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然好!
可是,周鸿雁面色发烫,心有惶惶,与刚才严正呵斥汪秀玲之气势,简直是判若两人,此时的她,宛如邻家娇羞小女,垂眸低声道,“鸿雁自是感激还来不及,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我……我现在家中不甚方便,爹娘重病之中,弟妹也要人照顾,所以,我怕答应了你们,到时候不能及时地完成绣品,会耽误你们的生意。”
其实,周鸿雁想说的是,你们家也穷困,哪里来的闲钱做这生意?莫不是拿好话哄我开心?可是抬眼偷看到汪海山那热切期待的眼神,又觉着他不像是在撒谎,就把到了嘴边的疑问换成了委婉地推辞。
汪婉清前世阅人无数,那可是长了一颗小巧玲珑心,一听周鸿雁这几句话就明白了,她这是不相信我和二叔呢。
不过,不信没关系,咱们有让你相信的法子。再说,卖绣品赚钱,也是为了变相帮你周鸿雁,为的就是你能顺利进了我汪家的门。
“鸿雁姐姐,您有这样的顾虑是对的。毕竟我们做的是生意,要讲信誉的。一件绣品绣制的时间太长了,的确是影响销售。这样吧鸿雁姐姐,我二叔昨儿个要开店的时候就说过了,请来的绣工家里有困难需要钱的,我们可以先预支一部分月薪钱。”
“什么?真的吗?”听了汪婉清的话,不仅是周鸿雁眼前一亮,就是其他几位姑娘也惊叫起来,“婉清啊,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能预支一部分月薪吗?”
汪婉清很认真地点头,“当然是真的啊,不信你们问我二叔。二叔,你是不是说只要是绣工好,做工态度认真,家里有困难需要钱的,咱们可以先预支一部分?”
汪海山是被汪婉清硬架到火炉上烧烤了,不应也得应,虽然他脑子此时有些懵,转不过弯来,但还是他却非聪明地选择了配合汪婉清,所以汪婉清一个推他,他就立马点头。
“是的是的。鸿雁妹妹,阿香妹妹,彩凤妹妹,婉清说的是真的。大家只要是认真做事,我们都可以考虑先预支月薪的。不过,卖绣品这是事儿,我已经交给婉清,谁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找她说就行,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狡猾如兔的二叔,倒是会推脱,一句话就把麻烦推给我了,哼!
汪婉清深深地鄙视汪海山是个滑头,可同时她又被汪海山机敏给折服了,这位便宜二叔别看书读得不多,却有领导范儿,句句话说得都很到位。尤其是最后那两句话,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没关系,你不愿意管理绣品店,那就去看管田地吧……
就在汪婉清思忖着怎么样要归正便宜二叔的时候,周鸿雁和季彩凤,周阿香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惊到了,三个姑娘明亮的眼睛里起了水雾,眼前仿佛是光明一片,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周鸿雁更是激动,若是真能拿到预付的月薪钱,那爹娘和弟妹不就有救了吗?
可是,这事儿靠谱吗?
“海山哥,婉清啊,你们说的这事儿,七婶子晓得吗?”周鸿雁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是啊,一个是村里有名的败家子,一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他们两个说的事儿,怎么听着怎么让人觉着不牢靠。
被人轻视的感觉非常之不好啊,汪婉清瞪了汪海山一眼,若不是他平时不着调,嗜赌成性,人家能这般赤果果地怀疑你的能力吗?
汪海山也是一脸的尴尬,下意识地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鸿雁的问题。
一见叔侄俩这番动作表情,周鸿雁和季彩凤,周阿香先前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激动的心情也一落千丈。不用再问了,光看汪海山那迟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叔侄俩说的这事儿,还真就不靠谱啊!
汪婉清倒也没再多说,而是当着几个人的面,从怀里取出了三小块碎银,每块有半两之多,往周鸿雁面前一递,“鸿雁姐姐,这是预支给你们的月薪。等我回去把花样儿,尺头和针线给你们送去,一个月后我来查验。
若是绣得好绣得快,余下的银子就是给你们的奖励,若是你们绣得不好,那我也不会客气,就把下个月的月薪给你们扣除了,不再发给你们。鸿雁姐姐,做生意就是这样,交情归交情,可做工态度上绝对是不能马虎的。”
周鸿雁眼看着那白花花的碎银,这会是真的相信了汪婉清和汪海山说得话,他们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做生意了。
汪婉清手里的碎银不多,但是足以够给爹娘请大夫抓药,够买一些糙米让全家度过艰难!
这银子,说什么也得接!
当然,前提是,自己接了这银子,就得精心细致地投入到这个绣工上来,决不能有任何差错!
还有就是……周鸿雁红着小脸偷瞄了一眼汪海山,心里如小鹿直撞,令她惶惶难安。自己并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可一见到海山哥,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有些发慌,脸也发烫。
这要是以后每天都能见到海山哥,哎哟……羞死人了!
娇羞的周鸿雁与季彩凤和周阿香同时都心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汪婉清和汪海山叔侄两个哪来的这么些银子?他们是去赌场赌赢了发财了?
一想到汪海山进赌场,周鸿雁脸色就不好看了,海山哥若不尽快戒毒,改变自己的名声,那爹娘就是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她家给汪海山的。
唉……也不知道这个冤家他晓不晓得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