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恕跌落下洞,身子凌空,虽然背上剧痛,但知道不妙,忙在旁边洞壁上一推,跳进了那横洞里。
将阿九拉过来,只见她面色苍白,竟已是晕了过去。陈恕知道是鸠摩智见有机可乘,出手偷袭。他运功察看了一下自己伤势,所幸跌下时卸了大半力道,伤得不重。却听上面已经打了起来,他正探出身,想办法上去时,轰地一声,上面的洞口已然关了起来。
陈恕又惊又怒,却忽听得风声响动,一人从上面摔落下来,直向下方坠去。他连忙伸臂接住,幽香扑鼻,温软动人,却正是赵敏。
陈恕没想到这姑娘竟是不要命地跟着自己跳下来,一时不由得呆住了。赵敏又惊又喜,伸臂将他抱住,珠泪涟涟,哽咽道:“公子……吓死我了……”
陈恕心中一阵感动,用力将她抱住,心想你既情深如斯,我也定会好好对你。一时意乱情迷之下,连阿九也忘了。
两人在黑暗中静静拥抱了一会,忽听旁边的阿九轻轻呻yin了一声。赵敏正自芳心喜慰,柔情无限,被她打扰,顿时啐了一口,颇有些不乐。陈恕在她香肩上拍了拍,忙过去轻声唤道:“阿九,你没事吧?”
阿九低声道:“陈大哥,我……我没什么,只是头晕得厉害……”
陈恕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平时可有这病症么?”
阿九道:“没有,只是刚才在上面时忽然这样。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陈恕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好好休息就是。”
他站起身,点燃火折,照看洞中形势。只见这洞不大,并没有什么出路。再向外面的洞照了照,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他不禁有些犯愁,赵敏站起身负手在洞中转了一圈,见到那铁盘。皱眉道:“恕哥哥你冒着危险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反而害你,可真是不要脸。”
陈恕听她改了称呼,不禁一怔。随即又想你现在站在我这边,自然觉得对方无耻。要是换了立场,你这郡主可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阿九扶着石壁站起来,仍是一脸苍白,扶着额头倚壁而立。陈恕忙道:“你坐下休息一会吧。”
阿九摇了摇头。低声道:“陈大哥,你是为了救我才掉到这儿来的吗?我真是对不住你们。”她掉下时尚有意识,此时见这情形,顿时猜到几分。
陈恕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多想。”
走到那铁盘面前,试着伸手一扳,却是纹丝不动。赵敏察看断掉的铁链,伸了拉了拉,笑道:“要是能把机关拉动,叫上面的人吃些苦头就好了。”至于林远图等人也在上面。她可管不着,只要陈恕不在就行。
但用力拉了一下,哪里又有什么反应。陈恕又试着将铁盘向另一个方向转动。这次倒渐渐地转了起来,他和赵敏对望了一眼,都感惊喜。再转几圈,忽然间“咣”地一声巨响。四下洞壁忽然一阵晃动,竟是缓缓地向中间挤压过来。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赵敏一转眼,见洞的另一端似乎出现一个出口,不禁大喜。拉着陈恕向那边一指。
陈恕见阿九又在昏昏欲睡,忙过去将她抱了起来。三人奔过去,果见是一个堪堪容得一人出入的小洞,连忙钻了过去。
一到外面。陈恕顿觉眼前一花,半空中一片光亮一闪一闪,仔细看时,却是许多发光的虫子在飞来飞去。
赵敏见满天萤光,璀璨夺目,不禁很是喜欢。笑语盈盈地指点张望。陈恕举着火折转了一圈,却又是一个石洞,也是四面石壁,没有出口。他眼见火折快要燃完,叹了口气,心想想要逃出去,只怕是难了。
赵敏走到他身边,倚在他肩头,说道:“不用伤心啦,没路就没路吧,不也挺好吗?”
陈恕心想什么叫挺好?你这姑娘的脑回路有点奇怪啊。
赵敏见他脸色,沉下脸娇嗔道:“你在笑话我是不是?哼,出去可没什么好的。我又得和你分开,每天也见不到你,叫人家一个人想得好难受。”
陈恕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却又一阵感动,低头瞧着她在火光映照下明若朝霞的俏脸,柔声道:“你若愿意,我俩可以一直在一起啊。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赵敏摇了摇头,鼓起香腮,撅嘴将额前的秀发吹得直飘起来,气鼓鼓地道:“我才不会跟着你呢,你要驱逐胡人,跟我爹爹他们打仗。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再说了,你那么多女人,她们会瞧得上我这胡女吗?”
陈恕顿时无话可说,说到底两人还是敌对关系。但想想原著中的赵敏,可是为爱情背弃了家国民族的,心中不禁微微感到一丝不豫。
赵敏抬头瞧见他神情,不禁嫣然一笑,柔声道:“傻哥哥,你是生气了么?唉,为什么要生气呢,反正咱们也出不去了。就在这洞里一块儿死去多好,什么家国仇恨、什么胡汉之别,全都不要想啦。”
她幽幽叹了口气,拉着陈恕靠着洞壁坐下,轻叹道:“我给你讲呢,我啊,从小就像个男孩子。我跟我哥哥一块儿练武,一块儿看兵书学本事。我每天穿着男装在大伙儿面前走来走去,大家笑话我是假小子,我也不管。我曾经站在大草原上冲着天空发誓,我做一番更胜须眉的事业。饮马黄河,投鞭长江,横扫天下。我发誓要替家族和阿爹争光,让他们在大汗面前昂首挺胸,让所有族人称赞我敏敏·特穆尔是阿爹的好女儿,蒙古人的骄傲。这是我此生的目标,一直到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