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很想很想再见某人,只可惜哪怕你们之间只隔了一日,也会物是人非。
你以为的那人还是那人吗?人是会变,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们都会与前一秒的我们有所不同。
链子间摩擦的呲呲声此起彼伏渐渐靠近,白一的心咯噔咯噔跳的有些窒息。她捂着胸坐在那里极力的想让自己镇定。只是当她看到商琳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商琳褶皱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那一双还算有些光泽的眼里充满着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愤怒与憎恶。她果然没死,她为什么还活着,晚上的那个人并非梦中所见!本该惊异的心如今竟变得异常平静,她很清楚自己想要达到某种目的便必须保持一颗耐磨的心境与聪明的脑袋。
“商~琳~”白一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子,她该是正值青春美貌的花季但瞧瞧她的脸,她的脸经历那场无妄之灾后毁于一旦,略带悲悯的哽咽,白一自惭形秽。
“你没死,我便又有活的希望了。”商琳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冷冽嗜血,她何尝不希望现在就算手里空无一物,就算只用指甲刮,牙齿咬,拳打脚踹,她也想杀了她。
“对不起。”白一很少说对不起,因为一旦她开口道对不起,那么她的每句对不起一定是包含了最诚挚的歉意,若是可以她何尝不希望那日那件事从未发生。
“对不起?”商琳咧嘴冷哼:“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这些年的一切?”商琳激动的拍着桌子想起身却被镣铐所缚:“白一!你不要以为你的假情假意我会欣然接受。你、闵瑶、还有那个男人,你们毁了一个家庭,扭转了别人的命运可你们竟还可以正常的过你们人生,难道在你们眼里别人的一切就什么都不是吗?何其自私。何其自私!何其自私啊!”商琳终于难掩愤怒地向白一咆哮着爆发。
若非狱警的一声呵斥,只怕商琳还会继续。
见到商琳如此,白一的心也跟着揪疼,她知道商琳的痛她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可此事毕竟因她而起,怎能让她心安!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们对你所造成的创痛。但有件事我很确定,无论是我还是闵瑶。那件事永远是我们心里的一块创伤。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幸福,那是一把枷锁,锁住了所有人的心。商琳,我时常在想,其实~死也许才是对闵瑶最大的解脱。”
商琳激动的猛拍桌子:“不可能!我知道你是律师,你当然可以花言巧语。我绝不会相信你的诡词!”
“算是吧。”面对商琳的反唇相讥,白一浅浅一笑。心顿时平静好多,原是面对她比想象中简单,搁在心里的那块疤,埋在心里日积月累才压抑的这么辛苦。可一旦面对,跨过去后虽前路未知但终归还是揭开过去撕掉了那块旧疤。虽然过程的确有些痛苦!
“商琳,人不是只能受别人影响的。大部分的时候是看这里。”白一戳着自己的左心房:“我知道你经历的苦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但你又可知。此次你所犯下的罪行同时也影响了那些无辜的家庭。他~们~也有家庭也有父母、子女,有些一家人还只靠其一人养活,为了泄一时私愤伤害无辜,你!与当年的闵瑶有什么区别?与当年的我们又相差多少?”
商琳摇着头呆呆的坐在那里,嘴巴张了张却终归哑口无言。
“你最厌恶的我们,而最终你却成了你最厌恶的模样,是!人生的确波折坎坷受难颇多,可~我们至少该保持一颗初心,就算回避不了也不代表要变得同流合污~”
“住口!”商琳忽然性情暴躁的打断白一:“你是来跟我说教的?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吧,换做是你,经历这些,你还会以德报怨?呵呵,对啊!我差点忘了,你白一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巧。一个孤儿跟我谈什么人生大道理,你不觉得可笑了些。”
白一望向一脸不耐的商琳,终是无奈移转目光缓缓摇头:“好~吧~,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她犯了死罪,死伤人数虽不曾公布,但白一很清楚,这一次她是难逃一劫。这么多年的疙瘩埋在心里,再见她时,白一竟可以如此释怀。原,那抹疤与疙瘩是一种未曾照顾完商琳的遗憾和内疚,虽那事因她而起,但说到底她自己何尝不是受害者,紧急避险,无辜者受伤,商琳找到了罪魁祸首仇也报了,若真要拖上她白一,未免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你这是在施舍我吗?”商琳冷冷的盯着白一,她果然是虚情假意,方才还一副感天动地的内疚模样,如今竟变得淡漠疏远高高在上。好似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个乞讨者。
“不是。”白一淡淡回答。
“白一,你真的让人又爱又恨,为什么?在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内疚?愧疚?淡漠?疏远?你总是这么多变。”
“无愧于天地。”
“呵呵,但你却负了他人!”
白一摇摇头,目之所及都是如此淡漠:“我~只是想尽量做我自己。”
“所以你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你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白一你好自私,像你这样自私的人是不该得到幸福!当年也是一样,你面对危险,竟然会本能的转嫁他人,我!就是你的一个牺牲品,牺牲品,你知道吗?”商琳嘲讽的蔑视白一:“你把所有人都看成牺牲品,恭喜你,你做到了,你成了你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