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林老太爷的话,苏昭珩思绪纷繁,面覆寒霜。
前世,不管那人为何要助三房绞杀长房一脉,对他更是怨气甚深,便是死也要让他受尽折辱。但护国公府却是有意被人再推出来,好换了侯府在京中的要权,至于护国公府在侯府长房一事上有没有出力,就得他再细查!
如果有,他不会心慈手软一分,何况冲罗昊所为就是没有,护国公府他也得好好让疼一次!
林老太爷正暗中打量面前的少年,此时见他似在沉思,眼中有戾气翻涌,不由得心惊。
对方这种让他不得不想到,他是经历过什么样子事,才会让他有这种浓烈的恨意。一时间,他也摇摆不定,是否要再与之有牵扯。
他认定了他孙女,这种执着若要没有什么原由,他是一点儿也不信!
且他的情绪是在说起战事时才显露了出来,莫不是……
林老太爷心中度衡着,将面上的犹豫之色隐了下去,道:“说到战事,我倒不认为,近些年来外邦不是一直没有动静,去岁时还有联姻。”
苏昭珩不觉自己只坐这会,已被林老太爷试探几回,只顾说自己所知:“许是缓兵之计罢了,何况又哪有一国会真正因联姻友好再不侵犯的。”
闻言,林老太爷嗯了声,也不再多言,怕说多了而有引得人有疑。
正是屋内一片沉默之时,清墨在廊下又禀道:“禀老太爷,方才二爷派了人说三小姐送回的糕点,他偿着有些甜,让您老小偿几口便是。别是被腻着了。”
糕点?!
清墨的话使得屋内两人都看向几上碟子。
原来,林莞婉今日早间辣手摧花,做了不少桃花糕。想着家中的兄长祖父,便让人送了回来,不过林老太爷一直忙着,林浩祺白日也只顾用功。都将它搁到了现在。
林老太爷看着糕点小会,朝外边说了声知道了,倒被引得起了好奇心。
一碟子糕点还值当让他那孙子巴巴派人来跑趟说,可是有那么夸张?
想着。又想起这些年,他不问世事,错过了多少子孙承欢膝下乐事来,便捏了一块起来送到嘴边咬了口。
苏昭珩这会子视线是一直随着他动作而移动,见老人偿起糕点。不爱甜食的他也起了想要捏一块的冲动。脑海中亦因混着花香的甜味而想起少女来,想起她比桃花还娇艳甜美的笑颜,
可他终归还是守着作客的本份,未敢动一分。
林老太爷只是想偿鲜,也好奇。
但这一口下去后,便是只有一个悔字了,若不是惯来沉稳,此刻非得将口中的糕点给吐了出来。
这哪是有些甜,简直是……
林老太爷暗皱眉,要将手中桃花糕放下。准备喝口茶送送。哪知一侧头便看到苏昭珩有些痴的目光,心念一动,唇边露了抹玩味的笑来。
“你也偿偿。”
让苏昭珩等了会的话终于被说出,心中欢喜也不客气的捏起一块就送到嘴边。
下刻,口中细腻的桃花糕化开,浓郁的花香与腻到发苦的甜味随之席卷了他的味觉,让他瞬间就苦了脸!
这…这是打死了卖糖的吗?!
苏昭珩忙将手中糕点搁到碟边,去端茶猛的喝了一口。
“你这什么意思?是嫌弃我孙女做的不好?!”
耳边带着怪怨的声音幽幽响起,苏昭珩一个激灵被正咽下的茶水呛到,狼狈的咳嗽起来。
在咳嗽间。余光扫到老人不满的神色,忙顺过气来道:“不…不是,只是方才说话有些久,口干口干。”
林老太爷自是不信苏昭珩此言。只顾阴着脸看他,看得他直头皮发麻,心知不拿出点‘诚意’来,这怕是不放过他太过直白。
苏昭珩口中发苦,心中亦发苦,要知林莞婉手艺这样子他就不馋了!
偏世上哪有那么多先知。他知前世却偏就不知林莞婉的手艺,只得硬着头皮再捏起那咬了一口的糕点,饱含酸楚的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到最后,苏昭珩实在受不了那腻,将最后小半块索性全塞入了口中,咽下。
林老太爷在边上虎视眈眈的视线,这才算是移开。
苏昭珩此刻终于也如释重负,压着急迫,端起茶灌了几口。
只是,林老太爷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不管他经历了什么又如何就只认他家的三丫头,就这窥探也得让他吃点苦头。
“我看你小子吃得挺欢,你也一路从军营赶来,吃完这碟糕点再走吧,我孙女亲手做的倒是便宜你了。”
林老太爷的话使得苏昭珩险些再被茶水呛到,猛的侧头去看老人,只看到老人似笑非笑还有威胁意味的神色,顿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林老太爷起了整人的心思,又如何只是这么一点,他硬是在苏昭珩一副快晕去的可怜样中,让清墨将茶捧了出去。说是要重新再好好沏新的来且不急。
这么明显的暗示,清墨当然是听懂了,只是他不懂为何他家老太爷不让人喝茶,只捧着茶碗胡猜去了。
苏昭珩欲哭无泪,最终迫于林老太爷的‘淫’威下,硬是将那甜腻到舌头发麻的桃花糕吃得一干二净。
最后,苏昭珩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坚持回到侯府。在足足灌了五六碗茶,才算让味觉恢复正常。
林老太爷本是对苏昭珩的执着有些郁闷,又拿不定章程是否要打发他,又想再探更多,却被他因一小碟的桃花糕收拾而散去烦郁。轻快的歇下。
在将军府的林莞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