就过去狠狠抽秦厉一通嘴巴解气了。
平地一声雷,江彬听了秦厉的言语,顿时如五雷轰顶。他的身体瞬间颤抖起来,紧跟着额头上似乎也渗出冷汗。浑身像是突然散了架一样,没有了一点儿力气。一屁股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秦厉一直在偷眼观察着江彬的脸色,见江彬反应如此强烈,心下不禁一哆嗦。
乖乖隆地咚!看来绮梦的怀疑真的不错,这江彬果然心怀不轨,想着谋反呐!
一股股冷意覆盖了秦厉整个身体,看着眼前的江彬,就仿佛是看着一条恶狼,甚至比恶狼还要残忍冷酷十倍的怪物一样。
江彬好半天才缓上一口气,牙齿咬得咯咯响,暗道,吴经,你个死太监,本来还不想要了你了的命,看来这回你真是不能活了!
转眼看了一下秦厉,又是想到,岂止是吴经,既然这崽子也知道了我的事情,更是不能留,必须要尽快除去。否则,我江彬迟早会毁在他们手里。
心下决心已定,江彬却勉强挤出一点儿笑颜,说道,“呵呵!真是可笑,可笑呐。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官对皇上一颗忠心对天可表,皇上对本官也是宠幸有加,深信不疑,岂能会相信吴经的胡言乱语。不过,秦厉呀,本官也是要告诉你,这样的事儿可不能乱说。此事今日出得你口,进得我耳。你若再传扬出去,本官可不能饶你。”
江彬这样说,他心怀不轨,蓄意谋反更是昭然若揭。
秦厉稳定心神,急忙郑重的说道,“江大人对皇上忠心不二,甭说别人,就是连小民都看的十分清楚。小民自然不会胡乱言语,没踪说影,败坏江大人的声誉。”
说到了这里,秦厉又偷眼瞧了一下江彬,见江彬一双豹子眼正盯在自己身上,似乎很是犹疑,慌忙换做一副笑脸,又道,“江大人,小民以后就是江大人您的人了,江大人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叫我追狗,我绝不撵鸡。至于除掉吴经么,小民感觉还是江大人应从长计议,见机而行,毕竟能除了他的只有当今皇上。小民还是劝江大人莽撞不得。”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