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铳火厢车毕竟不是真正的机枪,无论是精度、射程、穿透力还是射速,都远比不过后来的机枪,而且打完之后再装填速度也很慢,想要依靠这种武器阻拦住八旗骑兵的冲锋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德克济克亲眼看着身边的满洲勇士一个个倒在这种火器之下,心疼得快流血了,还没冲到面前就死伤了两百多人了,这里每一个都是真正的满洲勇士啊!满洲人口少,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不过好在那些吐着火舌的车子也就是打了没多长时间,大约三十息左右,都停止了pēn_shè火焰。
“蛮子的火器没弹药了!满洲勇士们,杀!”德克济克挥刀大吼。
马群向火厢车的阵地冲过去,可是未能冲到火厢车跟前,一匹接一匹战马接连发出悲戚的惨叫声,前蹄跪下,把马背上的骑士掀了出去。
身披重甲的八旗骑兵落马之后,身上的铠甲让他们爬都爬不起来,有些来不及绕开的战马直接从八旗兵身上踩过去,把他们活活踩死。接着这些骑兵又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也跟着一个个摔倒。
“快下马!”德克济克焦急的大喊道。
地面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战马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纷纷摔倒。
身披重甲的八旗兵纷纷下马,德克济克从草丛中摸出了一个有四个刺的东西,这种东西撒在地面上,三个刺支撑地面,总是有一个刺朝天。这种东西隐藏在草丛中,战马撞上去,被扎伤,就会把马背上的骑兵掀下马。
再往前几步,只见草丛中居然还有多条铁丝,铁丝上有尖刺,只要战马撞上去,肯定是受重伤,马背上的骑兵就会摔得很惨。
“扎马钉,还有带刺的铁丝!卑鄙!”德克济克气得大骂。
但德克济克也不想一下,当年皇太极对付蒙古人的时候,也用过扎马钉这一招。皇太极进攻察哈尔蒙古人,就在草原上撒满了扎马钉,造成大量蒙古骑兵落马。林丹汗被后金军一路追杀,丢掉了漠南蒙古。
现在明军拿出扎马钉来对付满洲骑兵,是把皇太极的办法还给他们。
“即使我们不骑马,我们也是最优秀的勇士!”德克济克挥刀向前一指,“儿郎们,随我上,杀光对面的蛮子!”
满八旗兵下马之后,也是非常强悍的重步兵。
清军用步弓远距离射击,冲在前面的八旗兵清理地面的扎马钉和铁丝,嚎叫着往明军阵型发起冲锋。成排的乱箭落下,正拉着火厢车往后撤的明军士卒有人躲闪不及,被羽箭射中,惨叫着倒下。
“弟兄们,上!”邬猪蛋扬起六十二斤重的长刀,一声怒吼。
百里挑一,身强力壮,身披重甲,手持长刀的长刀兵呐喊着向清军发起反冲锋。不少长刀兵的腰间挂着手雷。
八旗兵射来的乱箭扎在长刀兵身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羽箭无法射穿长刀兵精良的铠甲,也无法射穿脸上的铁制假面。除了少数人被射中没有防护的小腿和小臂受伤外,其他的长刀兵都安然无恙。
迎着乱箭冲锋的长刀兵像旋风一样杀到八旗兵跟前,一排排冒着青烟的手雷投出。
手雷在清军人群中炸出一团团火球,弥漫的硝烟腾起,弹片铁珠横飞,不管是普通的满八旗兵还是最精锐的白甲兵,被弹片和铁珠击中,他们身上的厚甲都无法保护他们,一样被打成马蜂窝倒在血泊中。
“杀!”邬猪蛋带着四名亲兵,就像是一支箭头一样扎入了八旗兵人群中。
迎面一名白甲兵挥舞着狼牙棒狠狠砸了过来,两人距离如此之近,邬猪蛋可以看到那人狰狞的面容,甚至连他满口的口臭味都能闻到。
“去死吧!”邬猪蛋一声爆喝,六十二斤大刀重重斩了下去。
身披了两层棉甲加上一层铁甲的白甲兵都扛不住六十二斤重刀的打击,一刀下去,两层棉甲和一层铁甲被切开,这名白甲兵被一刀斩成两截,鲜血喷溅到邬猪蛋身上。
邬猪蛋身边的四名亲兵,均配备了三十六斤的重刀,沉重的大刀所到之处,身披厚甲的八旗兵都经受不住这种重武器的打击,被劈到的,不是身首异处,就是拦腰斩断。
五百长刀兵呐喊着,冲入清军人群中,二十八斤的长刀劈砍,八旗兵就像是被收割的稻谷一样成片倒下。
也有不少长刀兵被八旗兵的斧头、狼牙棒、铁锤等重兵器击中,身上厚实的铁甲,也挡不住那些重武器的打击。就和他们的重刀击中清兵一样,被重武器击中的长刀兵,口吐鲜血,惨叫着倒了下去。
两翼的龙骑兵也赶来,龙骑兵纷纷下马,手中的长管燧发枪发出轰鸣声,弹丸击穿了八旗兵的铠甲,把他们一个接一个撂倒。
八旗兵最终抵挡不住长刀兵和龙骑兵的联手攻击,被打退回去。
侧面击退了八旗兵的时候,正面已经爆发了血腥的激战。
明军和清军展开了激烈的炮战,双方的炮手都咬着牙,拼命向对方发射炮弹,直到炮管滚烫,或者是被对方的火炮打死为止。在半个时辰之内,双方不知道对射了多少炮弹,各种四磅炮和六磅炮的炮管都已经打得发烫,不得不暂停射击。
双方的臼炮还在零星射击,不断的有臼炮炮弹落下,开花炮弹带来了惊恐和震撼,双方的炮手都很怕那种开花弹,万一碰巧被击中火药桶,那可是尸骨无存。
炮战的强度降低,双方的步兵马上就要接触。
阵地上响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