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把小寒画的肖像郑重地贴在卧室的墙上。的话:你最像他的是多情的眼睛,你最像他的是不拘小节的生活方式,你最像他的是勇于抗争的勇气和向往自由的精神。他总是抿着嘴唇凝视远方,一切的罪恶在他面前都颤抖哭泣,一切的美好也逃不过他那双发现美的眼睛……”
媳妇明玦走过来,看着墙上一块白布上的半身像,再看看一脸神往的胡亥,被吓了一大跳。
这神情怎么让她感到一种非人间的东西?
他离魂了?
要不,我给他叫叫魂儿?
“公子,他和你真像,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头发呢?”
陌生而高贵的情感被人打断,胡亥非常生气。
这个无知的女人!
可是不能随便对女人发脾气,小寒姐姐讲过,普希金一生有“一百一十三次”情感经历,但他很少对女人发脾气。他会把他对女人的爱惜和倾慕都反映在他的作品里。
“明玦,你会对我守身如玉吗?”
明玦被他这所答非所问的严肃态度吓了一跳,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她机械地答了句:“会的。”
“嗯。”胡亥很满意,这和普希金喜欢的女人一个标准。
“那么明玦,你是否具有崇高的自我牺牲精神?”
明玦吓得后退一步,难道他要我自杀吗?
“不,公子,我没犯错!”
胡亥眉头一皱,继续问:“请问你能履行妇女使命,建树精神上的功勋吗?”
明玦一哆嗦,她现在不知道该担心自己的性命,还是该担心公子的精神,这到底是从坟地上带回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被什么精给缠住了?
胡亥对她惊恐的样子非常失望,伟大的诗人是不可能和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沟通了。
他丰富的情感得不到回应,他追求自由的心得不到家庭的支持,他真的真的好孤独啊!
小寒姐曾经说过,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孤独的人是高贵的,现在他深刻理解了为什么孤独的人是高贵的。以前他只以为自己的血统是高贵的,现在才发现没有回应的心灵也是高贵的。
“你们俗人理解不了我的痛苦和我的追求!”
“我觉得,你不值得我为你决斗!”说完这句,他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潇洒地转身离去。看来,他需要寻找一个值得他为之决斗的女人。
当然,一百一十三次情感体验可以慢慢来,父皇那样的人物应该是有了,要不要和他交流一下心得呢?
对,等我的宏篇大作产生之后,他就不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德高三皇、功过五帝的始皇帝和享誉四海、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我们完全可以进行一场平等的对话!
胡亥想到这里浑身发热,他急需把他的热情倾泻在什么事情身上。
对,我要作诗人,我要作诗!
可是,哪里有让人产生诗意的东西呢?
这个庭院吗?庭院上方的蓝天吗?正在打水的奴隶吗?院子里正要发芽的大树吗……
大树,大树好像还是有一点诗意。
可是,怎么下笔呢?我总不能写一根树枝两个杈杈,两个杈杈上长了七八个芽芽,喜鹊来了唱了一回,碰掉一个树芽芽,乌鸦飞来歇了一会儿,又碰掉一个树芽芽,哎呀呀,大树的春天还没开始,已经添了一身的疤瘌。
不行,视野太狭窄了,调子也太低沉了,可以写大树,可以写鸟儿,但最主要的是民族的诗人要用雄浑的号角振奋民众的精神。
“哎,那个扫地的,怎么看着蔫头耷脑的,精神一点儿!”
被叫的那个奴隶一个激灵,扫帚飞舞起来,灰尘顿时弥漫当院。
“咳!咳!你有病啊,真是该打!”胡亥一边退一边喊。
另一个晾晒被子的女人叫了起来,“哎呀,灰尘都飞到这边来啦!赶紧的,停下来,停下来。”
另一个也跟着喊,“停下来,停下来。”
胡亥失望地看着这群俗人,只知道哇啦哇啦乱叫,你们关照到自己的心灵了吗?
他大喊了一嗓子:“仇富!仇富!”
仇富顶着一头羊毛跑过来,正带着两个人整理库房呢,公子就喊上了,听着今天这调门儿有些不对啊!
“公子,仇富来了,您吩咐吧!”
胡亥盯着他想了一会儿,我叫他过来干什么呢?等待的功夫把要办的事情忘记了。
哦,我是要振奋民众的精神,启发他们关照自己的心灵!
“那个,仇富啊,你给我找部《诗经》来,让大家都别干活了,听公子给你们读一会儿诗。”自己还没有大作,那就先读读别人写的吧。
“啊?”仇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公子要,还要让大家都歇下来,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听到了没有?”胡亥被仇富质疑的眼神惹急了。
“哦,小的听到了,听到了。是《诗经》吧?”不得不再确认一下啊!
胡亥摇了摇头,这帮愚不可及的人啊!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一个皇子,如果无视和放任这种现象的存在,那如何对得起我高贵的血统呢?
普希金说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仆人们都不用干活儿了。
按照公子的吩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