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天香小苑了,天香小苑是一座专门针对高端进行服务的酒店,这里有九鼎城一流的厨师、一流的侍女、一流的环境,别的不说,单单正厅中悬挂着的巨型长明灯,就足以让寻常武士目瞪口呆了。
巨型长明灯足有五、六米宽,上百根犹如婴儿胳膊粗的大蜡烛在缓缓燃烧着,长明灯周围探出八根吊臂,吊臂的尾端悬着由白玉制成的盏,一股股若隐若现的雾气从玉盏中升腾起来,缓缓向四周弥漫着。
玉盏中竟然放着元石!算下来一共有八颗,这绝对是大手笔了,怪不得人们都说天香小苑酒菜的价格贵得离谱,却又趋之若鹜,因为物有所值。
叶信以前就是天香小苑的常客,只是已隔了四年,感觉稍有些陌生。
“这边走。”王猛说道,随后他当先走进了秋园。
天香小苑只有四个院子,分为春夏秋冬,每日能招待的客人是有限的,必须要提前预定,当然,尊贵也会分三六九等,铁书灯来天香小苑,从来不需要预定。
秋园门口站着四个穿着白色纱裙的侍女,看到王猛走过来,巧笑盈盈分向两边。
进了秋园,叶信的脚步不由顿了顿,秋园中有两张酒桌,都坐上了人,以院子正中的金黄色桂花树为界,铁书灯和两个年轻人坐在院前,而院后则坐着铁人豪、铁卉真、魏轻帆、邓多洁几个人。
“真是巧啊……”叶信笑了起来,铁书灯和铁人豪一直相互敌对,通常都会避免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否则很容易闹出不愉快的事情,今天居然都在天香小苑的秋园里出现,让人无法理解。
秋园中的气氛有些冷寂,铁书灯和铁人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事实上他们也没想到能在天香小苑中碰到对方,但已经来了,转身走人意味着退让,谁都不愿意走,那只能耗着了。
“小信,这边来。”铁书灯看到叶信,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向叶信招了招手。
叶信和叶玲走了过去,缓缓落座,坐在铁书灯左侧的年轻人向着叶信笑道:“叶少,好久不见了。”
那年轻人是太宰韩三昧的嫡长孙,名字叫韩元子,坐在铁书灯右侧的叫韩云子,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叶少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韩云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听学院第一营的朋友说,半月前在双架山,如果不是叶少及时示警,估计他们一个都别想回来了。”
“我这个人最怕死了。”叶信笑着说道:“所以每次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反应都会比别人快一些。”
“小信,你有这本事,不如下一次和我一起走吧。”铁书灯大笑道。
“不去。”叶信摇了摇头:“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
“叶少,云子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你,我们估计都要死在双架山了,这样……我敬你一杯。”院后的魏轻帆站起身,对着叶信端起酒杯:“我不好过去,多多见谅,就在这边先干为敬了。”说完,魏轻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魏少客气了。”叶信拿起一只新酒杯,王猛抓起酒壶,为叶信倒满酒,随后叶信也是一饮而尽。
魏轻帆向着叶信亮了亮杯底,随后微笑着坐下了。
铁书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魏卷是他和铁人豪必争的一环,本以为自己去了前线,在魏卷帐下听令,已经占据了先机,没想到魏轻帆和铁人豪走得如此之近,更明言不能过来,让他有一种被冷落感。
叶信视线一转,把每个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摇头,铁书灯太过急迫了!大卫国太宰韩三昧是铁书灯的姥爷,韩家是全力支持铁书灯的,从某种角度说,只要铁书灯真的敢,他甚至可以调动九鼎城的城防军,如果再把魏家拉过来,先不说能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有一个人肯定要如坐针毡了,那个人就是铁心圣。
天家无亲情,对铁心圣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维护自己的地位和权柄,其他一切都为这件事让路。
只能说,铁书灯还是太年轻了,而韩三昧,似乎又显得太过年迈,年轻易于冲突,而苍老会导致糊涂。
铁书灯的名望很高,是立为王储的最佳人选,但铁心圣迟迟不做决定,应该有自己的顾虑,或许,铁书灯正是因为得不到父王的肯定,心中焦躁难安,才决定继续给铁心圣施加压力。
所以,铁书灯很在乎魏家的态度,见魏轻帆故意与他保持距离,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
这是取死之道!
叶信脸上露出了玩味之色,盯着手中的酒杯,铁书灯这边还好说,只要有人提点,可能马上就能醒悟过来,而韩家有大问题。
韩家的传承出现了断层,韩三昧的独子韩俊明曾经是魏卷的副将,二十多年前战死在太岁原,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初的韩三昧才全力推荐叶观海,叶观海能顺顺当当的成为大军统帅,韩三昧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包括后来魏卷被贬出九鼎城,也是因为韩三昧在其中做手脚。
其实那个时候的魏卷是无辜的,他再疯狂也不会故意害死太宰的独子,一切都是意外,两军攻伐之中,意外因素太多,根本不可能做到完美的防范,但韩三昧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魏卷头上,处处针对。
与韩三昧相比,魏卷的对策要明智得多,他拒绝和铁书灯走得太近,魏轻帆故意亲近铁人豪,肯定出自魏卷的授意。
“来,小信,我们兄弟很久没聚过了!”铁书灯对着叶信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