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是一只手抓在她的肩膀上,明明指缝之间隔着柔软的衣料,有一定的厚度,不能直接接触肌肤。但那种力道还是渗入骨髓,犹如嵌在她的皮肤之内。
安夜反手去抓,侧眼看去,那爪子黑黝黝的,滑不溜秋,没握住就窜走了。
手这么黑,该不会是像影子一样的黑人吧?
这屋子有人,这里也不安全。
可是她不敢开门了,那诡异的撞门声还未消停,不知外面是何种生物。
安夜还搞不清楚那些循环,她本能的将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搜出来。忽然之间,她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柜子,里头有无数个磁带,和最起初她听到的那个一样。
安夜将磁带一个个打开,都是她的声音。
“门外有人,看不清样子,但是我受伤了。我不知道这个磁带会被谁听到,如果能让白行他们避难也好。”
“门边上也有危险,那个人出其不意钻出来,直接把匕首刺到我的胸口,没时间了,就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希望你们不会重蹈覆辙。”
“如果听到这个磁带的是白行,我只能说,你快点走,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回不来了,请不要再尝试救我,快点走。”
“快走,快走,能来这里就说明有路,快原路返回离开,那个人无处不在!”
“……”
安夜听了这么许多,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恐怕被困在这里许久了,长达一个月?还是一年?
她不知道,因为记忆没有重叠,她无法获得先前的讯息。
安夜只能知道的是……最起初她和白行等人一齐进入了内部,她得要闯过这关,得要出去。
所以这些磁带可以帮她忙,让她避难。
虽然之前的她肯定都不知道这个循环,至少第一个进来的她不知道,因为最起初没有任何磁带留下来,那时候她录音,仅仅是为了给白行他们提示,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帮到了自己。
安夜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其实她很怕,这种感觉微乎其微,甚至莫名其妙的。
她不是没遇到过相同的自己,可那时候时间还在继续,未来也是未知的。
更何况,她最终还是战胜了那个分\\身,平安活下来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预知了未来,并且无一例外,她的结局都是死亡。
这才是令人毛骨悚然之处。
说不定她现在也会步入死亡,一步步被搅入深渊。
因为无一幸免,不是吗?
房间里面只有复读机与磁带,安夜摸了摸口袋,后裤袋里头还有一把小型的机械式军刀。上有弹簧,一推就弹出来。
这是她唯一的防身用具,她得好好保存着。
结合现在她所知道的一切,也就是这里没有任何窗或者门,是完全封闭的世界,其次,拥有的工具就只是复读机以及磁带,如果要算上的话,还有木制的桌子椅子以及柜子,以及门上悬挂的一把锁,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隐匿在暗处,只会偷袭人的黑人。
她的武力值不足以让她击败那个人,现在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出去?
不对,肯定有人逃出这里进入内部过了,所以,这里一定还有什么机括是她所不知道的。
难道是使用魔法把墙变没了?
安夜苦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她将那把锁从门上卸下,放在手里把玩。这把锁的重量还挺轻的,和一般铁制锁那种沉甸甸的质感居然不一样。
安夜无心的想法,居然让她有了一点灵感。
她呢喃自语:“不会吧……难道?”
她晃了晃锁,听到里头有细微的滚动声。这里面有东西,没准是什么线索!
有了有了,这里肯定是什么突破点!
安夜有种难言的兴奋感,那种情绪压迫着她的心脏,抑制她的呼吸,心跳加速到近乎窒息的程度,是狂喜的情绪。
她将军刀嵌入锁眼之中,企图撬开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某种低迷压抑的嘶吼声,像是苟延残喘的那种呼气,又像是被扼断了喉咙无法言声的孱弱挣扎声。
就在她的身后,不一会儿就席卷了她的全身。
完了!
安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有力的黑手勒住喉咙,抵死挣扎,不住往后倒退。
她手里的锁跌到了一边,发出清脆的响动,让她的心跳猛然一顿。
军刀,还有军刀……
安夜反应过来,一张脸已经憋成酱红色,喉咙皮层底下的毛细血管已然爆裂,充斥着满满涨涨的刺痛感以及湿热,那些血红色的脉络攀爬到她的下颚,形成一点又一点的红色印记。
这个人的力气太大了,她几乎要使不出手上的力气了!
可就这样死去吗?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绝对不行!
安夜的指缝之间全被汗液濡湿,几乎连刀柄都握不住了。
她芒目地将凛冽的刀面倒刺,抵在下巴处,连着自己的皮肤一块割伤,倒刺入那个干硬的黑手之中。
“吸溜。”
那手似乎吃了苦头,一下子从她的脖颈下扫过,卷入墙角的暗影之中。
安夜如蒙大赦,坐倒在地。
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渴求着氧气充斥肺腔,犹如沙漠中缺水的旅客怎么都饮不够似的,能活生生把胃胀破撑死。
安夜的眼角都是眼泪,糊了一层,眼皮变得粘稠而肿胀。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连带鼻涕一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