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茂林丰,遮天蔽日,掩映其中的老虎营临时营部古朴又神秘。
顾嫣气道:“秦若君,你与龙志超是有婚约的,他牺牲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你怎么那么高兴?是不是又有新的相好?”
梅仕兰眼眶一红,珠泪险些掉落下来。
秦若君气呼呼地骂道:“你放屁!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个小戏子那么多情呀?我又没承认那纸婚约,那是黄团长和我爹的约定,与我何干?”
顾嫣登时气噎,眼泪汪汪的。
韩卫华走过来,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哦,秦若君,麻烦你告知令尊一声,我打算回城一趟,看看城里的动静。
另外,为防止钱肥猪又来策反我的人,我决定再次带着老虎营转移,回虎峪山去。
这是一件机密事宜,请你私下并秘密地告诉令尊。如有可能,请游击队也一起转移并回黄河故道一带。”
秦若君闻言,高兴地笑道:“太好了,韩营长,离开黄河故道,我们都很不习惯,那里有多年支援我们的父老乡亲。好,我马上回去和我爹商量。”
她说罢,又蹦又跳地走开了。
韩卫华在顾嫣身旁坐下,说道:“顾嫣,别那么小器。秦若君是李逵,你与她,只能斗智,而不能斗勇。”
他说罢,将顾嫣搂入怀中。
梅仕兰见状,当即怒斥韩卫华,骂道:“姓韩的,你什么意思?你当我妹是什么人?是贱人吗?你可是有妻室的。”
顾嫣又羞又恼,分开韩卫华,掩脸跑开了。
“哼!”梅仕兰冷眉怒目瞪了韩卫华一眼,赶紧追出去,找顾嫣要紧。
韩卫华叹息一声,脑海中浮现林艺玲的倩影,算算时间,她已有身孕八个月了,快生了。可是,自己为了南下寻找主力部队,竟然有半年没去瞧过她,
他决定借这次战略转移之机,以回城为借口,前往泉城一趟,看望爱妻,希望能陪伴两人爱情结晶的出生。
“报告,我们抓到一名商人,他在山下老转悠,老打听我们的情况。”就在此时,刘黑虎、鬼脚三等人押着一名被蒙着面的商人,来到了临时营部。
韩卫华伸手扯那人的蒙面巾,惊骇地说道:“廖团长?”没想到这名奸细,竟然是自己的老上级、主力部队的团长廖维仁。
廖维仁浑身汗湿,双手被反绑,急促地说道:“小韩,你受委屈了。
我是代表军长来找你的。
上次抓你、打你、审你,都不过是给朱鼎中、宋海鑫、钱林立、韩大隆做做样子。
因为钱林立关系背景很硬,军统高层给我军施压。
如果军长真要处决你,你的人和你们所谓的内线是救不走你的。
而且,现在,八路方面的内线,我们也没动他。
你被救走之后,我们与鬼子进行了一次随枣会战,但是,在会战中,鬼子放毒气弹,导致我部伤亡很大。
经查,这批毒气弹是从彭城一带运过来的。
现在,军长交给你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就是你要毁掉这批毒气弹。但是,这批毒气弹藏在何处?
我们及军统有关人员尚未查出来。就算是查出来,也只有老虎营才有这个能力毁掉这个毒气库。
军部决定,你部仍然是我们一团加强营,番号照旧,粮饷、军衔照旧,你仍然是营长。
你部军官的任职,由你拟报名单,呈团部批准。
同时,为嘉奖你和老虎营弟兄们的丰功伟绩,决定提升你为一团副团长,兼老虎营营长。我身上有军长亲笔签署的委任状以及军长亲笔所书的一封信。”
鬼脚三惊骇地反问:“哦?”
刘黑虎咆吼如雷,骂道:“姓廖的,别假仁假义,你再废话哄我大哥,老子毙了你。”他说罢,真的掏出盒子炮,拇指一按保险,枪口指向廖维仁的侧额。
“虎子,我相信廖团长,没有他,我永远也不可能是老虎营的营长。”韩卫华急忙起身,抬手托开刘黑虎的枪,激动地、噙着热泪地给廖维仁松绑。
廖维仁哽咽地说道:“虎子,小韩,咱们三个,都是老乡,一同经历生死奋战的人,我能骗你们的吗?”他双手一松绑,马上撕开衣领,从中取出一只小腊丸,用牙咬开,从中取出一封信递与韩卫华。
韩卫华颤抖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泪如雨下。
军长不仅高度评价他,而且也高度评价老虎营这支孤立无援的小部队,并承诺老虎营若能毁掉鬼子的毒气库,军部将发文通报全军,且让老虎营归队。
韩卫华看完书信,抹抹泪水,对鬼脚三说道:“鬼脚三,马上亲自去我居住的山洞里警戒。我带廖团长去我的山洞里密谈。虎子,你是副营长,你来安排伙食,好好款待咱们的老上级,老首长。”
刘黑虎很不情愿地离去了。
韩卫华在众警卫的拥簇下,陪同廖维仁来到自己所居住的山洞里。
廖维仁感慨地说:“小韩,对不起!现在,你比我军所有活着的军官都要穷。我们在城里,而你,却居住在山洞里。对不起,是我这个老长官没照顾好你。”
他说罢,还向韩卫华欠欠身。
韩卫华噙着热泪,说道:“长官,打鬼子嘛,我住哪里,都合适。
物质生活,我从来不太在乎。只要主力部队能我归队。现在,我和弟兄们过的都是无爹无娘的日子。
当然,钱林立想收我,八路那边,也想收我。我并不是没有去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