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在一旁嘻嘻而笑,想到水凌洛求兵已**成事,但自己是来替云遮月求情的,却还没机会说出口,不知水姑娘的三个条件,天帝天后是否都能答允?若果真允了,她将少了一场麻烦。
这位水姑娘,自顾尚且不暇,为何还将云遮月的事也揽到身上?
……
水凌洛只觉得天后霞衣袍袖一拂,眼前一黑,闻到一股极淡雅的香味,便忽地眼前一亮,落在一个软软的锦绣坐垫上。转目望去,她身在一座高高耸立的凉亭之上,一口碧湖在脚下波光潋滟,仙鹤悠闲往来,正是昨夜见过天帝天后的窗外景致。
帝后端坐于凉亭上位,微风轻抚,天帝威严,天后含笑。
水凌洛纳头拜道:“陛下娘娘慈悲为怀,必定会救我龙绡宫,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凌洛心中焦急,天上日短,人间昼长,凌洛实不忍亲人族人多忍受一刻的苦楚,还请陛下娘娘多派兵力,早日驱除妖族,解救我龙绡宫。”
天后凝视水凌洛的脸庞,这般近距离瞧着,果真是个绝顶美貌的女子,可惜只是个凡间异族,天后心中不由叹了叹,用和蔼的语调问道:“你说有交换条件要私下才讲,却是什么?”
水凌洛目光一凝,一字一字道:“只要我龙绡宫得救,凌洛此生此世不再见三皇子一面。”
天帝天后料得她所言,但仍是面色微微一动,天后敛容,问道:“我儿出身天族,乃是上神,姿容冠绝六界,天资聪颖,又对姑娘似乎颇有好感,姑娘做此决定,是否真心舍得?”
水凌洛垂目,淡淡道:“小女子说过,在南海曾对三殿下有救命之恩,求得他带我来到天庭,有幸觐见陛下娘娘,替我族人请命,已是心愿得偿,与三皇子从此互不相欠,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顿了顿,又道:“三殿下与小女子先前相识,对小女子颇为倾心,但如今小女子已然明白,那不过是爱慕小女子的美貌而已……”
天后喝道:“胡言乱语!我儿岂会见色起意、以貌取人?”
天后先前只以“好感”二字指代小儿对水凌洛的情意,水凌洛自己直接用了“倾心”,天后听了已然眉头大皱,再听她说道小儿只是爱慕美色,更加恼火。
水凌洛见天后斥责,立即垂首,不再言语,却也并不道歉。
天帝身形高大,俯视水凌洛,忽然问道:“你身有不足之症,寿数不久,为何求了三件事,件件无关你的性命?”
水凌洛一怔,她果然没有求这个,却是真的没有想到。
天帝天后瞧着她脸色微变,却非伤心,非难过,也非无奈,非绝望。一介凡人,帝后哪有瞧不透的?但这姑娘的脸色和心思,一时却猜测不到,她对于性命不保之事是如何打算?
水凌洛怔怔然说道:“这个小女子是真的忘记了,并非小女子将生死置之度外,是的确忘记了。其实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论活几十年,几千年,还是几万年,最终尘归尘,土归土。小女子现在心中所牵挂的,只要陛下娘娘恩准,让小女子心愿得偿,那么就算三年五载的性命,小女子也甘之如饴,并无遗憾。”
她口气淡然,小小年纪,说着生死堪破之言,略有一丝伤感,但的确瞧不出伤心之色。
天后收起不悦,看着天帝道:“陛下,既然如此,这位姑娘所求的三件事,可能全都答允?”
天帝转首道:“就依天后之意吧。”
天后恭敬道:“谢陛下!那臣妾就做主了。”
转而瞧着水凌洛,却不提那三件事,反而说道:“水姑娘方才提了一个交换条件,要答允三件事,本宫还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不但对姑娘并无坏处,反而大大有益。”
水凌洛道:“恭听娘娘教诲。”
天后说道:“姑娘既然命不久长,为何不到观世音座下紫竹林中修行?观音不但能让你起死回生,且能教你修得长生不老之法,今日本宫与陛下答允姑娘,一力救你龙绡宫脱困,你也再无后顾之忧,不知你意下如何?”
水凌洛闻言,心中一凛,思忖片刻,说道:“多谢娘娘美意,凌洛感激不尽!昨日三殿下带小女子去紫竹林中求观音菩萨医治,想来陛下和娘娘都已知悉。昨日小女子确实一意想着求肯陛下出兵救我龙绡宫,不敢耽搁,因此不曾答应。今日陛下娘娘慈悲,答允救我龙绡宫族人,凌洛原本该当遵从,但长生不老固然是好,长生寂寞却非小女子所向往,但得我龙绡宫无恙,凌洛愿意与亲人重聚,便只活三年五载,足矣。”
天后皱眉,说道:“只是……”一时斟酌言辞,似不便出口。
水凌洛恭谨道:“陛下娘娘且请放心,我龙绡宫虽然并非洞天福地,但一定有自保之法,此次被妖族侵占,只因一直隐秘行事,与世无争,所以不曾防备。今日遭此大难,以后龙绡宫必定加强防范,并非凌洛夸口,我族人自远古至今,所藏异宝无数,提前筹划布置,不但可抵挡妖族再来侵犯,也足以阻止六界神仙、妖魔、鬼怪踏足,娘娘放心,三皇子若是闲来无事游荡东海,必定再找不到我龙绡宫所在。”
天后听她说中心事,不禁又皱了皱眉,“她竟然将澈儿与妖魔鬼怪相提并论!”但总算解了她担忧小儿主动去东海找上门的顾虑,便淡淡一笑道:“姑娘果然守诺诚信。”
再瞧了瞧天帝,欲言又止。
水凌洛望了望天帝面色,先开口道:“小女子曾读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