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外头的阳光倾泻进屋内,正好照射在她的脸上。
安夜睁开眼,下意识抬头去看了门。
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的门真的开了一道小缝,而就在缝隙的另一处,就是在那个位置……
她突然觉得头疼,下意识伸出手按住的额头。
她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恍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强行牵扯着她,引导她往那个缝隙,再次看去。
有什么……
和昨晚的梦境重叠了。
那里有人?!
安夜爬下床,她大步跑了出去。
那个位置是一面墙,什么都没有。
明明有过的,她亲眼看见的。
开什么玩笑呢,明明睡着了还怎么看见。
她又不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睁着……眼睛吗?
“安夜,醒了吗?”白行来她的房间寻人,先是敲了敲门,得到她的允许就走了进去。
安夜抬头看了白行一眼,发现他今天穿是的羽绒服外套加白衬衫,衬衫的纽扣纽得恰到好处,就在喉结下方一点点敞开着,硬朗的锁骨线条若隐若现。
“该下去吃早饭了。”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一点慵懒的样子,估计是刚睡醒。
“哦,好,我马上就来。”安夜转身想要换衣服,突然想到对方还没离开,她窘迫地回头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好。”
白行耳根有些泛红,他清俊的脸上还故作镇定,装作那种不慌不忙的样子离开了房间,实则连步伐都有点踉跄,像是落荒而逃。
安夜在房间厕所换了衣服,收拾好了一切下了楼,底下的人都围在厨房,一起吃沾了果酱的吐司。
“早上好,我睡过头了。”安夜抱歉说。
“没关系,我们也是刚醒。这是节目组的人预备的。”梨木说。
安夜问:“他们有别墅的钥匙吗?”
梨木说:“应该有的,不然早餐是怎么送过来的?”
安夜心想,那么昨晚也极有可能是工作人员在装神弄鬼吧?为了收视率不择手段还真是卑鄙。
而现在,她能信的大概也只有白行吧?
不行,她得把这个事情告诉白行,让白行把人揪出来。
安夜趁其他人去洗碗,或者到客厅休息的时候,她对白行说:“我昨晚看到我房门被打开了,门外好像有人。”
“确定吗?”
“确定。”
“我知道了。”白行点点头,他已经培养出和安夜做事一定的默契,常常一句话就知道该做什么。
那么今晚,他该守株待兔,抓住那个“人”。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工作组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主持人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错。”白行代替他人回答。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安夜故意说:“我昨晚睡着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在门外。”
秦珊珊也说:“我床上还有碎碟子,是不是碟仙回来了?”
主持人笑笑,打了个马虎眼:“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呀!那么接下来两天,大家还要好好提防这些不速之客呀。”
秦珊珊害怕地躲到了梨木的身后,而对方只是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安夜将目光落到了门上,她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摄像头与笔记本。
她完全可以在门上面装一个,然后在房间里远程观察那个不速之客。
如果是人的话,肯定会从门那里进来的。
到了中午,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摄像头藏在了墙柜的花瓶旁边,镜头对准了门。
而下午的时候,她故意以身体不适应的借口留在了房间内,而其他人则跟着节目组出去活动。
安夜将电脑摆在房内摄像头的盲点之处,她打开笔记本,自己躺回床上,静静注视着荧屏。
可过了很久,视频都没有任何动静。
是她估算错误吗?
不,不可能。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要装鬼,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可过了好久,那门都迟迟没有动静。
这又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印象里出现了偏差。
譬如昨晚真的是个梦,没有人在看着她。
安夜忍不住要上小号,她匆匆去房间内的厕所上了个小号,由于厕所内只有一个淋浴的小地方以及洗漱台和马桶,位置非常的小,所以她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洗漱池上的牙杯。
这个牙杯明明放在柜子里面的,怎么会在桌上?
她没有想那么多,随后走出了厕所。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视频里面的门动了一下。
那是再次合上的信号,可她没有看见人。
安夜无法从画面里辨别那是进来还是出去了,她只能察觉到,有人走动过。
她不由地想到了那个被放在洗漱台上的牙杯,当时楼上并没有其他人,她是最后一个下楼的,那么可能有什么人趁他们在厨房吃饭的时候走上楼,来到她的房间吗?
又或者,现在也还待在这个房间里面?!
安夜突然觉得后怕,她下意识倒退几步,一下子冲进了厕所反锁住门。
厕所很小,里头的事物一览无余,所以在这样狭窄的房间内,她反而觉得异常安心。
安夜不信任任何东西,包括她的房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人?
就在这道门的外面。
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简直要把她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