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不解:“怎么就见不得光了?”
“咳咳...”
张睿和张开山同时尴尬的咳了两声。
张睿道:“我们都是山民,不受官府的管束的,不用每年交税服徭役,但是也没有在官府的民薄上登记造册,如果就这样莽撞的来了京城,被抓到了可是要被打入贱籍的,轻者由官府发卖,一辈子为奴为婢,重者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师父不在,群龙无首,一时间没人能拿得出个主意来。”
山民,说白了就是不服官府管教的蛮子,官府对这样的人自然是恨之入骨,凡是被抓到了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翠开始面有担忧:“那怎么办呢?明知你们师父有难,岂可坐视不理?”
“是啊!”张睿接话,“最其实最让我们担心还不是这个身份的问题,只要抱着银子去殷州的官府按照年龄将欠下的税银都缴纳足了就没有什么问题,官府自然会为咱们登记造册,其实最让我们担忧的却是那一万骑突然消失不见的骑兵...”
小翠已经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虽然张睿是在回忆,可是在小翠听来,简直紧张万分,好像这一切,她都是身临其境一般。
张睿好似知道小翠心里的疑惑一样,也没卖关子,接着又道:“姑娘有所不知,殷州的九山十八寨自古以来便是匪患严重之地,早在前乌国统治这片区域的时候朝廷就略次用兵,因此,学生和邓寨主见这一万骑兵突然之间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才会这般紧张。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来仔细筹划了...一方面师父小豆子带回消息,师父人在京城,生死不明,不能问计于师父,另一方面从月国而来的一万骑兵突然消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殷州素有传闻。当朝皇帝李洪义当年起家可是从月国借的兵马才有今天的李家,咱们严重怀疑这是李洪义联合了月国,要对咱们殷州来一次大扫荡...我等具是一阵后背发凉...
一时间,人心惶惶...”
说道这里。张睿忽而又是噗通一声跪在了赵若馨面前,虔诚悔过:“师父,还请您责罚学生,在没有得到您指示的情况下,学生擅自为你做了决定...”
赵若馨急忙将他扶起。心里一阵暖洋洋的感动,这个张睿能让殷州三万多人全身而退,不管他再做出什么样错误的决定,她哪里又能怪他。
赵若馨笑容温和,满是欣慰的帮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师父怎么会怪你,你且说来就是了,你的决定能让三万多人都活下来了,师父感谢你还来不及...”
张睿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被赵若馨这么夸奖,明显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这一年当中,赵若馨清醒的时候教授他们学问的时候可是没少骂他们一个个的蠢得像头猪。
他接着又道:“邓寨主叫嚷着要到京城里来为师父和游大哥出气,整兵五千要直冲京城而来,学生拦他不住,没有办法了,只能抱着银子去了府衙将他们的身份全都洗白。
回过头来,学生又想到要是没有了邓寨主的庇护,剩下的家眷和老幼妇孺更不是朝廷兵马的对手,学生就叫他们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带不走的就变卖了。即刻回楚阳之地去了,哪里有咱们三大部落的领地,雄兵十万,又有咱们这一年来不惜重资建立的钢铁之城。想来即便是有开天境的强人带兵来功,也奈何不得他们...
如此这般,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由学生和小豆子还有邓寨主他们化妆成百姓直入京城而来,另外一部分回了楚阳之地,殷州...殷州之地。师父您苦苦经营了一年多的产业,就这么被学生给您败了...”
说道这里,张睿目光躲闪,不敢再直视赵若馨,本来就不长的脖子,都已经快缩到肚子里去了,看他的样子,名分是怕赵若馨发火,怪他是个败家子,说不定要挨上一顿恨的。
“哈哈...”不料,赵若馨扬天大笑,一双好看的眸子精光闪闪,她这一声畅快的笑声,绝对是她这一年多以来笑得最欢快的了。
“哈哈...”
赵若馨笑声不停,起码足足笑了有一刻钟才渐渐的停了下来,直笑得张睿已经浑身发毛的时候才看见赵若馨又恢复了她原有的作风,大咧咧的在他肩膀上狠狠的拍了好几下:“小脑壳,好样的,真不愧是我赵若馨的得意弟子,古人曰圣人孔子有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而今我赵若馨同样弟子三千,不过有你张睿这一个达者足矣!”
赵若馨这番评价,端得上已经是赵若馨在这世界见到的人里的极致了,就凭张睿的这一番谋划步步为营,张睿此刻在她的心里,已经完全和李雍这种雄才大略的人划伤了等号。
科学技术方面或许这个世界的人永远不能和她赵若馨比肩,可是这样的大局上面,赵若馨自认为即便异地处之,如果没有脑子里基因芯片的帮助,她的处理,说不定还不如面前这个个子小,脑袋也小的张睿。
一个曾经的山匪,经过她一年的教导,尽然蜕变成了这般光彩夺目,再次看着小脑壳的目光里,赵若馨更多了一种为人师表,教育出了得意弟子的那种成就感和欣慰感。
不过要说小翠和这个张睿比起来也是不逞多让,当年赵若馨在玉屏山下教学的时候,教授的时间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来月而已,和张睿比起来,能学到的东西自然是少之又少,不过即便是这样她尽然能将褚家寨这群凡是都不动脑子的莽夫拉到京城来稳稳立足,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