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直起身,走到张岩面前,两个人无声的用唇语交流。
张岩:“部长,是徐京京把江淼叫过来的。”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管仲皱了皱眉:“把江淼叫来有事?”
张岩:“让她来交住院费。”我只是负责通知你,你懂我意思吧?
管仲点了点头,脸色不悦的转身,走到江淼床边,重新弯下腰,伸手轻轻拍了下江淼睡得热乎乎的脸蛋,然后被睡梦中的江淼打蚊子似的拍了下手背。
管仲阴沉的脸色慢慢消融,黑漆漆的眼底慢慢涌起一股暖意,他随手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裹在江淼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托住她的腿弯和肩膀,尽可能的避开肚子打横抱在怀里。
管仲扭头对着张岩点了下头。
张岩立马直起脖子,然后挥了挥勉强能用的左手,口型说道:“拜拜,部长。”
管仲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岩看着他伟岸的背影,转头狠狠瞪了一眼仍然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徐京京,这女人究竟心得有多大,才能大半夜的把人家一个孕妇叫过来,帮忙付住院费!
将刚刚被管仲高危气场压迫下产生的抱怨情绪,全部发?泄在毫不知情的徐京京身上,张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彻底舒畅了,这才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下睡姿,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被管仲抱着离开医院放进车里时,江淼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睡眼朦胧的瞅了眼车窗外黑漆漆的天色,然后扭头,眯缝着眼睛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我渴了,把水杯递给我。”然后作势伸出手,摆了个准备接水杯的姿势。
管仲哭笑不得的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哄劝道:“晚上喝多了水眼睛会肿,明早起来再喝。”
江淼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外星语,然后眼睛重新闭上。安静的睡着了。
抱着江淼回到家,把人小心着放到床上,脱好衣服盖上被子,管仲进了卫生间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打理好。回到卧室。
江淼的脑袋已经堂而皇之的枕上了他的枕头,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身子横在床上,高高隆起的被子形象的展现了她极具个性的睡姿。
管仲好笑的叹了口气,弯腰摆娃娃似的把江淼重新放回她自己的那一边。然后挨着她躺好。
估计是身子压在床上产生的轻微震颤引起了江淼的不满,她哼唧一声,娴熟的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然后吧唧一巴掌打在了管仲的下巴上。
安静的夜色里听得特别清楚,不疼,却还是引得管仲皱了皱眉,他侧头看向睡得一张脸红扑扑的江淼,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关掉床头灯,然后握住了江淼刚刚行凶过的手。重新放进了被子里。
那天晚上,向来记不住梦境的江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而且在早上醒来时,梦中的一切依然栩栩如生的影印在她的脑海。
梦里她再一次回到了前一世,仍然是拖拉着那个残破的行李箱大半夜的走在马路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觉得天色怎么一下子就透明瓦亮了呢!
然后她一抬头,呦呵!天上那轮原本高高挂着的月亮居然慢慢开始变成了月牙,而且以她的肉眼看上去,居然好像在看电脑里的幻灯片一样清晰。
她正在心里哎呦我去呢!就看见月牙上开出了一朵特别漂亮的小白花。花香顺着晚风拂面而来,幽香的味道好闻极了。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想笑,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给乐醒了。
她睁开眼睛,感觉视线有些模糊。眨巴了两下,这才看清楚躺在身旁的管仲正看着自己。
刚睡醒的管仲眼睛里有着明显的红血丝,他沙哑着嗓子问道:“做的什么梦啊?笑那么大声?”
江淼闻言愣了愣,猛然记起了刚刚那个梦,然后她皱了皱眉,一个特神奇的念头油然而生。她伸手握住了管仲的手,然后问道:“管仲,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个女孩怎么办啊?”
管仲先是一愣,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啊?什么怎么办?”然后恍然大悟的瞪着她:“什么意思啊?女儿长得像我,会丑还是怎么着啊?”
江淼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她笑眯眯的对着管仲叽咕叽咕眼睛,全然不顾自己此时大梦初醒,蓬头垢面,眼角还挂着一颗清晰的眼屎,形象猥琐的造型,特神秘八卦的凑过去,小声道:“我刚刚好像是做了个胎梦。”然后一五一十的把梦境同管仲讲了一遍。
管仲听完之后,皱了皱眉,瞅着她:“你的意思是,我闺女既不是天上的嫦娥下凡,也不是月宫的桂树成精投胎,就是一朵开在月亮上的花?还是朵小白花?”
江淼:。。。。。。。就咱俩这肉眼凡胎的,你还想基因变异出一仙风道骨的下一代?您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呃。。。。。。”
管仲:。。。。。。
张岩是被胸口的压迫感硬生生憋醒的,他闷吭一声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一团有些凌乱的棕色长毛。
呃。。。。。长毛????
涌到嗓子眼的尖叫在视线下移到长毛下面那只小巧的下巴,和有些眼熟的衣服上时,他举起唯一完好无损的左手紧紧捂住了嘴,然后心里飞快的窜过成千上万的草泥马。
扭头看了眼果然空空如也另一张病号床,张岩瞬间变身为十万个什么。
这徐京京就怎么眼睛一睁一闭的跑到他的床上来了,他斜着眼睛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