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日下午。
芝江市芝江大学附属医院的住院大楼,十二楼病房里。
林小枫斜坐在病床上,双掌托天,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我什么病都没有,住什么院?”
“52床,打针。”一个小护士推着小车,象银铃般清脆的嗓音响起,随即出现在林小枫面前。
“还要打针?”林小枫看着身材苗条的小护士,搔了搔头皮。
“是,医生说要打的。”口罩遮住了小护士的脸蛋,只露出二只乌黑的眼睛,目光清纯透亮。她低着脑袋,开始利索地用镊子给针筒装针头。
”你是c罩吧?”林小枫突然问,眼睛色色地盯着小护士精致的额头,修长的双眉,玲珑的耳朵,现出一副醉了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小护士佯装没听见,紧皱眉头,严肃地问。
“问我名字,你是想到学校告我状?告我对你耍了流氓,我好怕怕……”林小枫装出一副害怕状,眼睛却不老实地盯着小护士。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忙着手上的活,没好气地回答:“我吃饱没事,跑你学校去?”
林小枫瞟了她一眼,憨厚老实地一笑,“你一定是c罩。b罩的话,白大褂上的凸感不会这么明显。”见小护士沉着脸不理睬他,讨了个没趣,就绕回老话题去了,“我住了这么多天了,连我的名字还记不住吗?也难怪,就象你总是戴着口罩,我不知道你的容貌一样。”
“这是打针的程序,必须的。”小护士锁着眉头,非常严肃地说。
她心里却戒备地想着,对这种流里流气的学生还是少搭讪为妙,估计在学校里也是那种整天滋事生非的坏学生,一旦搭上了,会麻烦不断,因此她决定不再理他们。
她用她那根嫩葱似的小手指,把针筒轻轻一推,亮晶晶的针尖射出了一串细密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原来是护士在核对病人的名字,林小枫搔了搔头皮,也难怪,他从来没上过医院,怎么清楚护士的工作程序?
“林小枫,”他搔了搔头皮回答。
“快点呀。”小护士发觉病人是个话唠,连裤都没脱下来,不觉有点生气,口气加重了,但嗓音是不变的温柔和甜美。
林小枫满意地一笑,慢慢侧着身,不情愿地把裤子往下退,露出腰部的一角。
“再下去一点。”小护士柔声细语道。
“哎呀,我可还是小鲜肉啊,就这么失贞了么?”林小枫边喊着边象打过鸡血一样拉裤子,不小心竟把半个屁屁露出来了,急忙再往上拉回去一点。
小护士看到林小枫流氓般的举动,便臊热起来,慌忙低下脑袋,气愤地骂了一声:“流氓!”
此时,针头已经戳入了林小枫的皮肤内,他感觉到皮肤上传来一丝凉爽,接着象被蚊子叮了一下,微微发痛。
“咦!”只听小护士的嘴巴里发出一声恐慌的惊叫。
“怎么啦?”林小枫奇怪地问。
“啊?针头呢?”小护士失声叫了起来,嗓音颤抖,显得十分害怕。
“喔唷喂,痛死我了!小护士,你报复是吧?这要死人的。”林小枫估计小护士才二十岁,是一名实习护士,技术肯定没过关,他也看不到屁*股上的情况,便故意叫起痛来,捉弄捉弄这个可爱的小护士。
林小枫的喊叫,让小护士更加害怕,盯着没有了针头的针筒,语无伦次地说:“不是,这……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马上去叫医生来。”
林小枫也看到了护士手中的针筒上,果然没有针头,不禁也吓了一跳,但神态还算沉静,还幽了一把,“你想谋财害命啊!”
小护士象一个砸破邻居玻璃窗的小学生,吓得放下针筒,急勿匆地跑了出去。
“针头可能忘记装了吧。”林小枫撅着屁股,摊摊双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一会儿,那个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后面跟着的一个医生说:“陈医生,这里。”
小护士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医生,脖子上挂着听筒,他大步地走过来,还夹带起一阵风。
小护士看着林小枫若无其事的样子,眼泪也快掉下来了。
“啊!”突然,正要给林小枫检查的陈医生发出一阵痛苦的惊呼,提起双手紧紧抓住了听筒。
林小枫立即看到医生的一张脸在扭曲,脖子上的听筒迅速地卷曲,竟把医生的手指和脖子一齐勒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医生沉重的身体砰然倒下,随即一滩鲜红的血液,象油漆一样,在地面上铺了开来。
林小枫飞快地跃下床,但听“咕嘟”一声,医生的脑袋分了家,滚在一边,而原来的那个听筒竟然象弹簧一样弹回来,恢复到原来的形状!
这个听筒居然把医生的头颅硬生生地切断了!
林小枫和小护士呆若木鸡。
这时,更为骇人的是,林小枫的身后,一阵吱啦啦的声音传来。
他们的目光全部朝那里看去,霎那间,病床竟然象是一架童车,正被一双无形的手迅速地折叠起来。
“快!危险!”林小枫惊叫一声,一跃而起,跑了过去。
那病床上躺着的病人也发觉有异,立即坐了起来,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还没下床,那病床已经折叠了,病人已经下不来了。
林小枫虽然跑到了那张病床前面,但爱莫能助,那病床已经夹拢了,一声惨叫,霎那间,病人就象肉饼似的,被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