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上庸之外。
“报!…启禀黄将军,接到巴西阆中信报!”
“念!…”黄忠夜不卸甲,一听兵将来报,瞬间坐起,不修边幅,直直虎喝一声。
“阆中庞羲将军遣荆嗣将军领五千人,特来上庸助黄将军攻城!”
“荆嗣?!五千?!”黄忠呢喃两声,随即又追问道:“那五千兵马何时会到?!”
“据信上所言,荆嗣将军顺流而下,今夜便会到达上庸城西!”
“好!”黄忠闻言,大喝一声,“你现在立刻持老夫将令,点齐一队人马,往东去寻荆嗣将军,”
“见了他,就帮老夫转告他,待他见得老夫这城东狼烟猛火大起之后片刻,就给老夫猛攻上庸城西!”
“老夫还就不信了,两面受敌,他霍峻一万兵马,还能守到几时!”
“喏!…”
黄忠点了点头,见那斥候离去,忽的又轻喝一声,道:“来人!”
“在!”
“传老夫将令,全军整装,立刻准备攻城!”黄忠虽是半夜被叫醒,却一点也未显得疲惫,反而精神头十足,声音也甚是洪亮,
“另外,替老夫传刘磐将军和潘濬将军前来!”
“喏!”
…
将令方出,军营中便立时吵闹起来,有无数的斥候率先奔马出营巡视四周,而后又有弓箭手、明哨、暗哨悄然防备,一阵阵兵器铠甲的撕摩之声响起…
“忠叔,外面这是要立刻攻城?!”刘磐才刚入帐,便诧异的问黄忠道。
”老将军!“潘濬同时见礼。
“你们来了…”盯着汉中地图看的黄忠转过身,解释道:“方才蜀中送信,说是会有援军前来相助我军攻夺上庸!”
“哦?!”潘濬率先追问道:“多少援兵?何人为将?几时到来?”
“援兵五千,由荆嗣将军率领,今夜并能到上庸城东!”
“只有五千?!”刘磐一听,顿时抱怨道:“我听说蜀中于老麾下尚有十万大军,怎的只来了五千?!”
“那个荆嗣又是谁?!”刘磐虽然与荆嗣有过几面之缘。但终究映像还是少了些…
“黄老打算和荆嗣将军连夜攻城?!”潘濬也是同事问道:“只是那五千人毕竟远来,乃是疲兵,怕是没多大用处!”
潘濬刚问完,就听见刘磐的问题。顺口答道:“荆嗣此人我倒是记得,似乎是主公亲信,武艺不凡!”
“不错,老夫正是打算连夜攻打上庸!”黄忠也道:“那霍峻虽然谨慎,可能也早已在城西布置了兵马。但他毕竟只有一人,不能分身两处,只要我军连夜两处猛攻,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忠叔,我这就去准备!”刘磐可不是潘濬,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只要听黄忠的吩咐打仗就成,他说着,便已是神色兴奋的小跑出了大帐。
黄忠见状,顿时哑然。往日是他跟着刘磐大帐,那时刘磐虽然也有些急躁,但依旧懂得稳重,没想到如今成了副将,就直接暴露真性情了…
黄忠想着,看向潘濬,道:“那荆嗣老夫也见过几次,而去他是主公亲信,想必能力也不会太差,即使疲兵。也该能发挥出些作用来!”
“承明莫要当心,且先准备吧!”黄忠脸色坚定的打发了潘濬,随手拿起头盔,便要出帐。
“喏!”潘濬眼色闪烁连下。也不再相劝,领命而下!
……
“呜呜呜…”
“杀!…杀!..”
战争的号角被吹响,杀声更在夜半之时,震惊千百里!…
万军之中,刘磐亲自率领着一支先锋,顺着云梯。在火箭飞石的掩护下,冲击着上庸的一处城角。
这几日来,他和黄忠几人连番尝试着攻城,与霍峻之间也护佑损失,一边有城池之坚,一边有兵甲士气之利,好一番你来我往之后,各自在这上庸城上下留下了近三千具尸体...
尸体堆积如山,残阳热血的抛洒也终有累的时候,双方只是连战数日,便已累得有气无力。
“去,传令附近的云梯,让他们掩护我登上城楼!”刘磐随手拉过身旁的一个士卒,对他嘱咐了两句。
刘磐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亲自攀上云梯,打算为麾下的兵将在城楼上打开一条血路。
刘磐的命令终究没有白费,手下的兵将在附近的云梯猛攻,吸引住大量敌军的注意力,为刘磐争取到大量的时间...
刘磐登上了城楼!
他手中的长刀飞舞,劈开附近打算继续往城下仍滚木礌石的敌军,回过头,朝城楼下虎吼道:“快!快上来!”
“快让弟兄们攻上来!”
于是,未多久,以刘磐为中心,数十、上百的楚军登上城楼…
另一边的霍峻明显见到了这边的状况,“快!弓箭手,给我往那边射!”
“刀盾手,执枪手,围杀上去!”
霍峻一点也不惊慌,这些状况他早有料到!然而...
“轰!…”上庸城西竟是忽然传来好大一阵巨响,紧接而来的便是隐隐约约、不曾断绝的喊杀声!
“分兵两路?”这是霍峻的第一个念头,但再次仔细听那密集的喊杀声,立时又是一个念头冒出:“巴蜀援兵!?”
“快!…快…”他心急了,西面虽然也有千余兵马守着,但如果是面对大量的楚军援兵,肯定力不能及,“两位申将军呢?!”霍峻拉过身旁的士卒问道,但不及他回答,又命令道:“立刻让两位申将军到城西组织兵马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