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还有书店,他不在,书店就归我了,是不是?”穆晓婉的双眼放亮:“那家店就算开不下去,盘出去也能赚一笔。”
“一想到他和我虚伪地来往了几年,我现在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过,也要感谢他在最艰难的时候帮了我,虽然是假的,但是,那些日子我挺开心的,我会给他烧香的。”穆晓婉喝着热茶,没好气地说道。
“魂飞魄散,烧香也没用,省省银子吧。”林倾城说道。
穆晓婉不耐烦起来:“既然梦白不在,我先走了,这里真闷。”
事情似乎告了一段落,中间林倾城几人去看了方明阳,他恢复清醒后话特别少,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更显得淡泊,听方小姐说他准备病好后就去寺院,真正地清心寡欲。
方明阳病好后果真就进了郊外的一家寺院,没过几天,就传来他要剃度出家的消息,当家主持肯收,自然是觉得他有佛缘,断绝了世俗的联系。
林倾城几人知道了这件事,颇有些感慨,过去是是非非,也都沦为往事,不值得一提,就像消失的长生碗一样……一堆土罢了。
“长生碗,长生碗,两个亿啊……”梦白坐在床上,一头捂进枕头里:“坑那个爹,那东西就在眼前化为土,扫起来一撮白灰,唉,两个亿就这么打了水漂,郁闷。”
夜月反而乐了:“你郁闷?能有欧阳山郁闷吗?五百万加一个随叫随到的承诺,结果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他老子只是中了毒疯言疯语,就为了疯话,损财又损人,你有他郁闷?”
“他那是心痛。”梦白没好气地说道。
此时,房门外有动静,“是谁?”梦白厉声说道。
夜月此时已经来到了屋外,一把抓住了正想跑走的一个年轻伙计。
“客官,可要开水?”年轻人一笑问道。
这家伙怎么这么脸生?”梦白就纳闷了,他住在这里也不是一时半会,店里的伙计基本上都混了一个眼熟,但这个家伙,完全脸生!他偷偷在屋外想干什么?难道是……
梦白忽然心生一计,示意夜月退开,逼出自己体内的生气,掌心挥出去,那股气流透过门缝直朝那个年轻人袭过去,这股气浪带起的灰尘往上涌,再直接奔向他的脸面,气势大,来势汹汹,那个年轻人下意识地转身避开,眼神已飘向门内……
这家伙!
梦白自信满满,推门出来:“果然是你,平常人根本感觉不到这道风的朝向,你却能准确地避开,让沈三魂飞魄散的人也是你。”
年轻人无言以对,他转头看着梦白:“就算我承认,也没有证据,对不对?”
梦白点头:“我们只想要一个答案,某种程度上,我们甚至感谢你对付了他。”
“沈三是一桩抢劫杀人案的元凶。”年轻人说道:“沈三原本是我们那里小有名气的阴阳师,但他贪图我养父的易妆术,投在他的名下学习,被我养父发现他不断地偷走笔记,产生了将他赶出师门的念头,沈三恼羞成怒,索性杀人夺走笔记。”
“我是个孤儿,两岁被遗弃,我的养父领养了我,我才真正体会到亲情。”年轻人突然涌出两行热泪:“养母自己有一双儿女,依然视我为已出,这份恩情我永远无法忘记。”
年轻人抬头:“我的养父养母,弟弟和妹妹,都死在他手里,而他为了逃避罪责,逃到这里,当然,当时也没有证据表明他是凶手,我因为出去办事逃过一劫。沈三被你们抓回来的那天,我就觉得眼熟!”
“我偷听了你们的说话,一切都清楚了,就是他。”年轻人如释重负:“那天我看他逃出客栈,我就在后面紧跟着他,他听见后面追过的脚步声,慌不择路撞车死亡,看到他魂魄就要离体,我觉得不可以,绝不允许这样的人还转世为人,所以,我用养父教我的办法解决了一只鬼,这也算天网恢恢,我替养父一家雪仇了。”
“送僵液的不是你?”
“什么僵液?”年轻人说道:“我能做的并不多。”
“如果不是你,沈三自己招鬼送来僵液逃走,根本就是自己撞死。”夜月无奈地耸耸肩。
梦白无奈地摆摆手:“你走吧。”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能看到沈三的魂魄吗?”年轻人问道。
“生前有纠葛,死后才能看到。”梦白说道:“你能看到他也充份证实你的话,好走。”
年轻人一步步走出去,转瞬间消失,大家面面相觑,事情就以这样的方式结局了,林倾城站起来:“他能老实交代,事情也容易多了,这件事情总算划上一个句点……”
“啊!”外面传来一声尖叫,事实上,在那声尖叫传来之前还有一声沉闷的“啪”,梦白一愣,快步走向窗边,打开窗户,年轻人脸朝下,血正从他的身体里弥散出来,转瞬间就涌出来将他的身子泡在中间……
一行人冲出去,梦白的目光落在前台上,上面摆着一张白纸,上面用粗黑色毛笔写了一排字,“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没法原谅自己,再见!”
这是年轻人的遗言,梦白默默地将手拍在那张纸上,迟迟没有出去,林倾城再回来,见梦白怅然所失,无奈地说道:“已经死亡。”
“看到了吗?”
“嗯,很平和地离开了。”林倾城说道:“对阳间没有任何留恋。”
“这是最好的结果。”梦白说道:“他坚持正义,就算没有证据可以指控他,但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