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找错人了。”白一只是淡淡的据而远之。
闵瑶并不打算放她走便靠近了些:“我知道你是白一,也知道你孤傲得很,开个条件,你要怎样才肯替我去传话。”
“既然知道我孤傲就该知道被拒绝是注定的,我不知道你是谁,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帮你传话。”她并不打算与她硬拼,凭着闵瑶的健硕身材白一自知是打不过的。既然前方无路她后退便是,转身,头也不回不给她任何追上她的机会潇洒离开。
白一那时还不知,她的那次转身在闵瑶看来是多么的讽刺,那是一种践踏尊严的伤害,闵瑶若非自己自卑到不敢面对文旭又岂会去求白一,她求了白一原本知道会被拒绝,只是冲动人做了冲动事,她却也是个极会记仇的主,便是做了被伤害了,那么伤害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一阵子文旭不在白一身边,因着那一阵子他身边有其他人。
没有屋檐的燕子只能可怜的在天空中盘旋悲悯,它找不到避风港便唯有坚强,为了活下渐渐历练成雄鹰,自由翱翔,海阔天空。
一如既往的被孤立,被冷漠,人面对外界种种不适时极为常见的借口便是习惯了。
白一习惯了文旭在身边叽叽喳喳没心没肺,也习惯了他毫无解释忽然离开,更习惯了没有他时那种孤独无助的磨砺坚强。
闵瑶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会做出那种疯狂狠心的事来。白一不知那件事是她幸运还是因着她天生便对人有抵触的距离感才让自己幸免于难。
闵瑶不知从哪里弄到一瓶硫酸,浓度不低但足以灼伤细皮嫩肉。
依旧是在白一下课回寝室的路上拦住她,她最后问了句:“你到底帮不帮我!”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去,你我非亲非友,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不帮我是因为你喜欢文旭?”恼怒的脸色放在黑色挎包里的手动了动。
白一冷笑,又是这个问题,就算喜欢又如何,她有自知之明。文旭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的心里只有赵月宁哪里又有她的位置,何况他身边从不缺女友,纵使不是赵月宁也不会是她白一。
许是看出了白一眼里的无奈,许是那隐藏的很好的爱慕之情因着眼前这个女生便有所同感才流露些许吧。总归白一的犹豫在闵瑶的眼里便是惺惺作态恶心至极。
“你喜欢文旭却一直不承认,眷恋留在他身边是想让谁羡慕?白一,我可是亲眼见到你向所有人解释你和文旭之间没什么后才来找你的,可现在看来,你~让我比讨厌任何人还讨厌!”说着快步冲向白一。
白一本就离她两米远,许是直觉吧,在她跨出第一步时白一便已经退了好几步。
尖叫声钻心刻骨,白一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地上满地打滚的一名女生已经被众人围了起来。
闵瑶泼的硫酸竟泼错了人,她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便泼了出去,没想到此处虽然僻静但正值下课高峰期,有人突然闯入也不足为奇,只可惜了这位,无缘无故替白一受了劫数,天降横祸倒是无辜的很。
半张脸毁在那时那日那天那年,只怕铭记的不仅仅是白一一人!
闵瑶趁乱逃走却还是被抓了回去。
也不知闵瑶的父亲使了什么手段,终究竟没追责只是赔钱了事,那时白一便知道闵瑶的父亲定非池中之物。
那是白一第一次慌神,并非因为自己的危险而是因着有人为她毁了一生。
她面上再怎么冷漠胸前的心也是热乎乎跳动着的,那时她一个人颤抖着身子守在急诊室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却无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这是她一生的烙印,虽非她下手却因她而起,所以那无辜者若没治好她便是用一生也还不完的。
她唯一想到可以依靠的人便只有文旭了,抖擞得打通那唯一的号码,对方却传来慵懒且毫不在意的语气:“怎么了?”
白一刚要开口那边却传来一女生的声音:“阿旭,你女朋友?”
是赵月宁!她竟然忘了,每月他都会去见赵月宁一次,他留自己在身边无非是为了挡住那些怨恨霸占他身边位置的女生们,也不过是为了讨好叔叔阿姨罢了。
“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那些都是玩玩而已,月宁~”
“叫学姐!”赵月宁玩味又严肃的娇笑声听起来是那般刺耳。
不知为何心好酸好累,默默的挂掉电话,对方也不觉着奇怪并未回拨。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来到这世上,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被父母抛弃,被外人排挤,被信任的人利用,她原本想要与世无争做一个正常的孩子,可为什么没有父母便要被他们嘲笑讽刺甚至是伤害。原以为是朋友是依靠终归不过是幻影一场,心中明明很清楚却还是舍不得。
无辜者的家人来了,免不了一番盘问,白一一五一十冷静的道出来龙去脉,忍受那莫名的重重一耳光,指印透着血红染在白皙的脸颊上,那一刻她一声不吭,是她自己做人有问题,是她自己不知道变通,若是她答应那个女生的要求为她传话,是不是结局便会不同?她不敢说让自己去承受那灼烧的剧痛,她承认自己自私,她冷漠无情,自私自利,她也想无私奉献也想真心待人,只是那一层层伪装的皮相,渐渐有些胆怯的心境便是为了自卫而筑起的一道城墙,困了自己也挡了别人,无人可进无人可出。
受害者的家人本想让白一赔偿,只可惜她孑身一人不可能承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