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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菲儿翻来覆去一宿无眠,想着镜中出现的那两首诗,猜测含义。最关键的是元春的那首只有前两句,偏偏后两句模糊看不清。这就跟话说一半似的生生能憋死人去。
果然这看历差别很大,看可以直接翻到后面去看结局,可经历却是必须自己经过了,才能知晓。
若这真是判词,也就是说这贾元春的命和之前应该会有不同。若是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之后找个缘由让十二钗来照镜子好了。反正这十二钗皆和自家有些瓜葛的,理由倒是好编。史菲儿如今倒是很想见见王熙凤了,来试试这镜子是不是也是如此。
熬了一宿,天微亮,史菲儿再去瞧元春,摸摸额头,这烧竟然退了。真是灵丹妙药啊!这东西竟然如此有效。史菲儿捏了捏绣囊中仅剩的一颗。若是能再见到秦可人一定想办法问她求个十斤八斤的才好啊!
元春睫毛眨了眨,缓缓睁开眼,瞧见坐在床边的贾母,有点懵,又瞧了瞧周围,才开口道:“老太太、我怎么在这儿啊?”
“昨夜大姐儿陪着老太太的。”史菲儿笑笑道,见元春眼中有了神采,史菲儿此番是相信那还魂丹是起了效果。
元春起了身,微微皱了皱鼻子,有点委屈的说道:“老太太,元春有点饿了。”
“好好好,想吃什么尽管说。”这有了食欲就更是要好了。
“我想吃奶饽饽,还要桂花红豆糯米糕、梅花香饼、栗蓉酥……”元春歪着头一气报了不少样,模样认真倒是让史菲儿瞧着直乐。元春瞧着贾母笑了,慢慢向前凑了凑道:“老太太,那能不能不喝药了呀。那个药好苦,再吃什么糕都不甜了。”
史菲儿想了想点点头,不吃便不吃吧。反正吃了这么久也没啥用,既不对症倒不如算了。祖孙两人在房中说话,丫鬟婆子将洗漱的水打来,伺候两人梳洗了。
“老太太,二太太来了,等着见您呢。”黄鹂见贾母收拾停当,忙回禀。
“进来吧,这大清早的天凉。”史菲儿道。对于王夫人,史菲儿如今倒是多了些看法,这人别的不说,但对自己的孩子倒是格外上心,这么一大早来门口候着,想来也是瞧元春的。
王夫人进了屋,史菲儿往她脸上一瞧便知其应是一夜又未眠,面容憔悴不堪,眼睛浮肿,一看就是又哭了一场。王夫人进了屋,急急朝贾母行了礼,便去瞧坐在床边梳洗干净的元春,见其气色不错,脸上顿时由忧转喜。快走两步,搭手在元春额头上一摸,竟然不烧,这泪便又流了出来,不过这是喜的。
元春见王夫人落泪,忙道:“元春让太太担心了,元春觉得一觉起来好多了。”王夫人忙将泪拭了,笑道:“好了便好,好了便好。”王夫人转身看向贾母:“我就说老太太一定有法子的,果然如此呢。”
史菲儿也不置可否,毕竟这事也没法解释,况且自己虽然知道元春应该是无大碍,但是眼瞅着一日不如一日,也不能在一旁袖手旁观。正巧此时丫鬟来禀,说是早膳已齐备。元春瞧瞧自己母亲又瞅瞅贾母小声问道:“老太太,让太太留下一起行么?”
“怎么不行?”史菲儿点头应了。这王夫人许久未伺候跟前,倒是有几分紧张。史菲儿见了道:“你也别伺候了,一起坐下用膳。”
早膳过了,史菲儿问王夫人:“我记得你那兄弟去岁秋日得了一女,叫什么来着?”
王夫人听了倒是一愣,没曾想贾母会忽然问上这一句,忙道:“回老太太,我那兄弟去岁得了一女,小名唤做凤哥儿。”
史菲儿点点头,因自己被这风月宝鉴勾起了兴致,想一探究竟,就不免动了想用其照照王熙凤的心思。只是总不能开口说你把王子胜的那娃抱来让我瞧瞧。从吃饭是史菲儿就在想如何能找个由头,刚刚想定了主意。
史菲儿道:“昨夜我看着大姐儿,闲来无事倒是想起府中无女孩和大姐年纪相似,放眼再瞧这亲戚中,便想起听你提起你兄弟这女儿了,可偏巧忘了名字,今日便问上一问。不知如今你兄弟是在京中还是在祖籍金陵?”
听贾母提起王子胜,王夫人倒是略皱了眉头。王家一母同胞四个,这兄长王子腾是家中最得意之人。如今颇受重用前途无量,若是有人冲王夫人提起这位兄长,王夫人自是得意。可自己兄弟王子胜就不同了,那位自小被母亲宠坏了,不思上进,若说擅长这败家倒是专长。
因兄长王子腾入京上任,没几日这王子胜也吵着来京中要花钱捐个前程。家里自是备了不少去,可他又有多少用到正道去。在京中耗着几年,如今钱也用尽了,这官也没捞到。捐官本应是无问题的,可是这人官小或地远皆不愿去,如此只是白花了银两去。兄长无奈要其归祖籍去,如今只是拖着不走罢了。
可偏这王子胜在子嗣上倒是有福。先有一子,如今又有一女,如此倒是比兄长强了不少,兄长成婚多年却只有一女,还是个多病的。
王夫人回道:“我那兄弟如今尚在京中,只是怕是要回金陵去了。”
史菲儿听了眼睛一亮:“这几年家中有事,这亲戚也走动少了。想来大姐儿总是一人也是有些寂寞。若是再等你们肚子里有消息,不知又要过几年去,且又不知男女。不如让这亲眷带着女儿来府中时常走动走动。这女儿家手帕交也是要有的。”
听贾母如此一说,王夫人自然欢喜,自己之前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