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纹,那日来送香的是你罢,对它做了什么手脚,你可知正是这香害得母亲成了这样虚弱。”洛娆一改往日的温和,厉声问道。
初纹听到害夫人生病的原因,禁不住也是吓了一大跳,害怕三小姐误会,连忙哭诉道:“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那天常驻哥有急事,就让奴婢拿来,可走到半路被绯杏截住,非要拿去看看。奴婢想着看看也无妨,只要她不去偷用就可以了,于是就递给她了。”
洛娆神色严肃,“这些香都是母亲在用,她一个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缠得我没办法,就只好给了她。以为她说要看一眼,哪知道她非要在自己屋子里放一晚上。”
“你答应了?”
初纹低下头,“她说了许多好话,当时奴婢就心软了。想着早送晚送都一样,夫人也不着急用,就由着她了。”
“哦?”洛娆冷笑了下,“既是她拿走,为何第二天不是她来送香,反倒是你来送。”
“这个……这个……,她说是怕被夫人知道了,会挨吵,所以还托我送过来。”初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心里越来越没谱,该不是真的是因为她的疏忽害了夫人罢。
她既焦急又心慌,急出了眼泪,“真的,奴婢没想那么多。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样,小姐,求你明察啊。”
初纹说到这里,生怕洛娆一个不相信就将她认定是害夫人生病的凶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你先停下,我并不曾说就是你做的,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初纹抬起头,眼睛里脸上依旧带着泪珠儿,她吸了吸鼻子,然后道:“三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所说都是真?”
连连点头后,初纹带着哭腔回着,“都是真的,请小姐明察。”
“那我问你之前她拿走的时候确定第二天就给你了吗?”
“是的,这个奴婢不曾记错,因为东西是给夫人送的,奴婢不敢大意,所以第二天一早就找她要了过来,她还是很守信的,包的好好的,于是奴婢就拿了过来。”
洛娆猛地变了脸色,大声呵斥道:“胡说,这香若是在绯杏动的手脚,那就只能在拿走的那段时间里。这香是被浸在药中沾染,必然会湿,若要保持它的特性就只能等到自然晾干,一晚上的时间如何够。你从实招来,我还可替你向父亲求个情,若是你死不承认,就只好交给徐嬷嬷处置了。”
她抬头看了徐嬷嬷一眼,果然见到她冷着脸,一副肃然不近人情的模样。
“奴婢不知啊,小姐,小姐饶命。”她跪着哭泣,猛然间抬头,“小姐可把绯杏叫来问问,她在伊雪院当值,必定是受李……受人指使。”
“很好,去将李姨娘和绯杏一起请来。我倒要好好查查,这究竟是谁的手笔。”
很快李姨娘和绯杏就被叫了来,这时梁幽若碰巧醒了过来,知道洛娆在查的事情,便传话让她们进来。梁幽若勉强撑起了精神,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分担了老爷大部分宠爱的人。她露出一抹嘲讽,再受宠爱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妹妹来了,坐吧。”梁幽若看起来有气无力,不做别的安排,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接着道:“我病了这些时日,许久都没见过李妹妹了,不曾想妹妹倒是显得越发年轻。”
李姨娘有些惶恐,“这……这……并不是……”
梁幽若听李雪支支吾吾了半天,有些不耐,“今天叫你来,并非是追究你不来侍疾一事,而是想问问你的丫鬟绯杏,怎么好好的就想看我用的香。”
直到现在李姨娘才知道叫她来的真正原因,听到香这个物品,她心里不住地打鼓,担惊受怕,害怕被察觉。
梁幽若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倚在床头,声音虽然很轻音调却拖得极长,“我说妹妹啊,该不会是你指使着丫鬟这么做的吧。”
她的字字句句打在李雪的心上,恍惚了一下,李雪挤出了笑,赶忙答道,“姐姐误会了,我怎么会让她这么做。”
“哦?”梁幽若知道李雪一定会这样回答,于是接着道:“那不如妹妹帮我问问你这丫鬟,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又是受了谁的指使,至于惩罚就由姨娘你来定如何?毕竟是你自己的丫鬟,不是吗?”
李雪连连道是。
不得不说梁幽若盘算的极好,她这样一说,绯杏不管是不是有错,都必定犯错。她更是逼得李姨娘要亲手处置自己的丫鬟,也算是打了李姨娘的脸了。至于李姨娘只有一个办法来逃脱,丢车保帅,但是她这样做难免会失去人心。
为她办事的人反被受罚,这分明显示着她的无能。没有退路却将替身推出去抵挡,这又显示着她的无德。一个人无能无德,就难以有追随的人。这次输的这样彻底,反而会影响到以后对她的看法,没有人效力,她就难以成事。
梁幽若看似懒洋洋地旁观,实则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一副瞧好戏的样子,打算看李姨娘打算怎么做。
其实这时候李雪心里也打起了鼓,她不能护着绯杏。都说为母则强,李雪狠了狠心,压下心中的那点不忍,开始对绯杏发难。
绯杏也是震惊李雪态度的转变,只是她没办法,谁让李雪捏着她的卖身契,而且她家中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供出李姨娘。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期盼的看着李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