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迦终究憋不住,冲过来问水鳞儿:“喂,水鳞儿,龙师兄到底喝了什么酒?醉到现在都不能醒来?”
水鳞儿见她刁蛮的样子,原本不想理睬她,但瞧在李****的面子上,又有李潮音和听雪在旁,便不好叫她没面子,说道:“龙公子喝了好几坛子梨花镇的梨花酒,想来酒劲儿就大了些。”
李幼迦皱眉道:“他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
水鳞儿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恰好又有三名女弟子相携走进来,向厅内水鳞儿、听雪、李家姐弟见了礼,又站到卧室门口去瞧了瞧惊澈。
水鳞儿见惊澈沉醉不醒,北冥山的女弟子都这么殷勤地排队来探望,心中不知为何,甚是不悦,向听雪和李潮音道:“听雪师姐,李大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又向李****笑着颔了颔首。
听雪忽然站起道:“水姑娘慢走,方才幼迦师妹问你的话,我也很好奇,龙师兄好端端的,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醉成这样子回来?我瞧你们几个又有人受伤,却是怎么回事?”
水鳞儿料想李家姐妹有一大堆这样的问题要问,没想到先问的却是听雪,为难道:“听雪师姐,龙公子心情不好,到了梨花镇多喝了几杯,等他醒来,你们自可以问他。”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李幼迦闪身拦住道:“龙师兄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总得说清楚,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
李****见李幼迦无礼,不由上前拉住她劝道:“姐,龙师兄的事,鳞儿姐也不一定清楚。等龙师兄醒了咱们再问他吧。”
李幼迦甩脱李****的手,怒道:“她不说,龙师兄更不会说啦!”哼了一声,扭身嘟起唇靠着墙生闷气。
李潮音上前拉住水鳞儿手柔声道:“水姑娘,想来你们路途辛苦,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间我们到檀香院瞧你去。给你接风,欢迎你再来我们北冥山。”
她说得极为客气,笑容如和煦的春风。水鳞儿一听,却直觉她是打下伏笔,晚上得了闲要到檀香院来细细问自己,但这般客气的言语。如何能拒绝?何况北冥山上,她们是主。想来问自己什么话,那也拦不住。
水鳞儿抽回手,笑道:“多谢李大姑娘,那我先走了。万一龙公子醒了,看到咱们排着队来瞧他,就跟看戏一样。一定会很生气的。”
这话一出,李幼迦气得就要上前理论。被李****抓住了,连听雪的脸色都变了变。李潮音一怔,依旧笑道:“水姑娘说的是,我们也是一番心意,略坐一坐就走。”
水鳞儿从厢房出来,外面排队的弟子只增不减。方才的小童迎上来,笑道:“水姑娘这就走啦?”
水鳞儿嗯了一声,犹豫了下,低声问道:“这么多师兄师姐来瞧龙公子,闹得吵吵嚷嚷的,独秋大长老没说什么么?”
那小童附耳道:“我们师尊昨晚运功辛苦了一夜,今儿一大早去宸元殿和李掌门议事,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形。是掌事师兄说了,师尊没发话,咱们也不好得罪了诸位师兄师姐,还是得好生接待。再说师兄弟姐妹之间多多友爱关照,那是本门的门规,也是掌门师尊的教诲,因此一早晨都是这么接待的。”
水鳞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告辞出去了。
现下火凤和猊猊各自养伤,惊澈酒醉不醒,她再无大事,便一路来到飞临院,瞅着四下无人,寻前路穿过飞来峰山洞密道,以咒语唤出残桥,穿过瀑布,往夕照峰山腹中看望遮月大仙去。
洞中艳阳依旧,花草繁茂,鸟飞虫鸣,水鳞儿兴冲冲奔进去,叫道:“大仙,大仙,我回来啦,你还好么?”却不闻任何回应。她奔到湖边,只见银光闪闪的剑丘上,遮月大仙红衣血染,脚上的血滴仍在一滴滴浸入剑丘。发丝垂在脸颊上,一双美眸轻轻闭着,安详淡然的神态宛如熟睡着一般。
碧湖之畔,水鳞儿昔日手绘的龙渊大皇子画像一幅幅悬在空中,陪伴着遮月大仙。
湖边脚下,上一次带来的酒坛歪在草丛中,水鳞儿捡起来瞧了瞧,自然都已经喝空了。水鳞儿不再大声叫嚷,盘膝坐下来,等着遮月大仙醒来发现她。可是等了足足两个时辰,遮月大仙始终熟睡不醒,轻微的呼吸有时吹动几根发丝飘荡几下,再无丝毫动静。
水鳞儿心想:“难道自从上次喝了酒,她把猊猊送给我带走,就一直沉睡不醒么?或许睡着了更好,梦中才会有自己想见的人,才会有欢喜的事。”这么一想,不免又念及酒醉迷睡的龙公子。
她坐一会儿,踱一会儿,着实已等了许久,始终等不到遮月大仙醒来,这才起身对着遮月大仙行了个礼,怏怏然离去。
回到檀香院,已是晚饭时分,沈可心早做好了一桌美味菜肴等她。水鳞儿惦记金甲狻猊,先给它送去一盘烤肉一壶果茶。此时檀香院除了水鳞儿,再无其他人居住,水鳞儿便自然给猊猊安排了一间房,叫它独自住得舒服。
看着金甲狻猊吃得欢畅,伤口弥合甚快,水鳞儿甚是放心,安慰了它几句,才回沉香台和沈可心用晚膳。
年节之后,尚是冬季,但北冥山有护山结界,四季温润,夜风清爽,水鳞儿和沈可心就着明月疏星,重逢之际欢喜不已,正要举杯庆祝,院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是听雪,李潮音和李幼迦。
水鳞儿瞧见,放下箸,起身迎了两步,客气道:“听雪师姐,李大小姐,李二小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