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乐脚下未动,态度十分坚决,“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最后他们去了大河边。
乔茗乐直接坐在河边的枯草上,康楚修不想打扰父女二人对话,便在冰面上打出溜滑,距离不远不近,即听不到父女二人的对话,若是他们叫他他也能听到。
“乐乐,是不是出了啥事?”乔井林也坐下来,担忧地问道。
“爸,你先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真的,我没和你闹着玩”,乔茗乐郑重说道。
不等乔井林回应,她便把刘铁柱与胡美芹的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她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添加个人感情,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述,一切的是非曲直,一切的结论决定全都由他自己判断。
说完,她也没有看乔井林,只是双臂抱腿,蜷缩着定定的看脚前的冰面。
就在刚才听出乔奶奶的言外之意,又见乔井林粉饰太平的样子之后,她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乔井林。
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但是她没有责任也没有必要替他承担所有的焦灼与算计。
乔井林沉默了很久,久到天色已然暗沉下来,他才开口说话。
“乐乐,这些事,你都确定是真的吗?”乔井林嘶哑着声音说道。
“我干嘛要骗你?”乔茗乐反问。
乔井林重重的叹息一声,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他是在揉僵硬的脸颊还是在拭去眼角的泪水。
“这事儿你谁都别说,等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去做个鉴定。”乔井林艰涩的说道。
他就算再窝囊到底还是个男人,自己媳妇脚踏两条船的事情经由自己亲闺女说出来他才知晓,无论如何他的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
“行”,既然这是乔井林的决定,她尊重!
“乔叔,我听说现在大医院不用等孩子生下来。怀孕四个月就可以取羊水做dna。而且,你不说也交代取羊水的大夫不说出去,刘秀秀她妈也不会知道你具体要干什么”,康楚修正好滑过来。不小心听到乔井林的话,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若胡美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乔井林的,那乔井林忍着气孙子似的伺候胡美芹几个月不是都白搭了吗。
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应该早确定下来,是谁的交给谁养去,这样乔井林也不用整日胡思乱想。更不用为了孩子一直顶着脑袋上那顶绿油油的帽子。
“真的吗?”乔井林问道。
康楚修直接拿出手机,给他在j城认识的大夫打电话询问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确实可以通过羊水鉴定dna。
乔井林起身,一边往村里走一边闷闷道:“我先合计合计,等合计明白了再说。”
回到家,家里冷锅冷灶的,炕也还是早上烧的,胡美芹盖了好几床被子躺在炕上,刘秀秀也捂得严严实实坐在炕头上看书。
“咋去那么久才回来。我饿了老半天了,晚上我还想吃粘团子”,胡美芹见乔井林三人进来,动都没动一下便吩咐道,语气里还有遮掩不住的怨怪之气。
乔井林蹲在墙根,想抽支烟,一想到抽烟对孩子不好,又硬生生忍下。
胡美芹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犹犹豫豫的又催了他一遍。
乔井林没有应话,却还是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乐乐。你要是没事儿也帮爸烧烧火啥的啊,光咱爸哪能忙得过来”,刘秀秀不无挑衅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问话的是康楚修。
“我让秀秀里人不都兴胎教吗。我大字儿不识几个,就让秀秀读给小的听”,胡美芹替刘秀秀解释道。
这还真是亲妈,不能让自己亲闺女吃半点亏。
乔茗乐勾唇一下,“你肚子里那个小的还真是聪明,才几个月大就要听高中物理!”
乔茗乐不咸不淡的甩下一句便出了大屋。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心地不纯的人早晚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她现在就等着看这对颐指气使的母女最后会有什么好结果!
当天的晚饭还是粘团子,胡美芹也不呕了,胃口还特别好,连吃了五六个。
粘团子蘸白糖吃确实挺好吃,不过这东西不好消化,大晚上的吃这么多不好。
是以乔茗乐吃了两个就放下筷子,只专心喝粥。
胡美芹吃饱了,还打了个饱嗝,这才放下筷子,斟酌着开口说道:“井林,你要忙家里的木耳,秀秀和乐乐也快开学走了,我现在这样去县城陪读肯定也不成,在家也没人照应着,我看不如把我妈接过来……”
见乔井林沉着脸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的胆子又壮了一些,继续道:“现在还好说,主要是等我生下孩子,总得有人伺候月子。你个大老爷们儿指定不行,咱妈年纪又大了,咱也不能让她老人家来伺候不是,也就只有我妈最合适了,你看呢?”
“乔家已经和胡家闹掰了,胡家赔偿的钱的还没给”,乔井林淡淡的回道:“这辈子胡家人都别想进我们乔家的门。”
胡美芹没把这话当回事儿,只以为乔井林还像以前一样耳根子软,自己再说几句软和话就好了呢。
“我妈就是那个脾气,其实没啥坏心思。咱都是一家人,住的也不多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别闹得这么生分”,胡美芹继续劝道:“而且,我夹在中间也不好受,以后等咱儿子出生,问我咋不和姥姥家来往,我也不好说啥不是?”
“啪”,乔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