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刚起床不久的太阳还没有释放它的热情,阳光透照进屋中,温暖却不炽热。
北岗镇柳家二少爷书房,明媚的阳光也不能让屋内的温度升高,双喜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柳家二公子坐在上首的玫瑰椅上,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漫不经心的问道。
双喜小心翼翼地看着桌上放着的东西,心痛到不行,他藏了三个地方的胰子怎么全被找出来了,还有他藏的最深的胭脂怎么也摆在了这里,这可是他答应送给烟玉的呀!
双喜偷偷地看着自家公子,暗自腹诽,自家公子怎么比盗贼还会找东西。
“公子,这些东西是我买来的。”双喜小声回答道,暗暗提醒自家公子这可是他花了钱的,公子一定得还给他呀。
“在哪买的?”柳家二公子把玩着手里的槐花味胰子,眼里露出精光,这样式可从未在任何一家胭脂铺子里见过。自是没看出双喜的小心思。
“在街上遇到的货郎那里买的。”双喜含糊道,自己答应过不会说出是谁给他胰子的。货郎走街串巷没有自己的铺子,这一点上卖给自己胰子的人是符合的,自己说是货郎也不算有错。
柳家二公子挨个看过各种形状的胰子,最后落在了那盒胭脂上,低头嗅了几下,心头思索着双喜的答案。
双喜在自己身旁多年,顶多是没把话说完,倒是不会对自己有坏心的。既然是货郎卖给双喜的,那这胭脂绝不是北岗镇任何一家胭脂铺子做出来的。
柳家二公子伸手沾了些胭脂,涂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淡粉色在如玉的手背上晕开,竟比那春花绽放还要美上几分。
“公子,...”那是我要送给烟玉姑娘的呀,求您手下留情啊!双喜偷偷抬头瞥了一下自家公子冷清的面庞,把这些话咽了回去。自己还是先保住小命吧!小命在才可以给烟玉姑娘送更多的胭脂呀。
“嗯?”柳家二公子抬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的眼,淡淡地扫了双喜一眼。
这一眼轻飘飘的,按理说该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双喜却努力缩着自己的身子。希望自家公子看不到自己。
可柳家二公子却没有放过双喜,仍是淡淡地看着双喜,不怒而威,双喜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公子你看这胭脂怎么样?我早就买好了想送与公子的。”
“哦?”柳家二公子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双喜,眼波流转,风华尽绽。
双薪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然后滚远远的,不要在公子面前碍眼。
双喜恨不得拍自己几巴掌,自己说的什么话啊,公子虽然长得比醉香楼的头牌还要好看,可公子是男子无疑啊,自己怎么能说送公子胭脂的话。
公子可是最讨厌别人拿他的相貌说事,自己算是拍到马腿上了。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双喜只盼望公子给他留条命可以继续讨烟玉欢心。
“我是想让公子看看咱自己卖这种胭脂可好?我已经替公子在清竹园还有醉香楼里试过了,虽说胭脂卖的不算好,可这胰子卖的不错。咱开个铺子绝对能挣钱的。”双喜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看着谎话说的多有水平。
柳家二公子又看了双喜一眼,唇角不可擦觉地上扬了几下,“这么说,你让醉香楼的姑娘和清竹居的丫鬟围着你转,都是为了我好了?”
“当然是了。”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双喜只能死鸭子嘴硬。硬撑了。然后脸上堆着笑,讨好自家公子,“我主要是看看这东西好不好卖的,讨姑娘喜欢是顺带的。顺带的。”
“那你说我要不要开个铺子呢?”柳家二公子掰了一块胰子下来,用手指捻了捻,问道。
双喜见公子不再追究刚才的事,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挺了挺胸说,“公子。我觉得这铺子可以开。”
“哦,那卖你胰子的人怎么不自己开的铺子呢?”柳家二公子似乎和这胰子较上了劲,又掰了一块下来。
双喜看的眼直抽抽,公子手里的那块胰子可是能卖一百三十文呢!公子不在乎,可他在乎呀!
再心疼,双喜也飞快地想着公子刚才的问题,半晌才说,“公子,开铺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无非是银子与门路这两样。
若是没有银子开不了这铺子,若是没有门路那这铺子定然开不长久。”在公子身边待的久了,双喜对于开铺子这一套倒也门清,说的头头是道。
“那你说卖你胰子的人是缺了哪一点?”柳家二公子掰了几块下来,终于确定这胰子和这里卖的制法不一样,到像是北边那里的制法。
双喜不算聪明,公子平日里都不会与他谈论生意上的事,故而这次双喜是用上了十二分心,想了又想才说,“我看他们两者都缺,卖给我胰子的人是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才十三四岁,记得他们与我说过,因家中父母俱亡,在世叔的帮助下才得以卖些胰子度日。
开一个胭脂铺子所需的银子不是个少数,若是他们有这银子就不需要靠此谋生了。
若是他们有门路的话,说明他们父辈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定会有些家底,纵是无父无母也不需要自谋生计。
由此可见他们是既没钱也没有银子的。”
柳家二公子这次倒是有些诧异了,这双喜竟然全说到点上了,可还是有些不足。
这胰子定不会是从那所谓的世叔手中买的。这样子北岗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