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年和叶森森的公寓在本市一个中高档小区里,是叶梓年在退圈之后拿了积蓄一次性付清的,虽然已经过了六七个年头,但是无论是安保工作还是小区的物业教育都依旧十分完善。

叶梓年开着车带儿子回到自家楼下,乘了电梯上楼,刚想拿出钥匙开门就听见咔擦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局促地围裙抹着手,见到叶梓年和叶森森轻轻地说道,“梓年和森森回来了。”

原本高兴的叶森森一见到她顿时整张小脸都垮了下来,连原本拿在也没劲吃了,垂落在一边。

“郑阿姨,爸爸妈妈都来了吗?”叶梓年虽然也并不怎么高兴,但是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一边摆手拒绝郑阿姨要帮忙提行李的动作,一边指挥着森森一起把两个人的行李箱拿进屋。屋里面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一对头发略微有些花白的老夫妻,都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叶梓年将行李箱放在墙角,打算一会儿再收拾,又催催叶森森,“森森,怎么不叫人?”

叶森森面无表情地叫道,“爷爷奶奶好。”

头发抹了发油做成小卷的老妇人从报纸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种全是色素和糖精的东西不能吃吗?怎么又吃了?梓年,小孩子不懂你也不懂吗?”

“不关爸爸的事,是我自己要吃的。”抢在叶梓年前面,叶森森一个箭步冲到茶几前的垃圾桶旁,把还剩狠狠往里面一戳,然后才抬头看向自己的奶奶,“好了,没有了。”

“叶梓年你看看,你儿子像什么样子,一点教养也没有,说起来哪里像是我们家教育出来的孩子!”老妇人显然更生气了,推推旁边的丈夫,“鹤渊,你说说看,我们两个就算不能说是桃李满天下,但是教出来的学生也各个都是拔尖的,结果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大学不去读,当了不要脸的戏子,还生出了个没礼貌的孩子,你叫我们的脸往哪儿搁?”

“行了,少说几句吧,都跟你说了,儿子的事情少管。”只管低头看报的男人连头也懒得抬,就把妻子呛了回去,“当初说不理儿子的人是你,现在又跑到人家家里来的人还是你。”

“我说几句怎么了?我真是后悔生了他。”老妇人是叶鹤渊的妻子,也是国内著名的钢琴家徐令美,平时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她优雅大方,可是现在却完全找不到一点痕迹,“丢尽了我们叶家和徐家的脸面,害得我在徐家都不敢说起有关孩子的话题,就怕我家那帮爱嚼舌根的妯娌取笑我。”

显然叶鹤渊老先生已经对妻子的毛病很清楚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一律用嗯嗯嗯来回复。不过显然他的妻子越说越来劲,保养得体的脸上还出现了夸张的皱眉表情,“不就是当了外交官嘛,有什么稀罕的,要是我们梓年当时不进娱乐圈,当个外交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再说他们算什么外交官,就是在大使馆里工作而已,这都值得她吹半天……”

已经习惯了母亲发牢骚的叶梓年趁机拍拍儿子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说话,“你先去洗澡吧,估计你奶奶又要说半天了。”他们一路风尘,飞机上也没睡好,他是大人倒无所谓,森森还小,肯定受不了。”

“我不去,我去了他们又要说我没礼貌了。”叶森森嘟着嘴,用脚尖随意画着圆圈——这是他不高兴了的表现,“他们也会怪到爸爸头上的。”每次爷爷奶奶来都会唠叨半天,他爸爸的心情也会差很久,所以叶森森并不喜欢爷爷奶奶来自己家做客。

“没事,爷爷奶奶是知道我们这一次要去拍真人秀,关心我们才来看我们的。”叶梓年并不希望在儿子的心里,爷爷奶奶是不讨人喜欢的形象,事实上整个家里他才是令父母丢脸的存在。

“其实别说梓年了,如果梓月……”徐令美还在不停说着,突然像是大脑一时断线了一样,停了下来,心虚地看看丈夫,“我……”

叶鹤渊将报纸叠起,对郑阿姨亲切地笑笑,“东西放好了吗?如果放好了我们也应该走了。”

“哦哦,好了,好了,都放好了。”郑阿姨很紧张地把手搓了又搓,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男主人比女主人和蔼,可是她就是比较怕男主人,“我把排骨都封袋冻在了冷冻室里,还有鸡鸭鱼都冻起来了,冷藏室里准备了蔬菜水果和土豆,还买了牛奶放着,年年少爷你记得给森森小少爷喝。”

“好的,知道了,谢谢郑阿姨,上次你包的水饺森森很喜欢吃,一口气能吃十个呢。”叶梓年对于这个在他们家做了三十多年的阿姨还是很有感情的,以前他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去各个大学做讲座,母亲则在各地钢琴巡演,家里只有郑阿姨忙东忙西,照顾着他长大,现在还要麻烦他继续照顾他们,他也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们喜欢吃最好了。”郑阿姨听到森森喜欢吃自己包的水饺高兴地嘴角外咧,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喜气,“森森小少爷,到时候我给你做水果汤喝,可好喝了。”

“谢谢郑奶奶。”叶森森知道郑奶奶一来都会把他们家的冰箱塞得满满的,布满老茧的手总是灵巧地给他翻着花样做吃食,他很喜欢郑奶奶,甚至有时候希望如果他的奶奶是郑奶奶就好了。

“不用不用,做点吃的又不费什么,你爸爸小的时候都是我喂着长大的呢。”郑阿姨还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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