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纪略微拱了一下手之后,就迈步入了文丑之营寨,向着文丑迎面而去,显得是那么的遵守礼节,使得文丑对他的感官再此上升了一个台阶。
一个人的品德、品行往往能够在细节处体现出来。逄纪能够不仰仗自己名士之身份,向一个守门之兵卒行拱手之礼,虽然不能就断定了逄纪是一个德高之人,但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一个欺下之人。这就足够文丑对他高看一等了。
文丑见着逄纪衣衫翩翩而来,映在灯火之中,颇有一番意味,笑道:“元图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也!温驯有礼、持节而不凌下,不负南阳名士之传也!”
“哈哈,文武猛亦是人中豪杰,威猛多传、掌民而不畏上,不负侠义孝三郎之称也!”逄纪倒是思维敏捷,当下顺着文丑的话语,恭维了文丑一下,并且点评的颇为贴切。
文丑这些年来担任地方之主宰,无论是沙河有秩,还是高邑县君哪一个不是为民、为人?而且还没有对上面的压力,做过多少的妥协,无论是原平棘县君,还是原常山国相、中尉等,文丑都已一以贯之的为人民做事!正应了逄纪所言的掌民而不畏上之语!至于威猛之言,那更是贴切,整个冀州能够同文丑比肩的人员,恐怕不会超过一把手!!!
“哈哈,元图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小子敬佩之甚!随吾入帐详谈之!”文丑大喜的上前了几步,捉着逄纪之手言道。随后又对随从之人言道:“宴席备之、酒水备之,今日吾当同元图先生畅谈也!”却是雅兴大起,那随从然之人应了一声‘诺’后,先一步回去准备去了。
“早闻文君乃是豪爽之人,今日得见,果然不虚也!如此,文君有此雅兴,元图自也会舍命陪之!”
逄纪倒也是个爽快之人,本来他还有些拒绝的意思。不过见着文丑都已经安排妥当,再又想到自己此来之目的,若是在宴席杯盏之间,可能更容易达成。毕竟武人在酒事上,更容易被说服不是。如此逄纪倒也同意了下来。同时对于文丑的看法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元图先生之大名,早已传遍九州,谁人不识之?倒是鄙人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子,怎能应得先生一句一个‘君’呢?这可是折煞了小子!若是不相嫌。先生可称小子拙字子孝。”文丑捉着逄纪之手诚挚言道。
“呃,既然文君,哦不,子孝有此要求,那么鄙人也就应了!不过鄙人些许之名声,怎能同子孝在冀州的名声相比呢?当下之冀州谁人不识文子孝?谁人不知桃林军?!”逄纪顺着文丑之言,赞誉道。
这却是其发自内心的赞叹,原本他高居神都洛阳,对于冀州常山这等穷乡破壤之地方的事情怎会关注之?整个冀州能够入的他眼目的不过是前冀州刺史王芬畏罪自杀吧!或许这一事情还是因为他老乡许攸的面子而关注的。更不用说文丑这一在常山辖下县中所做出的小打小闹之事情了。
不过在其因为逃避董卓之势力,而随着袁绍来到了冀州渤海郡内之后。就对冀州之现状进行了一番了解。这是正是文丑名声盛传之时,自然也就顺利的吸引了逄纪的目光了。
在经过一番详细、深入的了解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文丑此人竟然使最近方才兴起的一个人物,而且是不起眼的寒门出身!更令他惊讶的是文丑现下距离弱冠之年还有些时候!这可真的算的上是英雄出少年了!
不仅如此,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文丑此人的升迁之路还并没有停止,反而有着一种快速增长的感觉!这一现象不止是令他惊讶、震惊了,都有些使他害了!若是文丑再按照目前的升迁之速度继续发展下去,那么未来会达到怎样的地步?一郡郡守?一州州牧?朝堂九卿、三公之位?这是逄纪所害怕的原因。
“如此就是了。元图先生请随吾来,吾军初来乍到、仓促间搭建此等之营寨,略显简陋,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先生见谅。”文丑放开了逄纪之手,向着他指点了一下夜间灯火言道。
语气之后也是颇为自豪的。因为他所说的简略搭建的营寨,如是放在寻常军队之中,那也是精心修建、布置的存在!就如同副军昊坤的营寨,同样的时间、人力,同文丑之营寨相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就是文丑所自豪的地方。
随后文丑引导这逄纪慢慢的向着中央大营而去,一路之上应着逄纪的赞誉之声,对其讲解着营寨的寻常设施。
逄纪虽说饱读诗书、博览群卷,但是也没有见过多少真正精锐的军队,何进所掌管的中央之军算是一个,袁绍初建的渤海郡兵算是一个!文丑这一军队就算是第三个个!不过文丑这第三个他所见之军,却给予了他很深的印象。
文丑之军的精锐程度自是不必多说,远超袁绍初建的渤海郡兵不说,就是同何进所掌管的中央之军也相差不是太大。这给予逄纪的震惊程度,可是非常的。中央之军的战力代表着王朝的威势!而同中央之军不差太多的文丑之军代表了什么?!
在逄纪的想象之中,麴义、文丑这一对冀州战力的巅峰军事,也不过是达到了郡兵的顶层,同中央之兵的战力肯定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不过现实的情况却是麴义之军卒战力同中央之军战力相若,文丑之军较之前两者稍逊之。
这也是逄纪的眼界过小的原因,他所接触的袁绍之郡兵实在寻常,所以也就产生了这样的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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