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虽然王府已经在建了,可是您的封号……没定下来,这事可得抓紧,不然到时候牌匾上该如何写?”说这话的人正是祁殷的谋士庞志,他十分担忧,殿下大婚在即,若是连封号都不曾定下,到时候怕是要惹人笑话。
“你倒是操心,这事我有分寸。”祁殷哼了一声,相当不在意,又继续批阅公事。
他以攒珠金冠束发,穿了一身杏黄色锦袍坐在桌前,衣上绣着四爪蟒纹,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直到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祁殷看了看庞志焦急的样子,骂了他一声“没出息”。
“真是没用,我怎么招了你这么个东西。该操心的不操心,封号的事情难道还需要和你报备不成?”他拂了拂衣,眼睛斜盯着庞志,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时又撇了他一眼,这才大发慈悲地解释起来,洋洋得意道:“谁说封王早的人就厉害?要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了缓,有些幸灾乐祸道:“老三封王最早,可是你看看他的封地最后封到了哪里?贫瘠的荆地,啧啧,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
祁殷放下茶杯,手扣在桌面上,一只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缓缓敲打着,皱了下眉,“可是老五就不同了,楚王啊,那封地可是鱼米之乡,丝绸茶叶、瓷器药材,哪样不是赚钱好买卖。就是穷的只剩一条裤子的人到了那里,只要肯干,哪有会不衣锦还乡的。”
“我又怎么能不为自己好好打算一番。”说道这里,他十分得意,头微微昂起,抬起了拇指上的的蛇纹石玉扳指又摩挲了几下,讲到激动之处,他喜得眉飞色舞,“母妃早就和父皇商量好了,他同意了让我们自己选字,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又继续道:“之前选了几个字,却不急在一时告诉父皇,免得他多了心思,我遭了猜忌。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些字可以让母妃在父皇面前略提一提,有个印象。待到他生辰宴上,我献了好礼,他一高兴,一定当场下旨封王。到时候群臣享宴,当场接旨可比早点封王要风光多了。”
“你们拿回的那幅画,我看了,这事办的不错。目前至少算是成功了一半,待到生辰宴上,我拿过去,父皇一定惊喜。”祁殷此时满面笑容,他胸有成竹,仿佛封号就要到手,这个事情指日可待。
细想了一下,他又冷笑了一声,“呵,万里江山,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不就爱这个么!”
“上次要怎么办的事情,都全部解决好了?不留痕迹?”祁殷严肃道。
庞志有些吞吞吐吐,“没……没……留痕迹。”
祁殷拿起一本书刚翻开两页,听到回答就没在继续翻,瞪着庞志,厉声问道:“没留痕迹,既然没有,你怎么回答这么犹豫。说,到底出了何事?”
“殿下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沈家的女眷已经都处理掉了,至于男子……”庞志略抬眼看了看祁殷,飞快地将目光缩回,然后又道:“男子,他们消失了。”
“消失?怎么会消失?”
庞志低下头来,“就是……找不到了。”
“不是都关进大牢了吗?怎么会消失?”祁殷气的一下子摔了手中的书,然后手使劲在桌子上连拍了三下。
“你们就没让我省心过一次,一群废物。还一个个口出狂言说没留痕迹,是没人知道你们是谁,可只要沈家人还在,我奉上万里江山那幅画给父皇,到时候谁不知道我是从沈家抢来的。嗯?你说说,谁会不知道。一帮子蠢货,脑子都被驴啃了。”
祁殷气得肝疼,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食指小幅度地在半空中不断点着指向门外,“找,现在快去找,找到了赶紧斩草除根,一个都不能留下。”
“你说说你们怎么就能那么笨,一个个都是脑袋里装的都是猪食吗?他们在牢里,还能长腿跑了出去?又或者那牢房的锁都成精了,从门上溜走了?应该好好待在牢里的人没了,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说不明白,你就等着和沈家一样的下场吧。”
庞志道:“是五皇子下的令,他说牢房装不下了,吩咐不相关的人就放出去。”
“这他们都相信,那晁廷尉也没反驳,就那么听了?”见到庞志默认,他一挥袖子,将桌上的茶壶茶杯一下子扫到地上,骂了声“混账”。
“那他知不知道我们做的事?”
“志觉得,应该是不知。若是知道,一定会深究,然而他只说了不相干的人放出去,并未指明道姓。依我看,怕是还不清楚这个事情。”
祁殷双手握成拳背在后背,眼珠不停转动,谨慎道;“不能不防,盯着那边,若有消息,赶紧来报。”
“是。”
他转身看向庞志,皱着眉不满道,“还站在这儿干嘛,难不成等我请你吃饭?”
庞志不语,行了一礼,转身准备退下,却又被祁殷叫住,“沈家的人找到后,一个不留,你记住了。做的干净利落点儿,别留下任何痕迹。”
“志明白。除此之外,还有一人,身份不一般,要不要……”庞志摆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祁殷问道:“是谁?”
“洛将军嫡长女洛娆。殿下,留是不留?”
“她怎么会搅和进去,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吗?”祁殷疑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就能卷到这里边,她的父亲是洛将军,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眯缝了眼睛,不管有意无意,这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