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车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康楚修。
“等我去找你啊”,康楚修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跑。
只他还没跑出十米远,就被斜刺里埋伏的警卫员逮住,双手被反扣在后背,揪到康老爷子身前。
康老爷子一点儿不心软,举起拐杖就朝康楚修削去,一连打了十几下,打的康楚修不顾来来往往人的注视嗷嗷叫唤,老爷子这才停下来。
“混小子,大学不好好上,你跑什么跑!”康老爷子底气十足的吼道。
“读大学没意思,我不读了”,康楚修龇牙咧嘴的回道:“我回家自己看书都比在学校学的好,他们的水平太低。”
话音没落,又挨了康老爷子十几拐杖。
“你个混小子,你说你干什么有意思?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我干脆打死你,让你妈教你去……”
老爷子是气急眼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竟还提到了康楚修去世多年的母亲。
开始还嗷嗷叫唤的康楚修听到老爷子提自己母亲,也不叫唤了,就这么咬着牙挺着身子让老爷子打。
再这样下去,就算没把他打死也肯定伤的不轻,乔茗乐心下一急,上前几步忙忙道:“康爷爷,您别打了,康楚修他知道错了,刚才他还跟我说送我上车他就回学校,以后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呢!”
估计是和康楚修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编瞎话的本领也渐长,这番话说下来竟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臭小子真这么说了?”康老爷子放下拐杖,狐疑地问道。
“没……”
“真的真的”,乔茗乐急急打断气急败坏准备辩解的康楚修,给他使了个眼色,继续道:“他刚跑出来就后悔了,要不是担心我一个人在省城不安全,他早就回去了。”
这话要是康楚修说,康老爷子指定不信,不过由乔茗乐说出来,他倒是信了八|九分。
“小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家长呢?没陪你过来?”老爷子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自己孙子怎么又和乔家小姑娘碰上了。
乔茗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末了还不忘替康楚修说好话,“这次我来省城多亏了康楚修帮我,要不我一个人肯定什么都干不了。康爷爷,您就别生他的气了,放开他有话好好说呗。”
康老爷子看向康楚修,冷哼一声,摆了摆手,警卫员才松手。
得了自由的康楚修老实了一点儿,不敢和老爷子顶嘴了,只闷不吭声的揉着被打疼的地方。
“先送小姑娘回宁县,等会儿再收拾你!”老爷子招呼乔茗乐上车,要亲自送她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很顺利的买好票,距离检票还有十几分钟,乔茗乐就把康楚修拉到一边,低低说道:“我刚才是为了不让康爷爷打你才说的那话,他已经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看你的了。”
康楚修重重的哼了一声,手还在胳膊上按揉着。
“话全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的声音有些闷闷,显示着此刻极度不悦的心情。
沉默几秒,他霍然抬头问道:“你以后会经常来省城吧?或者是路过省城?”
运动员不是总出去比赛吗,乔茗乐肯定不能一直待在宁县那个小地方啊。
看着他期冀的眼神,乔茗乐竟不忍心说实话。她练的是冰壶,在国内才刚刚起步,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场比赛,更何况体校的水平不高,很多比赛他们根本没资格参加,就是想去观摩学习学校都拿不出路费和食宿费来。
“嗯,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过来”,乔茗乐悠悠回道。
康楚修龇着森森的大白牙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挂在脸上,然后,开始动手翻乔茗乐的包。
“哎哎,你干嘛?”乔茗乐想要拦住他。
她包里还放着一包卫生巾呢,要是让他看到多难为情。
其实康楚修早看过她的卫生巾了,这会儿他也没想那么多,快速的在她的包里找到纸笔,唰唰唰写起来。
“你在县城读书,应该会上微机课,发邮件你也应该会吧?这是我的邮箱,你要来省城的话提前给我发个邮件,我去找你”。
写完后,他又撕下一页纸来,递给乔茗乐,“把能联络到你电话写下来,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你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联络起来也方便”,他又自言自语道。
后面这一句乔茗乐没听到,只把宿舍楼的电话写下来,还交代道:“我们一栋楼就这一部电话,要宿管阿姨上楼上去叫人,所以你最好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打,太早我可能还在加练没在宿舍,太晚折腾阿姨怪不好意思的。”
康楚修又嘀咕两句,把纸条折好放进贴胸口的口袋里。
广播里已经开始通知检票,乔茗乐和康老爷子道了别就要去检票,康楚修忍不住拉住她,“哎,乔茗乐,你以后能不能别让人叫你小乔啊?”
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乔茗乐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被如海潮一般的乘客推着往前走远了。
“你个混小子,毛还没长齐,就开始动春|心了”,康老爷子一巴掌重重乎在康楚修后脑勺上,疼的他直龇牙。
“这不都是从您那儿遗传过来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十五岁就偷看我奶奶洗澡那事儿!”
“嗨,你这小兔崽子……”
康老爷子还想伸手打康楚修的后脑勺,可惜,康楚修已经猴子似的蹿远了。
乔茗乐回到宁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