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经岵汨界修真史上发生的一件大事,本土道教遭受到外来者佛教释派的巨大冲击。
据说,有位大人物里应外合,亲自去接洽的宣讲僧人悟心。
据说,这位大人物竟是出自岵汨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玄玉宗。不但如此,他还促成了许多名流道长支持此事。
据说,这位道号逍遥的名门修士和佛教渊源颇深,后来的修士们更是猜测他们之间必有什么交易或协议。
据说,逍遥此人入道之前便是他界修士,有人传言他来自浮屠界,而浮屠界恰恰是佛教发源地。
这是后世流传的种种“据说”,是不是属实,自然是众位当事人最清楚。
然而,又有岵汨界修真史记载:“佛始入界,逍遥迎其子,善待之。悟心即讲,其善言思变,从者如过江之鲤。呜呼吾圣道,哀之,天下从此两分矣。”
很久很久以后,当车施发现这本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史书”,看到这句话,很是哭笑不得!分明是胡说八道,她这位目击人与参与者可以担保这话与事实大相径庭,这署名为“空空妙人”的作者也不知道来寻当事人证实一下,就这么写上了。而那时候,前番所言的种种据说还没出现呢。
可见世上的事大多也是由他人揣测臆想出的多些。
且说当年,他们这群光头在“瞎子悦”酒店初初相遇,当然逍遥尊者和白三不是秃子。总之,最重要的是车施和虚怀和尚就是在这么热闹的、诡异的气氛中第一次认识了。
虚怀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晓得,这个和尚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说话聊天或许可以,要动起真格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然而,她不去惹人,别人难道不来寻她吗?
酒足饭饱,大和尚拿出一根奇怪的烟斗,有三寸来长,烟嘴部位是翡翠做的,嫩青的颜色非常吸引人。斗钵之处却是褐色的,她偷瞄了几眼才发现竟是一只活着的蜗牛,惊讶之下,乘大和尚准备烟草的时候,她仔细打量,原来真是一只蜗牛,后壳竟然与一段空心神木连接在了一起。
蜗牛正在那壳里蠕动着,这时候,大和尚捏了一撮灵烟草,扔进那形似斗钵的蜗牛壳中。她吸了吸鼻子,嗅到一种味道,暗自奇怪,这不是烟丝吧,闻着倒像是一种固本培元的肥头戈薇女,倒有一股清雅的香味。
这时,那只蜗牛好似知道吃的来了似的,忽然张大了口器,足有小两指宽,将钵口都撑满了。只见它“啊呜”一口,就将大和尚扔进来的肥头戈薇女全部吞了下去,然后就慢慢地缩到了蜗牛壳里。
那壳子就开始变颜色,才两息时间就红艳艳的,再一眨眼,透着壳看到一团火光过后,那斗钵中竟然冒出烟来,蜗牛壳的颜色却暗沉下来,最后变为原色。
大和尚就是在冒烟的时候将烟斗叼在了嘴里,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不一会儿他周围就雾气蒙蒙了。
让小酒保收拾了所有的残盏冷盘,他坐着不动吸了一刻钟的烟,临到第二次放烟草之前,只手在空桌面上一抹,就出现了三个红木盒子。
逍遥尊者之前一直都在喝茶,神色不见一丝异常,见到这情状,竟神色一肃,伸出手去打开了其中一个。
车施就在旁边瞪着那只活蜗牛,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她搂了一下白三,乘势悄悄斜了下身子,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只女人用的簪子,金光闪闪的,样式却古朴极了,似是一个只古龙的造型。
再打开第二个盒子的时候,因为角度问题,她就看不到了,更不晓得那第三个盒子里装的什么,虽然好奇的要死,但着实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偷窥啊。
她不敢,坐在她旁边虚怀却是个生冷不忌的,他从袖子里摸出几个包子正在细啃,看到那些木盒子,好奇起来。
就见他望向三个盒子的眼睛一眯,内里一道无人察觉的流光一闪而逝,竟然教逍遥尊者都没发现。顷刻,他嘴角便歪歪的勾起来,透出一股邪气劲儿。
他将拿在手里的肉包子小口小口的吃完,又摸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嘴擦手。
车施正抓耳挠腮的左顾右望,知道这三个盒子怕就是逍遥尊者来这里的目的了,可是又没人告诉她这里面是什么,都是谁的,其中的种种缘由又都是怎样的?
就在她乱瞄往左瞥的时候,正好看到怀虚那装逼骚包的样子,嘴贱地很想讥讽一下,联想到两人过大的差距,又没敢说出口,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这又恰好被虚怀逮了个正着!
有些人,就是犯贱!对他态度好的,他不在意,对他态度多变些、爱答不理些、冷言冷语又市侩的人,倒还觉得有些意思,特别感兴趣。
怀虚就是这样的,大抵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特别的人吧,他感觉秃子女既害怕他,却从有些细节神态中发现她又对自己的态度种种无礼,更称不上尊敬。
按理来说,世间的所有法则都是恃强凌弱,任何地界都是如此。
强大的动物随意欺负捕食小的,动物无辜践踏植物,高阶的修士欺凌低阶的,神仙凌驾于凡人之上……
总总情况均是此理,所以,这人既然害怕他,就不该对他有这么随意的态度,甚或有些敷衍。
这时候,不知怎么,他就徒然起了丝兴趣,这是个怎样矛盾的人啊。
怀虚眼眉一弯,收了帕子,戳了戳右边,就对已经和