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乐勾唇一笑,淡淡道:“我该说挺好还是说不好呢?我说我挺好,你是不是得嫉妒的半夜都睡不着觉啊?我要是说我不好,你会不会现在就高兴的笑出声来?刘秀秀,你要是不想对我笑,不想跟我说话,你大可离我远远的,因为我每次面对你张带着面具的脸就想吐!”
一句话把刘秀秀顶的半天没接上话。
“乐乐,你,你有啥话和你秀秀姐好好说,咱都是一家人”,胡美芹倒是爱女心切,见自己亲闺女被顶了,也忘了先前对乔茗乐的惧意,忙忙站出来打圆场,“今天咱一家人都聚齐了,你爷奶也回来了,咱吃顿好的,我这就剁馅子,咱包饺子吃。那些个糟心的事儿咱就不说了,不说了行不行?”
“你说吃什么?”有什么东西从乔茗乐的脑袋里闪过,好似很重要,只一下子又抓不住。
她的表情变化的太快,看向胡美芹的目光太凌厉,一下子就把胡美芹吓住了。
“吃,吃饺子啊”,胡美芹战战兢兢回道,不知道吃个饺子又怎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饺子,吃饺子!
对,饺子,饺子馆!
乔茗乐恍然大悟,终于抓住刚才在脑海里闪过的重要信息。
她忽而转头,定定的看向刘秀秀,那目光,幽深幽深的,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潭,只要人看一眼就会掉进去,万劫不复。
刘秀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幸好这时候乔井林背着乔奶奶进来,乔茗乐转开视线,她才松了一口气。
把乔奶奶安置在小屋的大炕上,也让乔爷爷上炕好好歇着,乔井林几人便去了大屋。
康楚修特别自觉,进里屋之后直接脱鞋上炕,还从炕柜里拽出一床薄被盖身上,靠坐在炕头眼巴巴的看着乔家人各怀心思的说话。
胡美芹和刘秀秀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受不了乔茗乐小刀子似的目光,借口包饺子去了厨房。
乔井林以为乔茗乐会和他说话,却没想到乔茗乐也脱鞋上了炕,拉过康楚修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脚上。对他道:“我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早前我就觉得他的声音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刚才我终于想起来是在哪听到过了。”
“在哪儿?”康楚修马上想到她说的是什么事,急急问道。
“在宁县。他和刘秀秀一起”,说着,她看了乔井林一眼,又道:“那时候我听说刘秀秀有个手机,还总是和校外的人联系,那手机不是我爸买的,我觉得奇怪,就趁着周末去她学校门口……”
乔茗乐把早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康楚修,末了又道:“那时候要不是突然得到通知要去省城,我说什么也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此言。乔井林默默低下头。
当初这些事乔茗乐也是和他说过的,他没放在心上,刘秀秀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康楚修也把之前得到的假赵满仓在宁县现踪迹的事情说了,因着这里面一些事乔井林并不清楚,所以他还把有人在省城跟踪乔茗乐以及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事情绕了好大一个圈儿,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乐乐,这些事儿你咋都不跟爸说?”乔井林揪着脸痛苦的问道。
问完,他自己叹息一声。悄声语道:“说了又有啥用?你这窝囊爹啥都干不了!”
“乔叔,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乐乐心里更难受”。康楚修忍不住开口说道:“现在也不是检讨的时候,咱们应该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乔井林霍然站起身来,“我把秀秀叫进来,问问她。”
“乔叔”,康楚修忙忙叫住他,“咱们问她一定会说实话吗?万一她这边搪塞我们。那边通风报信,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
乔井林懊恼的坐回来,揉了揉脑袋,“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咋就这么些个事儿呢!”
他这比榆木疙瘩稍稍灵巧一点儿的脑袋,当真不够用啊。
其实康楚修刚才想说的是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抓贼拿赃,人一定要找到,而且要弄清楚他的目的。若是那人想对乔茗乐不利,一定要抓住那人的把柄,直接摁死!
乔茗乐和他的想法一样,不过她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乔井林。若是刘秀秀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一定要有证据,这样才能让乔井林信服。
胡美芹母女进入乔家十多年,乔井林一直把刘秀秀当成自己的亲闺女,让一个父亲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是好的,必然要把所有的龌龊都摊开在他面前才行。
假赵满仓的追查可以交给康楚修,他找人直接从刘秀秀入手,想来查找出那人不是多难的事儿。可胡家的事,却不得不由乔井林出面解决。
他是一家之主,涉事的所有人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有他下定决心处理,所有的疙瘩才能解开。像今日乔茗乐这样直接上笤帚疙瘩撵人虽然痛快一时,却不是长久的解决之法,因为年后她就会离开,家里还有谁能像她这样撵人?
晚上吃了酸菜肉馅儿的饺子,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还没等乔井林想出如何去胡家要回先前借出去的五千块钱,胡家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不光自己家人过来,还叫了十多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大汉,手里还拿着木头棍子等武器。
打群架?想群殴?
乔井林气的浑身发抖,抄里凉台边立着的铁锹就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