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将闾来到藏书院拿鸡蛋,顺带着把胡家的新花样草稿拿给小寒,当然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呢。
“小寒,你看看这个王元,他就不懂得心疼你,一下子拿来好几件,有他奶奶的,还有他表妹的,尺寸大小都裁好了,就等着你画呢,这家伙也是怪了,咋不懂着讨好媳妇呢?”
小寒摇摇头,笑了,“男人讨女人的好,也不在衣服一件事情上,嘴甜点、心细些也就够了!”
将闾也摇头,他想的是,王元根本就不想讨好他媳妇,王元那样的人,都是媳妇在讨好他。
小寒说:“这么多件,他也真不怕把我累死了!小寒要是能出去,先揍他两拳解解恨!对了,记住跟他要鸡蛋,我可不给他白画!”
“那是,咱不给他白画!”将闾乐呵呵地点点头。
小寒支应着将闾,顺手就拿过胡家的“花样草稿”。一想到那个王改生,她就有些紧张。按说,人家是真正的仕途出身,论实践能力应该是比她强的,可是隔着一个宫墙,她也真是拿不准了。
将闾却一把扯掉那块布,说:“花样的事情着什么急呀,咱先聊点别的!”
小寒抬头,疑惑地望着将闾。此刻,将闾是真的想说事儿的,要不也不致于是这副神情。
“公子说吧,是有大事发生了吗?皇上前天过来,倒是没说起啥?”
将闾一撇嘴,张口就来,“父皇到这里来怎么会说那些事情,他来是寻求关爱的!他要跟你说的是风花雪月!”
小寒瞪他一眼,这家伙是越来越随便了,连他父皇的玩笑也敢开。
“好,不说了,咱现在说说正事儿!”他收敛了那副调皮相,认真地说。
小寒站直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最近,高有点小动作!”
“小动作,你是说公子高?”
“嗯,是高哥哥!”
“他怎么啦?”对于这个高,小寒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这家伙心眼儿挺多。
不过,将闾心眼儿也不少,可他是朋友,她也就不当这是缺点了。
“高向父亲进言,造长明灯。以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但父皇还很健旺嘛,这事也就不着急,没有定议。他这次要做的好像很大,申请了好大一笔银子。”
小寒问:“批复了?”
高说:“这还不知道,……不过,高好像有点急了!”
这句话说得意有所指,小寒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凝视着将闾,他说高急了,他急不急呢?他对她说高的消息,是替大哥扶苏着急呢,还是替他自己着急?
将闾摆摆头,无辜地说:“别这么看着我呀?父皇身体好着呢,谁想将来都白搭!我不过是觉得这家伙要瞎花钱,看不过罢了!你想啊,你辛辛苦苦一笔一笔地画,我辛辛苦苦一篮子一篮子的拿,胡家还得贴着油和面,孩子们才能吃到免费的煎饼,那长明灯要是真做得那么夸张,那得费多少油啊!够多少孩子吃啊!”
将闾说得理直气壮,小寒也就信了他。
反正,这事儿关健不在信不信,而在于怎么阻击高的进步。
阻击了高,无论是成全扶苏,还是成全将闾,她都是愿意的。扶苏当不当皇上,她都无所谓,她求的就是他能平安地活下来,天下不要那么乱。如果将闾上去,他应该也能保得了她和扶苏的平安。
想了下,她说:“公子想阻止这件事?”
将闾“嗯”了一下,说:“我向父皇建议,父皇未必听,但你不同!”
小寒敏感地看他一眼。
怎么叫我不同,我可从来没有吹过枕头风。最多就是一起吃吃饭,有时不怕死地说上两句。
将闾讪讪地笑着说:“别误会,只是说,姑娘你说这件事,父皇不会怀疑什么,若是将闾去提,父皇就以为我们兄弟关系……,或者还会有其他想法。”
小寒了然地点了下头。
兄弟关系本来就不好,还得面子上过得去,生在帝王家,也真是辛苦了!
可是,难道她去提,皇上就不会怀疑了吗?怀疑别人是皇上的习惯和权力。
皇上可以想,她在为扶苏操心啊,打击了扶苏的兄弟,不是给扶苏扫清障碍了吗?
管他呢,这事儿她接下了。反正,她是不想让高做红人儿的!
只不过,她接下了,却不是用“进谗言”的方法,那个太低级了。
“公子,这事儿,小寒有办法,但是,要由公子自己去做!”
将闾一皱眉,问:“怎么办?”
小寒说:“公子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在三闾巷,离胡记豆腐铺不远,有一家陶瓷作坊,主人叫应人,他当过我的师傅。要找的人是他的儿子,叫已缺。这个已缺很了不起的,头脑相当清晰,特别善于钻研。小寒跟他打过很多交道,知道他是个靠得住的人。”
将闾问:“找他做什么?”
小寒说:“让他把在桑树园做的那个吹气试验改一改,当着皇上的面演示一遍。长明灯这事儿,估计也就告停了。”
“什么吹气试验?”
上寒摇摇头,说:“我写封信给他吧,这事儿,公子不需要知道那么细,只要他肯帮你,你就肯定能阻止这件事的。”
跟将闾说氧气是助燃的气体,一点用都没有,说到天黑都说不明白,还不如让已缺演示给他看。虽然跟已缺讲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容易,但是,她不用说道理,她只要把试验程序的关键点指给已缺就好了。已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