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来时脸色越发苍白,水凌洛担心问候,他只推说修炼不慎岔了真气,水凌洛便要他留在幻岛休息,他执意要同去带路,水凌洛想到他比自己更熟悉龙绡宫的构造,也只好同意。本文由 首发
沈可心凡人丫头一枚,只好留下。
华和丝绦果然在限定时辰内筹备了一只潜水大船,一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黑桃藏珠装满五千将士之后,涨大到一丈方圆,惊澈挥袖将它装入船底,上面盖满金银珍宝,瞧起来果然像是带了一船财物去赎人的。
大圣和二郎神君化为两个一模一样的耳坠,挂在水凌洛耳垂上。
水凌洛祭出惊澈以前送他的避水珠,上了船,和惊澈并立船头,那大船便缓缓沉入水中,向龙绡宫方向开去。
行了半个时辰,半路上有妖兵放哨,看到惊澈与水凌洛果然孤身前来,忙飞奔回去传信。
水凌洛见昔日家园,如今竟成了妖族巢穴,心中不由气愤又苦涩,惊澈见她情绪黯然,眼中泪意滚动,轻轻伸掌握住了她。
水凌洛抬头道:“希望今日此去一切顺遂,要是能找到我姐姐她们的藏身之所,见上一面就更好了,不知她们可受了多少折磨煎熬。”
惊澈心头焦急,不能为她夺回龙绡宫救出亲族,说再多安慰的空话也是无益,只好紧了紧她的披风。
水凌洛又道:“虽然咱们有挪移衫,但若有什么万一,你只管顾着自己,不要管我。”
惊澈蹙眉道:“怎么可能!不要胡说!”
大船驶到海底,远远能望见龙绡宫的奇幻光芒,却见瑶姬和赤砂蝎王领了一队妖兵,逶迤来迎接。
两边碰了头,瑶姬媚眼如丝,笑道:“三殿下果然守约,准时来赴约,快请吧。”
惊澈并不理她,随着瑶姬和赤砂蝎王来到龙绡宫宫门,此时宫门大开,以示迎接惊澈。
惊澈携着水凌洛跃下大船,指着满船财宝,说道:“这是我带来的一点小小意思。”
瑶姬和赤砂蝎王对视一眼,笑道:“殿下客气,我们进去请示了三少再说。”
惊澈不再多言,同水凌洛进了宫门,穿过两重楼门,来到龙绡宫的迎客大厅。
厅中夜明珠镶满四周,如同白昼,却又光线柔和,雍容华丽,妖三少高坐大厅正中,含一丝笑,意满志得。
水凌洛望着他身下那把万年海底紫玛瑙雕成的鲤鱼跃龙门长椅,正是昔日父王与母后同坐的宝座,不由悲从中来,强忍了泪意,与惊澈迈入厅中。
妖三少下座相迎,与惊澈略抱一抱拳,道:“三殿下,幸会!”转向水凌洛一揖到底,说道:“前几日与姑娘偶然邂逅,误认为姑娘乃东海龙宫三公主,原来姑娘竟是此间旧主,着实意想不到,今日邀请姑娘回来,把酒言欢,本少不胜之喜。”
水凌洛冷冷淡淡道:“妖三少霸占我家,据为己有,今日我来赴约,乃是为救友人亲人,与妖三少势如水火,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何来之喜?何来之欢?”
妖三少在众多下属面前碰一鼻子灰,却丝毫不恼,他见水凌洛娇柔似水,清新如芙蓉,此刻板着脸,一副怒色,反而另有一股味道,乃是从所未见的别样丽色,不由反笑道:“姑娘何须动气,咱们坐下慢慢说。”
惊澈和水凌洛在宾位坐下,妖三少装模作样,一一介绍了妖神、鼠王、蛇王、犀王、蝎王和瑶姬。
妖神和鼠王自重身份,待惊澈与水凌洛如下辈,并不起身。其余众妖见惊澈与水凌洛自投罗网,心头暗喜,摆出大度之色,与他二人叙了礼,分别坐下。
妖三少忙唤酒相待,惊澈摆摆手,道:“且慢饮酒,今日本殿下来见各位,乃是为了几位朋友,他们听说惊澈在东海降妖,特来相助,据说今早游览海上风景,被一众妖兵碰到,寡不敌众,虏到了龙绡宫,惊澈特地携了大礼,来恳请妖三少放了他们!”
妖神和鼠王等听他说话,果然是为了那几个凡人仙侠,不想他小小年纪,竟然义气若斯,为了几个凡人仙侠携心上人不顾性命,深入敌军,孤身犯险,不由得都有些纳罕他的仗义与胆色。
妖三少忙向左右吩咐:“快请三殿下的几位朋友!”
左右妖兵答应,立时退出,不一会儿,带了鸿忘大仙和方垂玉、齐麟师兄弟姐妹进来。
惊澈和水凌洛一看,他们几人都被儿臂粗的绳索捆了,个个衣衫凌乱,除了鸿忘大仙,六位小辈身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污,显是经过一番剧斗,负伤被擒。
水凌洛大惊,叫道:“鸿忘公子,你们……”
鸿忘大仙口中被塞了妖果,嗷嗷伸长了脖颈叫,说不出话,看样子还在不停叫骂。
方垂玉、齐麟和李幼都冷着脸,见了惊澈和水凌洛露出愧色。听雪跟李家姐妹更是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肯瞧惊澈一眼。
他们六人都是一般心思:“咱们说是来给龙师兄助拳,其实是师父偏心,叫咱们跟太师叔祖来见见世面,咱们却跟着太师叔祖贪玩胡闹,去什么水晶宫做客,结果遇上妖兵,偏偏咱们几个本事低微,失手被擒,给龙师兄闯下天大乱子,却叫他和水姑娘犯险到妖怪窝里亲身来救!”
六人都是惭愧无已,不发一言。
妖三少见水凌洛情急关切,面色一沉,喝道:“本少叫你们好好招唿几位贵客,怎么弄成了这样?谁干的?”
押送来的妖兵惶恐,跪下叫道:“三少息怒!小的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