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月影西斜。
冰凉的秋夜,缤纷的落叶在寒风中无助地飞舞。
杨紫薇和冯小灵两人,乘坐着汪中鹤的轿车,在两大卡车的伪军一前一后的护送下,连夜赶往盘龙山。
一路上,杨紫薇和冯小灵都甚是不安,生怕赤坎凹里的老虎营来不及撤出,来不及转移。
杨紫薇暗道:卫华,你是否还潜留在城中?今夜你干嘛把动静闹得这么大?不想活了?就算你要杀鬼子,也不必急于一时啊!唉,你入城了,也不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没有你的日子,天空就象没有太阳,灰沉沉的。
忽然,她又想起了淮扬菜馆门前的那个背影,暗道:卫华是爱我的,他是故意站在路边,让我看到他的背影,让我确认他的安全。
他真有办法,他的脑子真好使!这样的办法,他竟然也能想出来。呵呵!
杨紫薇的俏脸时明时黯,如同月亮时隐时显一般。
汪中鹤因为深爱着杨紫菲,所以,爱屋及乌,把后排座让给了杨紫薇和冯小灵。
他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不时回头看看他的小姨子,发现杨紫薇的眼神时而澄澈明亮,时而灰黯失神,不由奇怪地问:“紫薇,想啥呢?好象不开心呀?”
杨紫薇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唉,我们连夜南下,奔波劳累,打的却是自己人。可惜啊!”
冯小灵急忙伸手,捏捏杨紫薇的手掌心。
汪中鹤倒也不生气,呵呵笑道:“紫薇啊,生逢乱世,我们只能如此自保。否则,我二十多年创建的忠义堂就会毁于一旦。鬼子不是人,我也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杨紫薇愤然地甩开冯小灵的手,气呼呼地说道:“那韩卫华不也是生逢乱世吗?为什么人家能拿起枪枝弹药和鬼子干?忠义堂那么多弟子,却在鬼子面前象一条条狗,任鬼子驱使打骂。这种日子,你过得很舒服吗?”
汪中鹤赶紧回身,坐正身子,不敢再打扰杨紫薇了。每问她一句,自己便被她剌激一句,心脏实在受不了。
冯小灵侧目而视杨紫薇,不得不佩服她抗争的勇气。但是,她对汪中鹤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当她们俩随同汪中鹤从盘龙山调大军南下,随同漫山遍野的鬼子,包围赤坎凹时,她俩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来到竹林时,两颗芳心这才安定下来。
空山寂寂,荒野无人。
鬼子和伪军都扑空了。
肥胖如猪的汪中鹤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汗湿,暗暗问了伏下二瓶的老娘两百多遍。
伏下二瓶气得挥刀狠砍那些无辜的竹子。
歇息几个小时,伏下二瓶留下小岛石阶一个步兵中队和冼建星的一个营驻扎在赤坎凹东西二峰上,便又和汪中鹤率领大军西进微山湖。
微山湖上,一只只渔船,象是一串串撒落在湖面的珍珠,碧水蓝天之间,楼船帆影,缥缥缈缈,宛如水晶般的世界,又似人间仙境。
没有发现老虎营及其他部队的踪影,杨紫薇便牵着冯小灵的手,跑到芦苇荡里,面对着澄碧的湖水,呵呵而笑,甚是为美景而陶醉。
赖贵雄累得都快跑不动了,急向伏下二瓶提出建议,说道:“太君,看来,城里有老虎营的奸细,也有八路的奸细,更有其他部队的奸细。若不查清城里的奸细,皇军和皇协军再怎么累,也是找不到人的。”
伏下二瓶颇为欣赏赖贵雄的话,但是,他也得象征地征求汪中鹤的意见,说道:“汪桑,你的意见呢?”
他问了一句,眼神便瞟向芦苇荡里的杨紫薇和冯小灵的身影,嘴边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汪中鹤?着他的眼光,急道:“太君,我家小姨子,那可是井下太君的意中人。”
伏下二瓶心头一紧,正身面对汪中鹤,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汪桑,我问的是军情。”
汪中鹤既怕保护不了杨紫薇,从而无法向杨紫菲交差,也怕伏下二瓶怪罪,便躬着身子,说道:“太君,卑职唯你之令是从。”
伏下二瓶气呼呼地骂道:“放屁!猪脑!”
他说罢,气恼地转身而去,命令传令官,传令两个步兵中队和伪军一个营就在渔村一带驻扎下来。
赖贵雄急忙走到汪中鹤身边,低声说道:“司令,伏下生气了,得去哄哄他。”说罢,扬手指了指杨紫薇。
恰好,杨紫薇转过身来。
汪中鹤刚在伏下二瓶面前受了气,心情很不爽,看到赖贵雄如此卑鄙无耻,远胜过自己千百倍,不由将怒气发泄到赖贵雄身上去,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去。
“啪!”
“哎呀……”
赖贵雄惨叫了一声,伸手捂腮,眼泪汪汪。
汪中鹤骂道:“老子堂堂一个司令官,何?看别人眼神行事?呸!狗杂种,老子再无耻,也不会象你这么无耻。哼!”
他骂罢,便转身背手而去。
皇协军一队卫队,随即护卫在汪中鹤的四周。
杨紫薇感觉情况不妙,便牵过冯小灵的手,跑向汪中鹤。她很讨厌汪中鹤,但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劲,也只有依赖汪中鹤的保护。
赖贵雄无法与汪中鹤抗衡,但是,心生忌恨。
他抹抹嘴边的血,扬手指着杨紫薇的美臀,暗道:杨紫薇,老子得不到你,也一定借伏下太君之手,毁掉你。姥姥的,当初皇协军组建的时候,汪中鹤亲自到北平来请我南下当教官,现在,皇协军练成了,就想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