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特别是大太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去除我们身上的寒气,减少生病的风险。说实话在这种地方,基本上感冒都能要了命去。
能见度好起来,我发现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峡谷的入口处,峡谷内是一片林区。
师父指着林区说:“我们从这边走吧。”
我问道:“字画上显示的地方不是之前的那里吗?”
师父道:“或许有误差呢?”
于是我便不再反驳,四个人启程往森林里去。
我们现在只有我还背着包,霍夫斯基那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反正他离开的时候还带着的。师父和军哥的包早就在对付粽子的时候落在了那个血池子里,回去拿肯定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的设备似乎只留下了我身上这一点了。
一走进林区的边缘,阳光就照不进来了,这里的树为了争夺生长空间,都拼命往高里长,而且树冠也特别大,只有这样才能接收到更多的阳光。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林子里几乎保持着百分之百的自然原貌,地上是厚厚的落叶层,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才累积成这个样子,表面的落叶结成一层干硬的壳,踩破以后下面全是松软甚或腐烂的树叶,脚踝都得陷进去,一脚深一脚浅,走的很难受。或许是因为在背风坡的原因,或者是其他,这里居然没有雪。在雪原里出现这样一片秋冬季都不结冰的地界,确实挺神奇的。
“这是个什么地方?感觉挺神奇啊。”脱离了危险,我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向身后望去,似乎还能见到远处的白雪,而这里却似乎是一副深秋的景象,枯黄的树叶和金灿灿的阳光,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
大家都觉得挺神奇的,再加上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又折腾了大半夜,都累了,便打算找个稍微干净的地方落脚歇息歇息。我们的帐篷落在了那边,看来现在是不会去找回来了,好在除了帐篷和睡袋之外其他的东西我们都还带着。
“这是什么?”走在最前面的霍夫斯基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个东西,回过头来问我们。
在我们前面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团圆圆的,深绿色的东西,直径大概一米左右,在地面上微微凸出十几公分,很象一枚巨型的围棋子儿。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不记得什么名字了,有一个桥段就是两个仙人在一座仙山顶部的平地上下围棋,当时看着那棋子就跟我们前面这个有些相似。于是我便笑着说道:“这是围棋啊,天上神仙无聊的时候就摆弄这个。”
它表面包裹着树叶和苔藓植物,似乎已经在这里很多个年头都没有移动过位置了。师父看了看,说:“或许是地衣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军哥说着,在我们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对着这东西的根部就是一铁锹铲下去。
昨天晚上他损失可以说是最大的,又受了伤,这会儿正饿得慌,听师父说是地衣,顿时两眼放光,要是捣鼓捣鼓能吃一顿,那多好,于是这才动了手。
看得出来其实师父是想阻止他的,但是都没来得及,我想着既然军哥都已经动手了,那不如就一起吧,于是我也动起了铲子。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一块石头,军哥的铲子插进旁边的泥土里准备把它撬开,我这一铲子准头不好,却直接插在了这个大围棋的边缘。
我发现它非常柔软,绝对不是石头,还真是挺像地衣的。
我们两个人一起动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它捣得七零八碎了,但是让人失望的是它并不能吃,仿佛就是生长在地上的一团苔藓植物,只不过造型凑巧就像是个大围棋罢了。
而就在大家都感觉到失望的时候,我的最后一铲子,却碰到了个东西,铲子敲击它的声音很清脆,像金属,又比金属要温和一些。
我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师父蹲下来,用手扯开交织在一起的苔藓植物,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个玉瓶子。
师父捡起了这个瓶子,仔仔细细用手擦去上边的脏东西,然后举过头顶,借着密林间隙渗入的一缕阳光。乳白的玉仿佛微微透明了,带着一圈很微弱的光晕。
这只玉瓶虽然在林子里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但是能看出玉瓶本身的玉质非常好,器型也很完整。
在这样幽闭深邃的原始林子里,出现一只小小的玉瓶,这说明这也不是完全荒无人烟的,至少在很久之前有人涉足过,遗失了这只玉瓶。至于玉瓶的具体年代,很难准确的判断出来。
品鉴玉器的时候,大致会把它们分为三大类,周玉,汉玉,宋玉。周玉和汉玉就不用说了,特征鲜明。但是宋玉一直都很难断代,因为从唐到宋,再到元,甚至到明初,玉器的大特征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除非是那种对宋玉研究很深的老专家,否则无法从一只小小的玉瓶上判断出其具体年代。
玉瓶表面线体圆润流畅,没有多余的纹饰,大小和一只鼻烟壶差不多,这种东西是过去一些有钱人用来把玩的玩物,没有实质性的用途,因为瓶子太小,一口唾沫就给装满了。
玉这种东西很不好估价,特别是雕刻成型的古玉,找对买主的话,一件东西就够吃一辈子,要是没找到有缘人,那它就一文不值。
“你们说这东西会不会是西夏?毕竟我们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西夏时期的马牌。”师父说。
他的这个推断我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