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脸上一红,羞得耳根都烫了起来,奈何鸿忘大仙地位尊贵,平日说话本就直言直语,她爷爷都不敢违拗,她哪里好反驳?瞟了一眼惊澈,正是尴尬无已。惊澈看看她和李家姐弟,却主动说道:“听雪师妹,李家师妹,李师弟,你们快帮忙救人!我和护法大仙自有法子,告诉师兄弟姐妹,都不要惊慌!”
听雪和李潮音、李幼迦听他仍旧口呼师妹,都是心头一暖,当此大难关头,不但不怨他给北冥山招来祸患,反而竟有一股感激和喜慰之情,连李****也更喜欢这位已尊贵为上神的龙师兄了,四人同声应道:“是,龙师兄!”
李潮音盈盈上前两步道:“龙师兄,我知道我们法力低微,但有效力的地方,我们便是死,也要为师门出力!”
惊澈冲她点点头,道:“李师妹放心,我一定和北冥剑派共存亡!”
此言一出,不但李家姐弟和听雪大为感动,连鸿忘大仙也心中十分受用,有这么一位上神陪着北冥剑派,天界总会有大神和天将来援的!鸿忘大仙叫道:“好啦!咱们快上去,叫掌门人召集人众,我给你们传法!”
惊澈点头,向水鳞儿瞧去,见她膝盖已淹入水中,方才的绿叶舟显是给了别人乘坐。右手一挥,殿檐旁的树上唰啦啦落下一大片绿叶,骤然间都变成了绿舟,一片叶子刚好落在水鳞儿脚下。
惊澈说道:“走吧!”身形不动,已立在舟头。
水鳞儿爬上绿舟,倾泻的雨水简直跟瀑布一般,打得她眼睛睁不开来,发丝贴在额上。衣衫尽湿,裹在小巧玲珑的身上,竟凹凸有致。
惊澈瞥了一眼她狼狈的样子,又一片绿叶飞出,变成一张斗篷,裹在了她身上。
水鳞儿一怔,随即明白是龙公子的法术。爬起身朝惊澈扑过去。惊澈一怔,退开两步,伸手一点。稳住她身子道:“站不稳就趴着!”
水鳞儿叫道:“还有件极重要的事……”又两步奔到他身旁,踮起脚尖去附在他耳边,要对他说悄悄话。
惊澈以为是关乎布防河道的事,事关重大。便也没再躲。只觉耳边一股温热微馨的气息凑上来,水鳞儿固有的轻柔又清脆的声音低低道:“我方才忘记了。能不能拜托你的朋友去救救遮月大仙?她还在夕照峰山腹中,这会儿可能完全被水淹了!”
此时鸿忘大仙早已往飞来峰顶疾飞,听雪和李家姐弟四人正转身御剑,飞去救助丫鬟、小童和杂役。帮他们寻取波若波罗密果子栖身。但听雪、李潮音和李幼迦人虽飞离,眼光却不时频频回顾,恰好看到惊澈邀了水鳞儿同舟。水鳞儿竟不顾礼仪大妨扑了上去,三人都是脸色大变。
李家姐妹自南海边救回惊澈以来。因他周身仙障所阻,从未近过他身前三尺,听雪自然也是一样。李家姐妹早知道水鳞儿能靠近惊澈,听雪却只听得山中姐妹传闻,从所未见,此刻三人亲眼见到水鳞儿扑到倾盆大雨中挺身立于绿舟头的翩翩上神三皇子身上,而上神并没有躲,不禁心中妒意上涌,大为不甘。李幼迦咬牙叫道:“水鳞儿好不要脸!”
惊澈何等耳力,雨声夹涛声中,于细微之音也是听得清楚明白,原本水鳞儿讲的并不是布防河道之事,他已生烦,要将她当即推开,此刻听到李幼迦的声音,忽而心头一动,竟不想再叫她难堪,掌上外推之力骤然一收,只将身子侧开,向水鳞儿低声道:“水姑娘不用担心,那位大仙便在这水中泡上几百上千年也没事!眼下退水才是大事!”
说话间,脚下绿舟已载着二人,冒着雨水,朝飞来峰顶疾飞上去。
一路上御剑或驾着法器、灵宠四处救人的北冥剑派女弟子纷纷侧首,望着惊澈几欲倾倒,再瞥见水鳞儿倚在他旁边,更是嫉妒之心如脚下洪流翻涌。有地位尊崇的弟子,已得到瘟疫般散播开的消息:“龙师兄乃是天界三皇子!”消息不灵通的,还停留在流云大师与兜率宫神仙说“他是假冒老君侄儿李慕泓的骗子”的扼腕叹息上。
这两个极端的流言,在慌忙救人的北冥剑派众弟子之间播散流传,甚至激撞出火花。
惊澈和水鳞儿飞到峰顶,宸元殿前因暴雨也成了一片汪洋,天空大团大团的乌云袭来,遮住了天光,只有暗沉沉的雨幕。
水鳞儿跌跌撞撞跳下绿舟,伸手遮在脸上,仰望天空密布的乌云,忽而心头一闪,向惊澈说道:“龙公子,那一日妖族追杀咱们,布下遮天蔽日大阵,似乎天空的颜色也是这般的灰沉!”
惊澈眯了眯眼,冷哼道:“他们要玩这么大的把戏,自然要想办法躲过天眼!”眉峰一挑,朝西首崖边望去,两个身影正飞上峰顶,闪电般飞到跟前。
水鳞儿眼前一亮,竟是李慕泓和无痕两位上神。
李慕泓问道:“殿下,召我们俩何事?”原来惊澈在飞行中传音召唤他和无痕来宸元殿。
惊澈简短道:“大事!我们去封堵河道,阻止洪水!”转身率先进了宸元殿。
水鳞儿和李慕泓、无痕三人赶忙跟进去。
殿中众位仙侠高手已然齐聚。鸿忘大仙早传音出去,将李掌门、独秋大师召来,这段传音是对整个北冥山护山结界内发出,并不针对单独某个人,凡是法力够强大的仙侠高手,都能听闻,因此流云大师、贤光大师、长青子等各派耆宿也赶了来。鸿忘大仙以这段传音也删选了人手,凡是不能听到的,自然也就没有帮忙布防结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