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了师弟的意思,说道:“当初修建这个机关的人,肯定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给自己脱身用的,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害自己,所以这个石板承接的这两个空间,肯定是一个糟糕,一个安全。只是,咱们还搞不清楚,他是想从上面逃生到下面,还是从下面逃生往上面,也就是你说的,不确定到底哪个地方的情况更糟糕。”
师弟两手抱臂,点了点头,忽然嗷地怪叫了一声,转身一看,两只硬币大的尸虫正咬在师弟的小腿上,师弟痛骂一声,手上消音器一挥,那尸虫的大螯便和脑袋分了家。师弟一面骂骂咧咧地拔出扎进肉里的四只大螯,一面跳着脚喊道:“他娘的不管了,去哪儿都比待在这个鬼地方被臭虫咬死强!”
我边左右跳着腾换着地方,边说道:“其实要辨别哪一面是安全的并不难,我前面也说过了,这种暗阁的第一特别之处,就是只能从一个方向启动机关,如果咱们在下面能将这个暗阁推翻开,就说明上面是安全的。”说话间,我的小腿肚上也被那尸虫砍了两螯,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小腿直通我的脑神经,疼得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一横,一脚踹在那尸虫身上,连虫带螯一块踹飞了去,小腿肚上立刻青紫了一大片,汩汩地流着两道鲜血。
原来那青蛇虽然恶毒,但也抵不过尸虫这种繁殖力极强的生物,二者大战了数百回合,终于是尸虫以强大的虫海碾压战术取得战争的胜利。转眼望去,地上已满是绿幽幽的虫海,零星可见十几条青蛇的尸体隐匿其中,早已没了荧绿的光芒,被尸虫砍食得体无完肤。再望远处看,那“狼狗人”跟“一米七五”依旧缠斗得不可开交,摔滚在山崩地裂的暗道之中,皆是气喘吁吁元气大伤。连路都几乎走不稳,可谁也没有要止戈休战的意思,嗷叫几声,就又摔滚在一起。
师弟听了我的话之后。只说了句:“你他娘的早说啊!”就动手在下面摸索起来。之前他误以为这暗阁就只有半米间宽,因此只是摸了那半部分,现在顶着这半边往上一发力,只听得“咯——”地一声细长响,这石板果然以中线为轴。师弟发力的这一边缓缓向上翻起,另一边则往下走。
师弟忙喊道:“师哥你快先上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这个时候真不是相互推让的时候,师弟既已摸着门道,由他顶开第二次自然也是不成问题;再者这上面情况未明,我虽然之前做了推测,但那毕竟是推测,具体的还得上去看看才能知道。
我的这些想法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时间紧迫,一旦那石板翻转过中轴线再压下来。这趟就谁也走不了了,因而并不作推却,顺着那石板翻开的缺口,搭手上去,师弟在下面抱着我的腿一推,我再一使力,总算爬了上去,那石板此时刚好翻过中轴欲往下。
就在这时,师弟忽然从石板的另一个缺口上探出了脑袋,我心中一吃愣。登时明白了师弟所谓的脱身妙计!这石板之上如果没有人的话,就不会出现‘你死我活’的情况,换句话说,在下面这个人从一侧缺口跳上去的同时。另一侧缺口就不会有人下来,自然也就不会被堵塞,那么第二个人只要抓准好时机,完全可以从这一侧的缺口爬上来。
我恰恰是中了“当局者迷”,自以为熟识这种暗阁机关,反而被它“你死我活”的特质给束缚住了。思维固定地就认为这两个侧口,一个是从下往上出逃的通道,另一个是从上往下而设置的陷阱,一出一进。而师弟压根什么都不懂,只把它当做是一个普通的逃生通道,一道有两口,谁规定了必须一出一进?心中没有固定化的模式,没有束缚,自然就能联想到可以出两个人,只是一先一后而已。
我心中暗叹果然还是师弟这小子的脑子好使,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师弟前脚刚一出来,那石板便咯噔一声合住了。我俩相视一笑,大有劫后余生之大喜,双双累得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喘气儿。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刺痛,白花花地一片,晃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眼球后面跟小针扎似的,疼得我眼泪哗地一下就出来了。我慌忙用手遮住眼睛,耳畔渐渐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声响也不大,但感觉数量非常之多,绝对不下千百个。
我心里猛地一咯噔,冷汗已是冒了一背,他奶奶的,不会这么倒霉吧!还真让我给说中了?这他娘的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这时,师弟忽然骂道:“我靠,不是吧?咱他妈成猴子了!”我一愣,问道:“什么猴子?”师弟只顾骂说:“他奶奶的,都被人看光啦!”
我一轱辘翻身坐起来,勉强睁开眼睛,眼前还是白灿灿的一片,大概长时间没有接触到自然光,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耳朵却好使的很,很快我便听见一声声如洪钟的怒喊:“还傻愣着干什么,把那两个野人给我绑起来!”声落,便听见一连串沉重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我循着那声音看过去,隐约看见几层像是房屋走廊的轮廓,那声音正是从半中腰的二楼传过来的。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猛地一下闭上又睁开,那些虚晃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两秒之后,我的视力恢复如初,心中不由打了一个颤儿,真可谓是五味杂陈!这才明白了师弟刚才说的我们“成猴子了”是怎么一回事。
说真的,我就是连做梦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