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地洒落在广阔的多利维亚上,灵气涌动,灵雾飘飞,有一种令人位置沉醉的美感。
凌萱儿静静站在木屋上层的亭子里,一袭白衣在柔和的月光下更显柔美,绝美容颜没有情绪,只是那双棕色眼瞳却并不平静。
清风拂过,吹动了灵雾,也吹动了木屋前的花草,沙沙的声音响起,给宁静的夜色添上了一分活力,凌萱儿在这座亭子里站了很久很久,她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只是觉得很压抑,压抑得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从答应天执法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变得不一样了,她要开始生活在这座没有生机的空岛上,要开始面对很多很多陌生的人,要开始加入到执法堂......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厌烦,可是她却无法拒绝,因为她要他活过来。
“明天晋圣泉要开启了,他会活过来了吧......”凌萱儿低声自语,想到曲风,她压抑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唇角也情不自禁得划起了笑容。
她在亭子里的木凳上坐了下来,透过弥漫的灵雾,看着那轮柔柔的月亮,开始回忆起这么多年的经历来。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被凌令飞送到了仙云宗天怒山,那里很美,可是她却很排斥,因为她不想离开自己的家,可是她的哀求却被凌令飞拒绝了,她只能留在那个陌生的地方。
她很不开心,可是这种不开心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师娘对她很好,师兄师姐也很有趣,而那个老师虽然一直都那么严肃,可却教了她很多很多的东西,从那时候开始,她才真正把天怒山当成了家。
后来,天怒山来了一个人,是老师新的弟子,他的脸肉乎乎的,很可爱,是黑暗之力的拥有者,她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元力意味着什么。
她们没说过什么话,不过在那个晚上,他却出现在她常去的断云崖,还把她的位置霸占了,她跟他说话了。
好像就是从那一个晚上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开始有了他的身影,他爱讲话,她就听他讲,他爱闹,她就看着他闹,日子跟以前一样简单,但好像不一样了。
他参加了星之耀,出人意料夺得了冠军,她很替他开心,可是却没想到,他把幻灭送给了自己,在那崖前,在那月下。
“要不是为了送你一把灵器,我干嘛费那么大的劲,反正这幻灭我还非要送给你不可了,你说怎么样吧!”
这是他当时对她说的话,她愣住了,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知道,他早已在自己心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记。
星之耀结束之后,他离开了,她留在了宗门,她还是习惯每天都去断云崖,回想着他在这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回想着他在这里用那并不宽厚的手掌,轻抚自己的脑袋。
后来,他的黑暗之力暴露了,瞬间变成了整个天陆的敌人,她第一次离开了宗门,为了去找他......
她闯荡在陌生的世界里,经历了很多,看到了很多,然后莫名其妙地找到了他,对,就是莫名其妙。
他和她在那个山洞里躲了很久,然后一起离开,一起制造了震荡天陆的地陨江之战,他和她闯回了中界,可是就在仙云山脚下,他却败在了碎天的手上,他被抓走了。
她很着急,但她却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只能跟随宗门,一起踏上翠霞山那一座战场,在那里,她看到他被绑在处刑台上,看到李次云陨落,看到他跟碎天拼命,也看到他倒下了.....
他不见了,本命灵魂晶体碎了,她不信他死了,发了疯似的向连心玉传递着讯息,她得到了回应,立刻离开宗门,终于在林家宅子前看到了他。
他冲上来抱着她,哭了,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她很心疼,可却只能陪在他的身边,其实她不知道,简简单单的陪伴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为了变强,他进了死亡峡谷,定下了七年之约,她走了,然后又回到了死亡峡谷的出口处,在那里一等就是七年。
他回来了,她开心得要疯了,她回了宗门,他的消息一件件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很满足。
冥天堂忽然来了,她带着宗门的人出征了,她灭掉了四支分队,把冥天堂打得阵脚大乱,可在那时候,她却遇上了天魁,一位圣灵强者。
她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弟惨死在冥天堂手上,她很自责,拼了命地守护着他们,可她还是败了,就在她快死的时候,他出现了......
“谁给你们胆子,敢碰我的萱儿?”
这是他说的话,她倒在了他的怀里,很暖,很踏实。
在宗门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和她赶到了宗门,他很强,打败了影,可是最后,他却跟血冥王同归于尽了......
他死了。
她表现得很平静,这是一种麻木,对整个世界的麻木,没有人知道,她的天快塌了......
他还有救,她和他来到了灵师工会,见到了九大执法,天执法要她留下来,这样他才能复活,她答应了,等过几天所谓的仪式结束,她就是灵师工会的人执法了。
拥有极其超然的地位,可是她却不开心,因为以后,可能见不到他了......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跟他之间竟然有那么多的故事,断云崖的平淡,地陨江之战的轰烈,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可是‘美’到这里却要画上句号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
她坐着,怀念着,笑着,哭着......
淡淡的暖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