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着,虽然叶信嘱咐过沈忘机,尽量不要引发风声,但太阁府的各项举措都会民间构成了极大影响,想不引起风声是不可能的。
转眼过了近一个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一天,叶信在内府中修炼完毕,缓步走出来时,注意到了摆放在墙角的一个大玻璃缸。
在阳光的照射下,玻璃缸反射的光彩,他缓步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整个玻璃缸里的水已经结冰了,因为膨胀造成的压力,玻璃缸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玻璃缸原本是用来养那海族小生命的,后来海族小生命逃走了,玻璃缸一直没有人动,被遗忘在这里。
“到时候了……”叶信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的神色变得恍惚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片刻,隐隐传来的脚步声让叶信醒转,他侧身向后看去,不由变得目瞪口呆。
已一年多不见的温容正俏生生站在那里,旁边有鬼十三,还有伤势只好了大半、便再也躺不下去,拼死也要起来活动的郝飞,在温容身后,有十几个穿着仆役装束的陌生人。
“回来了。”叶信轻声说道。
“回来了。”温容微微一笑。
叶信一时无言,温容也没什么话说,两个人只是静静的对视着,良久良久,叶信轻叹一口气,视线转到那些陌生人身上:“他们是什么人?”
“是我的护卫和仆役。”温容说道:“找个地方安置他们吧。”
“好。”叶信向郝飞点了点头。
郝飞明白了叶信的意思,随后向那些陌生人招呼一声,向外走去,那些陌生人急忙跟在郝飞身后。
等那些陌生人走远了,叶信又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自然是青元宗的奸细,派过来监视你的。”温容抿嘴笑道:“想不到,才一年多的时间,叶府的变化就这么大了,你倒真是厉害。”
“一年前的叶信,只是一头雏鹰,羽翼尚不丰满,也没有学会飞翔。“叶信笑道:”我需要时间去熟悉掌握风向,学习怎么样扇动自己的翅膀,时间这东西……最是稀松平常,可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却又发现时间是无比珍贵的,温容,是你给我争取到了这一年的时间,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
叶信的言外之意是,现在,他已经有能力去保护温容了。
温容沉默了。
“你一路走过来,只是看到了叶府的一个角落,还有很多好东西呢。”叶信笑道:“我带着你到处转一转吧。”
“好啊。”温容说道:“其实我想到了,你肯定做出了很多大事,否则他们不会这般忌惮你。”
“能让人忌惮是一种荣幸。”叶信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果他们不知道我的厉害,说不定还在想方设法来敲诈我呢,哈哈……这些天叶府就安静多了。”
“既然你知道他们怕你,为什么不让我走了?就算我回青元宗,想来他们也不敢害我吧?”温容说道。
“你是在试探我?”叶信一边走一边笑道。
“不是,我是想,我在青元宗或许能帮你做更多事。“温容说道。
“不需要。”叶信摇了摇头:“短短一年,我感觉你变了很多,但我可以理解……不管你付诸什么样的努力,只要我这边出了些差池,你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命运不再由你自己掌握,每一天观赏日落,你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朝阳,日复一日的惶恐不安,始终扼住你的心,这种滋味很难熬吧?温容,你已经付出太多了。“
“磨难会让人成熟,不是么?”温容淡淡说道。
“你这是正能量的心灵鸡汤。”叶信大笑:“可还有负能量的暗黑呓语。”
“呓语?是指什么?”温容好奇的问道。
“磨难会让人性变得扭曲。”叶信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曾经遇到过一个旅者,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是吟游诗人吧?”跟在后面的鬼十三突然道:“你以前一直说是吟游诗人来着……”
“滚蛋!”叶信没好气的说道:“在那旅者的家乡,曾经诞生过一个很有名的帝王,他叫刘邦,他的妻子叫吕雉,吕雉原本是个很好的女子,家有资财的娇小姐,成婚后却要为丈夫耕田劳作,那可不算什么好日子,但她没有怨言,丈夫在外吃喝玩乐,她要为丈夫筹钱,丈夫惹了事,她要长途跋涉给丈夫送饭,丈夫谋了反,她要替丈夫进监牢,丈夫打了败仗,抛下她逃生了,她被抓入敌营,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羞辱,最后总算是苦尽甘来,她回到了丈夫身边,可却发现那里有数不清的娇艳美女,都比她年轻,都比她漂亮,你说……她心里是会怎样的恐惧和不甘?“
温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个时候,吕雉每一次看着丈夫的背影,心中应该会反复问自己,这就是我的男人?这就是我一生的依靠?”叶信笑了笑:“我猜……她的答案一定是不!因为她的性格开始变得扭曲,后来做过很多残忍的事情,不过,就算她变得再残忍,我都可以理解,一个女人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与恐惧,她不大可能依然保留着自己的温婉和善良,尤其是在握有权力之后,她肯定要反扑。”
“你怕我变得和她一样?”温容轻笑道:“不会的。”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只知道我们没必要去尝试。”叶信说道:“刚才我说过,你做得已经足够了,一年前,我在试图缔造自己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