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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丝丝才认出了人,她没有想到的是,新任青田县令不是外人。
“便宜爹爹,你咋这样了,快吓死我了。”假装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胸脯。
郁铭廋了好几圈儿,满脸的胡子,眼睛里都是血丝,脸色蜡黄,放佛苍老了有二十岁。
“你娘呢?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京城?还给我留了一封绝情信,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感情是这么回事呀。
“爹,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呗,然后慢慢说。”
“不行。”
一双大手掐住了丝丝的小肩膀,疼的丝丝吱哇乱叫。
“爹,我跟你是一伙儿滴呀,你松手,我要散架儿了。”等郁铭松了手,丝丝躲出去了老远,把着门框分析,“离京之前,娘一个人去见了一个人,见了谁没人知道,回来就突然要回家,至于信的事情,肯定不是她写的,肯定也不是我写的。”
她能认识的字有数儿,能写名字就不错了。
“当真。”
“亲爹呀,我真的跟你是一伙儿的呀。”
郁铭颓然的跌坐到椅子上,“我信,你把盐业经营权都给了朝廷,帮我换了这个官。”
哎呦,丝丝气得直蹦,你爷爷那嘴巴呀,咱就那么不牢靠。
“丝丝,你说我跟你娘还有希望吗?”
那灼热期冀的眼神儿,让丝丝很是动容,人家为了娘亲可以不要功名利禄,你说娘亲是咋想的吗?大人的世界真让人难以捉摸,还是不要长大好咯。
摇摇头,“你现在这样,肯定没戏,跟病入膏肓似的,哪个女人会喜欢你这样颓废的样子。
你多久没吃饭没睡觉了呀,可吓死个人了呢。”
郁铭一拳捶碎了旁边的小几。“我就是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吗。”
丝丝赶紧跑了过去,伸小手踮着脚帮郁铭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没错,我娘也没错,错的那是心怀叵测的人。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振作,把那些使坏的人找出来一天揍八遍,吊起来来,这才是正理。你这样颓废是没有意义的。
我敢保证,我娘肯定是喜欢你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我娘有信心啊。”
“好。”郁铭没出息的抹了抹鼻子,“我听你的,丝丝,你一定给你娘说明白,我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懂,我会帮你的,还会找爷爷姥姥哥哥还有糖糖帮你的忙,你看这么多人向着你,还没有信心吗?
现在就是赶紧吃饭休息。打起精神来,明白不啦?”
此时的郁铭脆弱无比,他还能信谁,除了丝丝一家人,所有人都在算计他。
丝丝回了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将饭都喂到了糖糖给挠了好几把。
“丝丝,你怎么了?是不是摊派呀,让咱家吃多少?”
“不是了啦。”丝丝翻着眼皮望了望柳氏。“王爷爹要死了。”
“啥?”
当啷一声,柳氏手里的汤勺就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粹。
“怎么回事?”
姥姥莫氏也吓坏了,她很希望女儿好。很欣赏郁铭这个姑爷来着。
丝丝继续用低沉的语调陈述,“爹爹被降为了青天知县,在来上任的路上,遇上了蓝麻子,受了重伤,很想见娘亲一面。
可是娘亲给他写了一封绝情信。他不确定娘亲想不想见他,他也不知道哪儿做错了,伤就越发的重了,怕是。”
“怕是啥?”
“怕是熬不过明天了。”
柳氏也顾不得颜面呀,规矩呀,冲出了家门。此时此地的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就是希望这个男人好,她不想耽误这个男人的前程,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郁铭的亲兵自然都认识她,也没有阻拦,也没有通报,可是等她进了郁铭房间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病人,只有一桌酒席,郁铭则笑嘻嘻的坐在那里傻笑呢。
“你,你不是,不是受伤了吗?”
郁铭笑着,拉着柳氏坐下,咣当一声,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让人给关上了。
“娘亲你和爹好好谈谈啊,爹为了你官儿不要了,爵位不要了,啥啥都没有了,你要是再不要他,他就真的跟死了没啥区别了。”
丝丝在窗户外面说完这句话,嬉笑着就跑了。
郁铭拉着柳氏的手,轻轻揉捏着,不忍心松开。
“娘子,丝丝说的对,你要是不要我,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那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不如跳了汾河得了。”
“别,别,别——。”柳氏想把手抽回来,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羞涩的低下了头,“没人要你,我,我要你就是了。”
“娘子,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呀?”
“我。”柳氏别过了头去,不敢再看郁铭的眼睛,“没,没谁,我就是一时想,想差了而已。”
郁铭和柳氏和好如初,家里又热闹了起来,可是小天却因为落榜不开心了。
“哥哥,你不理我了呀,你真的不理我了呀;
哥哥,你说过给我当马骑的呀,你什么时候给我当马骑呀;
哥哥,你答应带我放风筝的呀,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放风筝呀;
哥哥,哥哥,哥哥——。”
丝丝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让她的小天哥哥开心,可是小天就是一脸的阴郁。
“呜呜呜。”
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小天慌了。
“丝丝,别哭,别哭了。”赶紧趴到了地上,“哥哥给你当马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