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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就在黄掌柜跟蛐蛐说话的功夫,刁氏啪啪啪的拍起来桌子,本来就是来找回场子的吗,底气十足,“你那眼睛长的是搭头吗,咋就分不清主次呢,跟个狗奴才墨迹个什么劲儿,老娘才是今天请客的大主顾,你明白不明白呀。”
蛐蛐轻蔑的打了个口哨,斜肩抖胯的朝着后院儿走去,黄掌柜赶紧的满脸堆笑的凑到了刁氏的跟前。
“哎呦,老太太”,没说话先笑嘻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小的真是有眼无珠了,要说像您这么大方的主顾,小店是几年也碰不上一个呀,怠慢之处还请您多多担待。
您老请客,想吃点儿啥呀?”
“手抓饭,就是那个羊肉的手抓饭,多放肉少放米,还有那个炒肝儿,爆肚儿。”
“哎呦”,掌柜的一挑大指,“老太太,您可真识货,您点的可都是小店的招牌菜。”
刁氏算是被夸美了,得意的扫视了一下钱氏邹氏等人,心说,咱可是吃过见过的,羡慕死你们。
她就忘了当初是怎么狼狈的离开三十里铺的了。
田老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也不说话,也没脸说话。
本来好好的一家子人,都是这个死老婆子闹的,非得要把人家母子给卖出去。
这回好了,人家闺女改了国姓,一个被卖了的贱|人还嫁了个当官儿的。
人家那大宅,人家那金山银山,人家那吃不完的米粮,穿不完的绫罗绸缎,统统跟自己一家人没份儿了。
还得看人家心情好跟喂狗似的。施舍点儿东西,这个死老婆子也不知道个磕碜,还觉得自己挺能的,到处显摆嘚瑟。
丢脸那,丢脸。
“哎呦,老嫂子,还是你有面子呀。这手抓饭爆肚儿的。咱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呀。”
“那是。”
“他婶子,要说咱全族呀,有一个算一个。还就数你命好,各家自己还吃不饱呢,这说请客就请客的也就你有这个能能耐呀。”
“可不。”
丝丝看不下去了,跳下凳子。
“诶诶。丝丝你去干啥?”
田棍儿横胳膊拦住了丝丝的去路。
“上茅房您要跟着吗?”
“不许去。”
他都给吓怕了,当初丝丝可是把他们给坑的好苦。
“我钱都付了。你管的着吗?边儿呆着去,惹恼了,小心你另外一只耳朵。”
丝丝的那些护卫,歘歘的就把刀给亮出来了。吓得田棍儿一蹦,抱着脑袋躲到了刁氏的身后。
“奶,你看丝丝欺负我。”
“丝丝。你咋对你哥那样呢?”
刁氏本来不想管,丝丝今天算是给足她面子了。她真怕丝丝一生气把钱给要回去,那可就得跟钱氏似的,把一家子都得给赔进去。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不吼两嗓子,她又觉得不够威风。
“您老可真是记性差,忘了他搡您一个跟头抢走的十两银子啦。”
“你个挨千刀儿的呀。”
刁氏瞬间就转火了,脱了鞋子追着田棍儿到处跑,弄得乌烟瘴气的,丝丝赶紧溜进了后厨看看,她可不想跟刁氏一个品位。
发现了木炭,大喜。
在后院儿,一边听黄掌柜小声汇报,一边儿开始鼓捣。
“东家,这三十里铺最近可不太平啊,时不时有带刀的经过,还时常有人打听河湾镇的情况。
前几天我这里来了一伙儿人,说是刮削的,结果喝高了,就开始说匪话,还提到了汾河湾,什么姓田的人家。
我一听不太对呀,就悄悄的查看了一下他们的马车,麻袋里装的都是兵刃,可真真吓死我了。
我琢磨着汾河湾最有钱的估计就是东家您了,这才让人给您送了这个信儿,东家,你可得早作防范那。”
丝丝扬起了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暗桩当年就算是布置对了,果然要未雨绸缪啊。
“干的不错。”蛐蛐赶紧拿过一个钱袋子,“这是主子赏你的。”啊
黄掌柜是干什么的,买卖人,一颠重量就知道个差不离了。还是金子,起码有二十两,这小店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得赚多久才能赚这么多的金子。果然跟对主子了。
差不点儿没跪下,“东家,小的也没干啥呀,得您这么多的赏,多不好意思的。”
“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不过别露富,让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小的明白,明白。”
“去忙吧。”
黄掌柜走了,不想田棍儿又凑了过来,围着丝丝腌制的一大陶盆的羊排一个劲儿的冷哼。
“有钱人也不过如此吗?人狗同食。”
bia,蛐蛐一个巴掌就把田棍儿给扇飞了。
“你懂得个球球呀,滚远远的,别让老子看见你。”
“娘亲,娘亲”,这时候丝丝耳边想起了球球的声音,“娘亲,是有人叫球球吗?”
“没有,没有,你好好玩儿吧。”
趁着蛐蛐和田棍儿较劲儿的功夫,丝丝给盆里加了一些彩虹瀑布的水,放了点儿仙苑里出产的九层塔,阴测测的勾了勾嘴角儿。
倒要看看一会儿谁是人谁是狗来着。
众人正在夸赞手抓肉好吃呢,就闻见了一股子更馥郁的搀着烟火气息的香味儿。
“她婶子,感情,你还有后招儿呢呀?想给俺们个惊喜是吧?”
“对呀,赶紧让人端上来呀?”
“小二,你们掌柜的死哪儿去了?”刁氏猛的一拍桌子。
“掌柜的在后厨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