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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氏的一脚,非同小可,香炉飞了出去,撞到了破墙上,当啷一声,碎成了两半。
“哈哈哈哈。”丝丝靠着小天捶着枯草大声的笑了起来,“这回好,连牲口吃的都没咯,大家都饿着吧。”
小天宠溺的伸手刮了刮丝丝的小琼鼻。
“是你,是你,都是你。”田棍儿突然狂吼了起来,捡起了半个香炉就朝着小鹿的脖子上滑了过去。“该死的,都啥时候了,还带着只鹿,这不是就是肉吗?我可不吃榆钱儿。”
眼疾手快,小天跳起来,用匕首抵到了天田棍儿的脖子上,“你要敢动妹妹的鹿,我这就让你血溅五步。”
刁氏吓得眼前一花,也不敢横了。
“小天,大孙子,你可别犯浑那,赶紧把你棍儿哥给放了吧,好歹咱都是一家人那,你那手可千万别抖呀。好孩子,赶紧放下,放下。”
丝丝咬着牙,将受了惊吓的小鹿给放倒了“榆钱咋滴啦?有这点儿东西就不错了,没看见有的地方树皮都让人给扒光了吗?我跟娘当初住瓜棚的时候啥东西没吃过?”
“那是因为你们命贱,我们家可是要出秀才举人状元的人家,二伯父有秦家撑腰,小姑有学台大人仗着,俺早晚会有出息的,丝丝你给老子等着。”
哎呦,这个傻蛋那,田老根一拍大腿,心说老三家咋就教出来了这么一个蠢得,脖子上还有匕首呢,还吹个啥。举起铜烟袋锅子就在田棍儿的头上猛敲了两下。
“嘿嘿,小天那,你可是秀才公,赶紧把匕首放下吧,刀剑无眼,别再伤了你这拿笔的秀才手啊。”
“哥,歇着吧,别闹了。没吃的,咱得保存体力呀。”
丝丝将口袋里剩下的榆钱都倒了出来,一把一把的喂给小鹿吃。
哇的一声天埂儿就哭了,“娘。饿饿饿。”
田埂一哭,其他的小孩子也哄不住了,大的哭小的叫,刁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舔着脸跟丝丝打商量。
“丝丝。丝丝,奶的乖呀,你看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饿成这样了,你就行行好吧,奶方才说话不对了还不成吗?奶给你陪不是了。”
刁氏既然已经服了软,丝丝也就不计较了,赶紧哄得孩子们不哭了好睡觉啊,这逃难再能看风景也是个累人的活儿是不?
柳氏又心软了,抱着丝丝躺在枯草上,压低了声音。“丝丝,你看埂儿他们多可怜。”
“娘,奶又不是没钱。她就是想坑咱们,坑咱们卖园子的钱,你要是认输了,就等着她蹬鼻子上脸吧,那家子人个个都是无底洞。咱吃了多少亏就都忘了?人家的孙子孙女都不心疼,咱心疼个啥,咱都被卖出来了。”
丝丝这么说,柳氏又不吭声了。因为丝丝说的有点儿都没错。她以前觉得这家子人就是穷的,穷怕了,可是现在她越来越发现,这家子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尤其是看不得她好,你说都沦落到她的沦落到逃荒的地步了,这家子人都要跟着。
田穗儿当初大金镯子都舍得给自己,能少的了贴补他们?自己偷着丝丝少说也给他们送了也有二三百两,他们至于出来逃荒?追根溯源,还是不希望看见自己好。
“丝丝。丝丝。”
“彩儿,你在哪里?是你吗?”
这是一个彩色的世界,到处都是光闪闪的一切,看不见尽头。
“彩儿,你在哪儿?快出来。”
“丝丝,我是我是彩儿,你看不到我,这是我的梦里,老龟发现了我有灵智,你说可该肿么办?不会把我吃了吧,怕怕。”
那些彩色的光点儿,瞬间的杂乱无章的飞了起来,撞在身上跟马蜂蛰了似的那么疼,丝丝吓得趴到了地上,用小拳头使劲儿的捶了捶。
“喂,你老实点儿,我现在可是白搭,不管是ròu_tǐ和灵魂都经不起你这么胡闹的。”顿时那些彩色光点悬浮静立起来,丝丝才敢爬起来,“老龟在里面那么久,你就一点儿没发现他的弱点吗?”
丝丝感觉一阵温柔的风从脚底升腾了起来,浑身如沐温泉一般舒坦,幸福的都想吹个口哨。
“丝丝,我发现老龟对那个湖特别的钟爱,很少离开,你说正常吗?而且,而且他把你的那些金子银子都给吃了,药田的仙草什么的却一根儿都没动。这肿么回事啊?”
丝丝重新趴了下来,打了两个滚,翘着二郎腿看起了天。
“诶,你说话呀,我不能跟你联系太久的。你到底有办法没有哇?我真不想被吃。”
那些彩色的光点跟倾盆大雨一样倾泻下来,丝丝吓得一轱辘滚出了老远。
“别闹,我在想事情呢,老龟是得了云峰山的一半灵脉才成精的,应该还不懂大道,不懂仙灵之气的妙用。你这样,让沼泽地里的鸟儿们,不计一切代价去捕食湖里的水族,看老龟什么反应。”
彩儿的声音了都充满了绝望,“丝丝,你到底行不行吗?这叫主意吗?”
“那我没主意了,你想个更好的出来。”
下一刻,丝丝被踢出了彩儿的梦境,然后就听到了被饿哭的孩子们低声的啜泣声。
“姐,姐。”一个小身子爬到了丝丝的跟前,“姐,埂儿渴。”声音弱的像个猫儿。
丝丝打开了自己的水葫芦给埂儿喝,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让他不要做声,小东西狡猾的眨了眨眼睛,闷头咕嘟咕嘟贪婪的喝了起来。
丝丝望了望天,老田家这家子可是够狠的,为了坑自己,都不顾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