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发觉自己现在把顾轻郎放在心里实在是深了一点,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太适合一个皇帝的作风,还是一个年长了十几岁的威严皇帝,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高处不胜寒,身为皇帝,一言一行受到了太多的拘束,宫墙大院里缺爱的可不止顾轻郎一个。
萧崇带着李德等几个御前的人还没有走到清欢殿,被他叫去取剑的小太监就一溜烟的跑回来了,李德一看,小太监的手里果然捧着一把通体贵气的玉剑。
“皇上,奴才回来了。”
“给朕。”萧崇一看小太监手里的玉剑,想到少年喜欢习武,如果把这个送给他,他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接过剑拿在手上,他脸上的神情有了些许松缓,再度往前走去。
李德在后面紧跟着,见此问道:“皇上是要去看顾容华练剑吗?”
“不。”萧崇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再不愿意把自己的软心之处说出来。
“哦。”李德虽然觉得糊涂,但是也不敢再问了,怎么样他也不会想到萧崇是要把这剑送给顾轻郎。这剑是凌将军在萧崇登基之时送给他的,凌将军和萧崇可是生死之交!不过主子不愿意多说,李公公当然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后来知道后被吓了一大跳罢了。
走着走着,萧崇心里满满安静下来,抬头一看,他的耳根悄然有些发烫。
很快就要到清欢殿了,真是奇怪,没来这里的时候,他老想着能快些来看看顾轻郎是不是还在生气,可是一快要到顾轻郎住的宫里时,他又觉得心中尴尬,这算不算是他在低头呢。
他一个凌云天下的而立皇帝,居然在和自己年下的男妃低头……
萧崇的拳头在衣袖下紧紧的握住,一颗尘封拘谨的心也扑通扑通的跳着,他现在其实有些拿捏的到顾轻郎的脾气了,这个孩子性格怪异大胆,如果一看到他这样放低姿态的来看他,恐怕又要在他面前撒娇和耍赖了,搞不好他一狂妄起来,会直接对他胡作非为也猜不准。
胡作非为,想到这个词,再想到从前被顾轻郎或求着或强硬的按在身下,感受到他炙热激烈的动作和呼吸,就好像亲临其境一样,萧崇的眼眸一热,居然有了些许的心虚和羞耻。
“皇上,您怎么了?”李德一直是紧跟在主子身后的,看到萧崇走着走着步伐慢下来,他奇怪的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脸色。
萧崇抿了抿嘴,轻轻的喘息着说:“无事。”
罢了,反正那孩子在他跟前胡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他已经默许了他,那就由他去吧,只不过是去看看他而已,他之前又不是没看过他。
将手里的玉剑递给身后的小太监,萧崇镇定自己的心神,抬脚再度往前走着。谁知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大太监,跪下禀告道:“皇上,朝中的齐大将军前来求见。”
萧崇转过身子,“齐大将军说了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大太监低着头恭敬畏惧的说:“奴才没听大将军说的什么事,只是听大将军提起,好像是西疆边关之事有变故,大将军特意进宫来和皇上禀告军情的。”
“军情!?”西疆,那就是凌师兄有消息了!萧崇闻言脸上一震,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很快又归于内敛,回头望着一旁的李德,他回望着不远处清欢殿的方向,顿了顿才道:“李德,你亲自去将研雪剑送到清欢殿,就说是朕赐给顾容华的,另外告诉顾容华,让他……”
让他不要生气了,他会来看他的,等到他忙完了朝政,他就回去看他的,这个放肆混账的臭小子!只是这些话,萧崇说着说着,又怎么好意思对宫人们说出口。
“赐给顾容华!”李德听到萧崇的话,实在是惊讶的叫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家陛下,他一把年纪了也有忘了礼教尊卑的一天。“皇上,奴才没有听错吧!您真的要把这柄剑赐给顾容华吗?这剑可是凌将军送给您的啊……”
“啰嗦什么,还不快送过去!”俊脸涨红,萧崇本就觉得羞耻,被李德一阵多嘴,他更是一张薄脸无处安放了,气恼的一甩衣袖,也不顾李德已经惊成了呆人,他直接转身而去。
齐大将军是齐沫容的父亲,不过他来的也真不是时候,但是他带来的又是军情,而且手握朝中四分之一的兵力,他不能不去见他,一面往乾明宫走去,萧崇的心里多少也有些无奈。
萧崇只是无奈,李德待在宫道上,可就是大大的觉得惊悚了,原来他家的皇上还是典型的见色忘友啊,凌将军和他的情谊那么深厚,他把这剑说拿去哄顾容华就拿去哄顾容华。
“咱家跟你们说,以后在宫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顾容华,记住了吗?”严肃的挤着眉眼,李德叹息一声对身后的小太监们说道。话说这研雪剑,实在意义非常,当初太后娘娘的亲子福王殿下昔日想要,索取时,皇上都没舍得给他呢!
李德身后的小太监全部一声令下:“奴才们记住了!”
李德当心肝宝贝似的从小太监手里取过玉剑,亲自抱在怀里,点点头就一掐兰花指:“走吧,随咱家去清欢殿!”
“李公公,你们站住。”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嗓音。
李德一愣,听着嗓音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心里暗道一声坏了,回头的时候他发现,果然又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婕妤朱乐瑶。“奴才们给婕妤主子请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