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侠埋怨自己交友不慎,可谁叫他是个吃货呢,为了能再吃到一次干锅肥肠,居然以堂堂执国太子亲兄弟荣王的身份,像个街头厮混的地痞无赖一般,去在人家招牌上泼粪,而那招牌还是他亲自题字的招牌。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遗臭史册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虽然身份显贵至极,自小好武的他这些年一直勤练武艺,深居简出,除了荣王府中人,太子以及太子的一些亲信时常见到他之外,就算朝堂上的不少大臣,以及自认荣王府之人的王三顺,对他都只闻其名,具体长得什么样就不甚了解了,何况那些平头百姓呢。
因此,虽然口中抱怨,对杜开腹诽不已,但这事在做之前,出身皇亲却心向江湖的他一点也不担心,居然还隐隐有些小兴奋,泼完粪溜走之后,更是觉得新鲜无比,暗道不虚此行。
赵大侠回到张记肉铺后院,没等多久,杜开便溜溜达达的回来了。
“小胖子啊,我让你去泼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去了!行,你小子不愧大侠之名,做事就是仗义!”杜开伸手在赵大侠肩膀上拍了拍,挑了挑大拇指,一阵挤眉弄眼之后,又溜溜达达的向厨房走去。
赵大侠这么仗义,他自然要言而有信,给他做一顿好吃的猪下水以示犒劳。
“给人招牌上泼粪这么猥琐龌龊之事,怎么就和大侠和仗义划等号了?”
赵大侠为人好出风头,喜欢被人奉承,可听了杜开这一顿夸后却直皱眉头,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正要好好琢磨一下,却见杜开往厨房走,他吃货本能暴露,脑子一空,就下意识的跟向厨房,却被杜开挡住了。
一手撑在门边,杜开笑眯眯的看着小胖子:“我去给你做干锅肥肠,你跟进来干嘛?”
赵大侠嘿嘿一笑,搓手道:“古人云,授之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此人间美味,我当然想要学到手了,将来也省得老麻烦你不是?”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这人本就喜欢助人为乐,何况小胖子你也不是外人,给你做几顿饭而已,我高兴还来不及!”杜开依然撑在门口,表情似笑非笑。
这厮肯定又要谈条件了!
几日相处,赵大侠对杜开的性格也了解了几分,心中暗骂一句,他表情一肃,言辞诚恳的说道:“小杜兄弟,你要如何才肯教我呢,有事直说吧,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不违背我为人原则之事,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最后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下意识的又摆出了与钱千金赌斗之时的大侠风范。
这厮闭门苦练武艺多年的同时,一直在思索将来踏入江湖后该如何表现,如今已经把装比的技能融入到了骨子里,演起来自己都信了。
杜开原本觉得自己在演绎这一行当上颇有天分,若不是意外穿越到了这里,将来必然是一代打星横扫娱乐圈,可如今碰到小胖子,他才豁然明白一个真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胖子如此演技,生在古代真是屈了大才了。
心中羡慕嫉妒恨的他,上下两片嘴唇开合,忍不住又开始拿小胖子开涮了:“赵大侠背景了得,身份金贵,赴汤蹈火那么危险的事我哪能找你,希望你帮忙的也就是一些赴茅房蹈厕所的小事罢了。”
闻言,赵大侠脸上的慷慨激昂之色顿时消失不见,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嗨,跟你开玩笑呢,你这么认真干嘛,一点幽默感都没!”刚刚把人家奚落一顿,杜开又开始安慰人家。
赵大侠半信半疑,直到听杜开把要他做的事说了一遍,他才松了口气,爽快地答应下来。
扫光一锅肥肠后,他满脸满足的拍着肚皮去了。
第二日快到晚饭之时,杜开骑了张屠户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头待宰小毛驴,打算按照与小胖子的约定出门办事。
他志在江湖,自从见了赵大侠的白毛骏马之后,心中颇为羡慕,这几天一直想学骑马来着,奈何在这个时代,作为一种重要交通工具和战略物资,马的价格不是一般的贵,不说宝马良驹,纵然是一匹普通劣马,中等之家也要下狠心咬钢牙才能买一匹,更不要说买到手后还要喂养,草虽不值钱,可要保持马力需要在草料中掺杂许多粮食,这又是一笔支出。
张屠户一家距离大富大贵还遥远得很,只能算作小康之家,杜开张不开口讨要,只能专而求其次,把目光落在驴子上。只是学骑术而已,作为一个纯新手,用驴子上手也说得过去,所以,后来虽从赵大侠那里拿到了千两巨款,杜开也没去买马。
作为屠户,张屠户每日里屠宰的牲畜,不仅有牛羊猪,驴子也在其列,找头驴倒也方便。
骑术并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杜开练了几日,如今也才勉强能在驴子背上保持不掉下来而已,至于动作是否帅气潇洒,他暂时还不敢想。
而这次出门办事,他选择骑驴,一来练手,二来充门面,毕竟赵大侠有白毛骏马,他再走路就有点寒掺。
虽然小毛驴和白毛骏马一比天差地远,档子明显不够,可要知道,高手骑驴也能骑出风范来,人家张果老还能倒骑驴呢。杜开觉得自己只不过坐的有点歪而已,比张果老强多了,而且他骑的还不是普通小毛驴,而是一头锦毛小毛驴!
自己人俊,驴也漂亮!
赵大侠的马固然极好,人却未免丑了点。
两人一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