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琴一个月,依靠惊人的天赋,林阆钊终于能自己试着弹奏一些曲子,按照林阆钊的性子,这种情况一定是要找身边的人嘚瑟的,于是三天之后,晴空万里,林阆钊终于等到了来后山断崖的东方。
哪怕明知今天任我行会上山,哪怕自己的内力大减勉强可以压制令狐冲,哪怕黑木崖上即将剩下自己和东方两个人,林阆钊依然无惧,来这个世界准备了这么多,是时候要收网了。
所以不管怒气冲冲的老任,还是同样一脸怒色的任盈盈向问天,甚至是一脸古怪的令狐冲,来到断崖前的时候都不由得为之一怔,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听到了一阵清朗的歌声。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万莫欺少年穷,败了也要逞英雄,不怕世人笑我疯。好汉不提当年勇,只想问你懂不懂,爱恨装得很从容,有谁真正能放松。”
声音清脆明朗,分明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任我行没有想到此情此景还有人能安心在这里唱歌,而自小精通音律的任盈盈则是为之一怔,因为这歌声之中竟然包含着几分叹息。
琴音流动,箫声附和,不得不说林阆钊的歌声与这琴箫之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竟让在场几人不由得停在原地,忍不住想听这首歌接下来的部分。
“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眼里全是,胭脂花红。醉在花丛,笑得心痛,谁来和我,深情相拥。为你心动,为你吟颂,一曲高歌,诉尽情衷。来时汹涌,去时想通,人生不过,一场好梦。”
任我行的眼中闪过几分不屑:“我原以为会有多高的心气,不过也是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小子而已。”
“为你心动,为你吟诵,一曲高歌,诉尽情衷……”
令狐冲小声念叨着,却听不远处的箫声突然一转,明明刚刚带着几分豪情,如今却突然变得平静淡然,琴声也一样,接着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既然到了,就快过来吧,我想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想让我们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吧。老任,难道你想继续放我和东方在黑木崖,那我自然要感谢你了,如此以德报怨,林阆钊佩服!”
任我行脸上怒意更甚,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便大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向问天随即快步跟了上去,任盈盈与令狐冲对视一眼,同样走了过去。
断崖云海,依傍着翠林青山,崖边不过两处亭子,一处之中的石桌上放着一架上好古琴,另一支玉箫安安静静的躺在古琴身边。而在另一处亭子之中,两个身着红衣的身影隔着石桌对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酒菜,色香味俱佳,那精致的造型与摆盘让人不由得想要一品究竟。不过几人的注意力终究不会被这菜色所吸引,眼前那个红衣双剑的少年,已然足够一心他们所有的目光。
如果一身红衣的东方会让人们感到惊艳,那么林阆钊的红衣造型便会让人不由得想到一个妖字。如墨的长发自然披在身后,额前只有一条珠链作为护额,白皙稚嫩的脸带着天真的笑,勾起的嘴角却似乎又有些意味深长。红衣如血,林阆钊安安静静的坐在石桌之前,可任我行却从林阆钊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诡异,或许这种诡异也只能用一个妖字来形容了吧!
好一个翩然绝世的妖异公子!
在场之人心中无不浮现这样的想法,就连东方也不由得因为林阆钊今天的造型而失神片刻。
“啪啪啪!”
林阆钊浅笑抬头,入眼便看到身着紫衣的任我行带着几分佩服的神色不住拍手,当下道:“紫色奢华而内敛,搭配任教主如今的无上威势更是相得益彰,若是选择黑色定然让人对几分阴沉的气息,相比来说,这一身紫色的衣服更能体现任教主如今势在必得的霸气!”
“久闻大名,今日相聚,暂且不谈恩怨,亦是缘分!”
任我行缓缓上前,眯着眼沉默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片刻之后却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小公子果然是小公子,今天明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却也能说成缘分。如此心性,任我行不得不说半分佩服!”
林阆钊端起酒杯,朝任我行示意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接着放下酒杯道:“任教主谬赞了,久闻任教主此生只佩服三个半人,分别是东方姐姐一个,方正大师一个,冲虚道长一个,以及华山派的宁女侠半个,林阆钊自知无法与以上几位相比……”
“小公子过谦了,小公子能在嵩阳大殿进出自如,还能逼着方正那老秃驴看着你杀人,这一点任我行自认做不到,小公子的心计,任我行确实佩服!”
东方依旧静静的坐着,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听着林阆钊与任我行之间违心的吹捧,令狐冲的视线落在东方绝美容颜之上,突然神色一阵黯然。
林阆钊看在眼中,突然笑道:“任教主果然是任教主,本公子明明在黑木崖山留下了一个和令狐冲长得一抹一样的杨莲亭,可是任教主似乎没有想过用他来做文章,本公子明明想看一处好戏,没想到任教主还是不给机会。”
任我行神色突然凝固在脸上,可随即却又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道:“小公子,你是在取笑我?”
林阆钊耿直的点头:“不错,任教主的确聪明,竟然能想到本公子是在取笑你。呐,任教主手中的应该是本公子画的布防图吧,任教主,看完之后感觉如何?”
“臭小子,你竟然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