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人影闪进古巷口一家道观模样的小祠堂里。
屋内摆设简单古朴,一尊似鬼似魔手拿银枪脚踩恶虎面目狰狞的金身雕塑立在正中央,塑像前面盘坐着一个光着膀子古铜色皮肤一身肌肉的奇装异服男子,左右两旁的香炉里有刚刚燃起的佛香,烟雾弥漫化在空气中被男子吸入鼻翼里。
似是察觉到有人闯入,紧闭的双目微微动了动。
还不等无声无息的闯入者开口,打坐的男子率先沉声道:“冯先生,别来无恙。”
来人得意的笑了两声又带了些敬畏之情:“多亏了大师的帮忙,如今顺风顺水特来还愿的。”
被称作大师的男子一掌撑地,无形的波纹以他的手心为圆点向外扩散,瞬间他整个身体已翻了个面与来人对视而坐,似是从刚才起他便是如此坐的一般轻挥起左手,左侧的茶具整整齐齐的平移到两人之间。
一面娴熟的烧茶、倒茶一面头也不抬的问着来人:“冯先生要还愿外面找小徒便是,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遇上了什么才惹的冯先生这么晚了还进里屋的吧。”
“大师高明!”来人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片菱形的叶子递到那人跟前:“正是为此事而来。”
大师抬眼瞧见那片菱形的枯叶一瞬脸色变了变:“这~”
“看来我所猜之事*不离十了。”来人得意的阴阴一笑。
大师摊开手那片菱形叶子便自然而然的从来人的手中飞向他的手里,他细细的再三观察后脸色更加沉了些,那是一种隐忍的惊奇与兴奋,极力压抑却还是迫不及待脱口问道:“不知~冯先生是从何处得来此物的?”
“请大师回答我一句,是~还是不是!”
再细细瞧了瞧平复了下心情幽幽道:“古书记载,寻长生不老必在极阴之地,而极阴之地有菱草,菱草成形为菱叶,得此草叶而饮用者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形状酷似眼前之物,本以为是传说之物我也只从书中瞧过,不曾想世间真有菱草,只可惜到底是真是假恕才疏学浅一时无法辨识。冯先生一直钻研古籍必定比在下知道的还多吧。”
“如你所知,彼此彼此。”来人微蹙眉有些失望。
他这么一说完大师反而像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倒是有一法子可以试试。”
“哦?”
“只看冯先生舍得舍不得。”眼睛盯着手中的菱草微笑道。
冯化吉懂了他的意思,咬咬牙应承下来。
一位身着青灰色布衣长衫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长耳白兔于心不忍的站在发着寒光似在阴笑的菜刀面前。
“师父,真的要这样吗?”他怯生生的望向依旧光着膀子下穿用黑布绑着小腿的长白裤脚踩白底黑布鞋手拿猴形骷髅头的大师。
大师斜眼瞧了他一眼冷声呵斥:“怎么?这都不敢!”
冯化吉走上前抢过小男孩怀里抱着的那只兔子:“那我来!”
“冯先生还未还愿开不得杀戒,此事势必要小徒才行。”大师一脸慈悲的念了一串法咒。
小男孩流着泪将手中打着寒颤的小兔子放到木桩上,颤抖着手拿起刀朝望着他的它喉咙割去,呜咽声似在哭泣似在哀求,它眼角含泪,四腿扑腾几下便缓缓闭目。
血溅了他一脸,染红了脸颊流淌着尚未滴落的泪。
冯化吉走上前单膝蹲在它的面前,在它断气的最后一刻才将手里磨成粉末化入淡水一片浑浊因着已泡过一次水颜色淡了不少的菱草喂入垂死的白兔嘴中。
一秒,两秒,时间渐渐的过去,冯化吉紧张得手心冒汗,大师呐呐的念着心咒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
三人目不转睛的瞧着木桩上的白兔,从活蹦乱跳到奄奄一息只不过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男孩泪流满面双手合十在胸前为它祈祷,他不知师父与那冯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但师父有命他不敢不从,即是做了便愿它天国走好。
冯化吉有些不耐的失望起来:“看来只不过是普通的东西!”
大师正欲开口附和,却见那木桩上的白兔猛的抖了抖两下脚,而后翻身跳起,活了,它居然活了,雪白的毛上明明还沾着自己的鲜血,可就那么一瞬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它活蹦乱跳的从木桩上跳了下来。
“抓住它!”大师激动的指挥小徒弟。
小徒弟也是刚从惊慌震撼中回神,忙弯腰伸手将地上用后腿抖小脑袋的白兔抱在怀里。
大师与冯化吉两人同时来到小徒弟跟前,冯化吉一把夺过那只白兔,脖颈上方才明明被割的连血肉都清晰可见,如今却没有疤痕毫发未损的恢复原样了。
他仔仔细细的瞧了大半天才不可置信的晃着脑袋:“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仰天大笑:“哈哈哈~是真的!”
小徒弟还未来得及过问出了何事,冯化吉已经激动的嚷着是真的是真的跑出了小庙。
大师的眼微微眯了眯,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长生不老,菱草竟在此时出现,莫不是真的缘分到了,前人苦寻上千载,而我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这具体主人尚不清楚,他想该静观其变万不可打草惊蛇。
带着兴奋踉跄着回到自己家中,开灯,家里却如遭受劫难一般杂乱一团。
正欲抬眼瞧瞧其他,整个人便被身后的一拳打趴在地。
一下子清醒不少,护着胸想要爬起来:“你们~”
一脚踹来,肋骨碎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